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血,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儿,狠心的季如荷没有一丝动容,狠毒的目光里染上血腥,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蕊儿,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瓶子,拔开木塞,瓶口微微斜倒,一滴透明色液体在瓶口处,摇摇欲滴,“蕊儿,别怪母后,要怪就只能怪你投错了胎。”
“蕊儿。”傅凡辰从窗户外跃进来,一把推开季如荷,颤抖的手抱着蕊儿,季如荷没料到傅凡辰会出现,被他这一推,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手中的瓶子跌碎,从瓶子里流出来的液体,瞬间将地板腐蚀,白烟散去,地板上留下一个洞。看着那地板,傅凡辰一阵心惊胆战,“季如荷,她是你十月怀胎所生的女儿,你是她母亲,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她。”
先是毒,现在又动了杀心,她不是简单的只想要女儿的命,她是要毁了女儿的身体。从他听到消息,他第一个想法不是去向落负荆请罪,而是担心蕊儿,凭他对季如荷的了解,她一定会伤害蕊儿,他知道她手段狠毒,对自己的女儿也不例外,傅凡辰除了失望,更多的是对她的绝望。蕊儿是无辜的,她怎么就下得了手。
季如荷从地上爬起身,愤怒的吼道:“她的命是我给的,我有权力收回。”
“从你生下她那天起,你就没权力再剥夺她的生命。”淡漠的语气夹着一丝微不可察觉的怒意,寒淋漓跟寒渡走了进来,目光从季如荷身上掠过落在傅凡辰怀中的蕊儿身上,小姑娘长得很漂亮,她不是离落的女儿,寒淋漓清冷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是悲,是哀,离落爱他的师姐,现在让他知道,他跟他师姐生的女儿,是别人的,高傲如他,打击定是不小吧?嘴角勾起淡离的笑容,为了救他师姐,将她推下台阶,流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他师姐跟他的朋友关系混乱,养了多年的女儿如今也不是他的。这就是报应,晚来的报应,才过四五年,还是不算晚。
“如果不是我,她根本没机会来到这世上,今天,我要收回给她的生命,你们凭什么阻止。”嫉恨染上双眸,季如荷没想到,这么一个长像平庸的女人,居然是北国的帝后,寒淋漓。恶毒的目光锁定在寒渡身上,就是他,是他将她推到悬崖绝壁上,寒渡却回季如荷一个妖孽的笑容。
在二十一世纪,季如荷的所作所为是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寒淋漓懒得理会她,从身上拿出一颗药丸,眼中泛起一抹柔和的光,“可保她不死。”
蕊儿伤到头,寒淋漓有把握保住她的命,却不敢保证蕊儿会不会从此昏迷不醒,或是醒来之后成智障。
寒淋漓的意思,傅凡辰明白,蕊儿是他的女儿,不管是醒是睡,就算是变傻了她还是他的女儿。对寒淋漓的出手相助,傅凡辰一阵感动,也隐隐明白,就算她容貌不扬,落跟师弟还是被她身上的气质吸引,“谢谢。”
“小妹,别这么大方,我们可是来报仇,不是来救人。”寒渡比傅凡辰抢先一步从寒淋漓手中抢走药丸。
“世上最无辜的莫过于孩子。”这孩子才五岁,寒淋漓做不到无情,不忍心见死不救,就算是杀手蓝也会救这孩子,蓝虽是杀手,有两种人不会杀,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十岁以下的孩子。
“这……”好像有理,寒渡抿了抿唇,看了看手中的药丸,目光移向一脸焦急的傅凡辰,想到他对死丫头的无情,寒渡心中燃烧起一把无名的怒火,“你可以不回应濮阳凝那笨蛋的爱,却不能为了季如荷这个恶毒的女人杀她。”
随即寒渡又想到,从死丫头缠着傅凡辰那天起,他就坚决如铁的告诉她,他永无可能爱上她,是死丫头不死心,认为只要付出就会有收获,总有一天,她能打动他的心,却不知,傅凡辰的爱给了季如荷,就算她嫁给了离落,宁可终身不娶,也不打算收回。感动一颗顽固不化的铁石,再坚强的一颗心,也会被撞得支离破碎。
“那天的事,我很抱歉。”傅凡辰的手僵硬在空中,对濮阳凝执着的爱,他苦脑又心痛,其实他们几个人都是一样的,对爱执着,一旦认定,伤得体无完肤也不回头。
“抱歉!”寒渡冷哼一声,“就算你烦她死缠着你,但是你在对她出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是你师弟,濮阳寒的妹妹,唯一的妹妹。哈哈哈,也对,濮阳寒是你师弟,离落是你挚友,你连洛晴都敢害,更别说濮阳凝那个笨女人。”
傅凡辰是濮阳寒的师兄,寒淋漓目光里闪过一抹惊讶,后面寒渡说的话,寒淋漓没有细心去揣摩。目光再次落到蕊儿身上,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让下一辈来买单,从寒渡手中抢回药丸,“再不给她吃,就晚了。”
“谢谢。”接过寒淋漓手中的药丸,傅凡辰再次道谢,迅速将药喂进蕊儿嘴里。那速度看得寒渡一阵窝火,他都将药让出来了,有可能后悔抢回来吗?如果他真狠心不救那孩子,直接将药毁了。
寒渡突然对寒淋漓道:“小妹,我突然为离落当初”保小弃大“的决定感到庆幸,如果没有笨笨,在这个世上,他还真没有亲人了,爱情被他自己亲手毁灭,亲情跟友情背叛他,现在女儿也不是他的。唉!真是个可悲的男人。”别寒渡平时嘻嘻哈哈,一脸无害的样子,他却从来不是什么善类。他不像银面跟濮阳寒,出手见血,登高一挥,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他动口,一句话杀人不见血,不去你半条命,也要让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