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盘踞在脸上,季如荷目光愈加阴狠毒辣,“我见不得光,都是被洛晴留下的孽种所害,早知道会留下这么一个祸害,我就应该用毒,让那个孽种胎死腹中,让他们母子黄泉路上做伴。”
看着不知悔改,反而越陷越深的季如荷,傅凡辰真不知道当初的自己怎么会爱上她,语气一冷,“这应该就是报应,伤害洛晴时你侥幸逃过,却又想伤害洛晴的孩子,上苍不侍见了,动怒了,所以惩治你,他不是要你死,因为死对你来说都是种奢侈。”
“傅凡辰,你没资格在我面前说风凉话,如果没有你的相助,我能如此顺利除去那贱人吗?”季如荷怒吼道。
傅凡辰眼中闪过一抹痛,大手死劲的扣住桌边,“我不是什么好人,却不会做伤害兄弟的事,季如荷,我为了你,不仅伤害了自己的兄弟,还伤害了我师弟。”
“怎么,后悔了?”季如荷斜睨着傅凡辰,讥讽的冷笑浮现在她蜡黄的脸上,“可惜晚了,这世上没有后悔的药。”
洛晴的死,对落来说是巨大的打击,他也没料到如荷会如此心狠手辣的对洛晴,如荷对落撒谎,而他还在助纣为虐帮如荷圆谎。他恨洛晴,因为是她,才让离落跟濮阳寒决裂,反目成仇,而他,一面是挚友,一面是师弟,难以决断之下,他选择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在洛晴身上,他知道她是无辜的,可他还是牵怒于她。他只想教训洛晴,却没想过要她的命,两颗心系在她身上,若她有任何闪失,离落跟濮阳寒都会痛不欲生。
傅凡辰突然钳制住季如荷的手腕,目光里多了份阴寒的凌厉。
“季如荷,我不会再是帮你助纣为虐的帮凶。”说完,傅凡辰站起身,决然的离去。
“你会帮我的。”季如荷唇角勾出一丝深意,笃定的道。
夜幕降临,寒淋漓静静的躺在床上,心里的纠结战胜身上的不适,而离落也不发一言,站在窗下目光悠远的望着夜空,眉宇间是痛楚之色,“咕噜”,突然肚子的叫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收敛起悲痛,离落转身看着躺在床上依旧闭着双眸的寒淋漓,目光落在她腹部,“还打算装到何时?”他早就知道寒淋漓醒来了,看着她装睡,也没拆穿她。
人家都这么说了,再继续装睡就显得太假了,寒淋漓掀开被子欲起身。
“别动,你疲惫过度,加上体虚,需要静养。”离落身影一闪,阻止欲起身的寒淋漓,她太瘦了,抱起来根本感觉不到重量,这样的身体怎么能孕育孩子。
哼,虚情假意,心里冷笑着。寒淋漓抬头望着离落,清冷的目光里凝聚起肃杀,还有一股浓烈的恨意。
“放手。”冷若冰霜的语气,怕在离落面前泄漏自己的身份,寒淋漓撇开目光,她不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一个眼神就能出卖自己。明知道离落不可能知道这具身体里住着洛晴的灵魂,在离落审视的目光下,寒淋漓还有是些心虚。
“你认识我?”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恨他入骨,离落不仅没放手,反而越握越紧,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突然消失般。过目不忘的他,对见过一次面的人就会深刻在脑海里,可他不记得自己见过她,她眼中的肃杀跟恨意,既是如此真实。他要留下她,是从骨子里渗透出的冲动。
“我”他居然用“我”自称,认识,哼,岂止认识,还很熟。
“不认识。”果决的否决,寒淋漓看着蜷缩成一团的金貂,这小家伙还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知道自己不是离落的对手,看着她被欺负也不相助。
不认识,离落也找不到认识她的记忆,“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紫荆山?”
“紫荆山是你家的吗?我路过不行吗?”寒淋漓正视着离落,问道。
路过紫荆山不足为奇,可那半山腰,却是他跟晴儿的秘密地。想到洛晴,离落心中的伤口再次被撕裂开,“紫荆山,地形险峻,在不知道半山腰上那平坦之地时,路人是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往下跳。”
寒淋漓一愣,她也弄不懂自己为何要托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去紫荆山,看着紫荆山,物是人非,费力来到半山腰处,心里想的却不是跟离落的回忆,而是濮阳寒的霸道,跟濮阳寒的六年之约,三年之后,两人均出尔反尔,“我想自杀。”
寒淋漓的话堵得离落哑口无言,如果是自杀,那就是意外,上苍为何要安排这场意外。可想到她有自杀的念头,离落的心却莫明隐隐作痛,就如她所说,她是路人,而他的心为何要为她而痛?不该有的心痛,不该升起的情绪。
“不管你受了什么委屈,都不应该在怀有孩子的时候自杀,孩子是无辜的。”说完,离落放开寒淋漓,转身离去。如果没有笨笨,他不会说这样的话,笨笨就像一道暖烘烘的阳光,陪伴他溶化着他冰冷的心,如果没有笨笨,离落都不知道他这四年要怎么过。
轰!离落无疑不是丢下一颗炸弹,炸得寒淋漓的意识支离破碎。
血液凝结,寒淋漓整个人呆滞着,不知过了多久,僵硬的手贴上自己的腹部。孩子,她怀有孩子,怎么可能。濮阳寒说过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怀上孩子,濮阳寒说过她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濮阳寒说过……难道濮阳寒在骗她,寒淋漓扬起嘴角,好像百花齐放,绚丽夺目,自己被濮阳寒骗了,她并没有一丝的生气,反而是庆幸。濮阳寒说她今后不可能再做母亲,起初她并不在意,后来是遗憾,她是多想为濮阳寒生下孩子,属于她跟濮阳寒的孩子,不是为了继承他帝君的位置,是想让他们之间有孩子做牵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