寒淋漓看寒渡一眼,很确定他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果不其然,傅凡辰跟季如荷脸色大变。
“我傅凡辰欠你一个人情,他日定当奉还。”沉淀混乱的思绪,傅凡辰急着救蕊儿,没有多留,抱着女儿从窗户飞掠出,走之前没看季如荷一眼。
看着那一关一合的窗门,寒渡优美的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意,眼底深处却闪着犀利邪恶的光芒。
“傅凡辰,把女儿还给我。”回神后的季如荷急着大叫,这孩子不能留,不能让落跟她滴血验亲,绝不能。也不管寒淋漓他们在不在场,纵身欲追去,却被寒渡挡下。
“你站住,我们需要各各击破,所以你不能走,得留下来配合我们。”寒渡朝季如荷眨了眨眼,如同静静绽放在雪山之颠的天山雪莲一般,勾人心魄,这是他迷惑青楼里的姑娘们一惯用的绝招,迷死人不偿命。开啥玩笑,他们来此,目的就是为了吓吓她,若是让她从眼皮底下溜走,岂不是白来了,晴朗宫离这储云阁,可是有好大一段距离,小妹如今可是有身孕的人,可不能劳累。
“找死。”季如荷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寒渡,手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一包药粉散向寒渡,她的速度快,寒渡更快。手臂一勾,万分小心的将寒淋漓搂在怀中,药粉全散落在地板上,将地板腐化,空气中也瞬间迷漫起腐蚀味,寒渡看一眼自己的衣袖,一个小洞映入眼里,一阵心悸,还好他反应快,不然这些腐蚀粉就全散在小妹身上了。
“哼。”季如荷冷哼一声,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暂且先放过他们两兄妹,纵身一跃。
“想逃,也不问问本少爷答应不。”寒渡搂着寒淋漓脚下一个旋转,手一挥,窗门立刻关上,脚一勾,桌子被他勾了过来,一把扯下铺在桌面上的华丽桌布,挥舞了几下,布在他手中形成了木棍。
碰,趁季如荷破窗出了一半时,寒渡手中的桌布像旋涡般缠上她的脚,一个用力,把季如荷连同窗门一起拉了回来。
砰!季如荷狼狈的趴在地上,卡在她腰间的窗门也被摧毁,几根木棍刺进她的腹部。
一切不过瞬间,寒淋漓眨了眨眼,好快的速度,好快的反应,就是在训练基地,练速度,练反应度,精确度,能力最强的紫也不可能有寒渡这样的成果。毫不吝啬的对寒渡竖起大指,称赞道:“厉害。”
“一般一般,纯粹是雕虫小技。”寒渡自命风流,拔了拔微乱的发丝,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像只骄傲的孔雀。
寒淋漓嘴微微抽搐,你就得毖吧!目光落到桌面上,她真正佩服他的,扯走桌布,放在桌面上的茶具跟那盆水没受到一丝波及,就连一滴水也未滴出。
“啊。”不知是被摔痛,还是被木棍刺痛,痛得季如荷惨叫一声。翻身站起,腹部上的痛,痛得她呲牙裂嘴,准备拔出插在腹部上的木棍,寒渡身影一闪,抓住季如荷的手。
“哟,受伤啦?怜香惜玉,人皆有之,何况是像本少爷这种最懂得怜香惜玉的风流公子哥,美人受伤,怎可劳累美人动手呢?来来来,本少爷帮你拔,再上本少爷特制的金疮药。”寒渡笑得很无害,就好像刚刚将季如荷拉下来的人不是自己般,眼中绽放出即热情又狂炙的光芒,卷起衣袖,双手抓住木棍,将陷进肉里的木棍轻柔的拔了一半出来,然后再狠狠的往里一按。
“啊。”一声杀猪声惊天动地的响起,季如荷捂住伤口,她清晰的感觉到木棍在她腹部传来的剧痛,那不是破肉之痛,而是……
“天啊,你的肚子对这木棍一见钟情呢?你看,把快要拔出来的木棍又吸了回去,美人,需要本少爷棒打鸳鸯吗?”寒渡搓着搓手,一副要大展身手的样子,大手再次伸向快陷进季如荷腹中的木棍,敢唆使傅凡辰杀死丫头,就得付出代价。千钧一发,一只纤瘦的手抓住他的手,“小妹,同情心别太泛滥成灾,不然吃亏挨矇可是自己。”
“刚刚戳进去的时候,戳破了她肚子里的肠子,如果你拔出木棍,你知道什么会流出来。”人体内脏,寒淋漓可是了如指掌,放开寒渡的手,做了个请便的手式。
“啊。”寒渡煞有介事的收回手,刚刚碰了木棍的手在外袍上猛擦,嘴里直抱怨着,“小妹,你太恶心啦。”
寒淋漓白了寒渡一眼,就是因为不想恶心,才好心的提醒,手抚摸着肚子,幸亏才一个月多,还不到胎教的时候。
“寒渡,你好大的胆子,敢伤本宫,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季如荷强忍住痛,朝寒渡狠恶的吼。
“真别说,你还真猜中了,本少爷什么都不大,就是有一颗胆大包天的心,本少爷去哪儿从不看地方,就算是龙潭虎穴,本少爷照样来去自由。”随即寒渡一脸嫌恶的看着季如荷,那表情要多打击人,有多打击人,“歹毒的女人,你别用这个眼神看着本少爷,瞧瞧你左边的脸,真想去问问离落,晚上跟你同床共枕的时候,会不会做恶梦。喔,问错了,我怎么忘了那鲜少人知的内幕呢!离落根本没碰过你,应该去问跟你郎坏女恶天生一对的傅凡辰才是。唉!离落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有眼光,没看上你,不过也对,只有被猪油蒙蔽了眼的傅凡辰才会,弃宝拾草,然后把你这颗烂得只剩下根的草,视如宝。”
寒淋漓揉搓着眉心,对寒渡惊人的肺活量是心悦诚服,对他损人不带脏字的话更是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