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淋漓听到离落说恨自己,心不痛,只有怅惘,脑海里浮现出另一抹身影,安抚着她的心神,濮阳寒的手段让她心悸,心悸的同时有股她不愿面对的莫名情愫。
“是啊,你恨她,却更爱惨了她。”不然洛晴死了四年,落还是不能从她的死中走出来,师弟就从洛晴的死中走了出来,为了另一个女人,逼母诛妃轼兄杀贤臣。想到他的师弟,傅凡辰有些无奈,落跟师弟为了洛晴大动干戈,估计又会为了洛晴留下的孩子,再次兵戎相见。爱屋及乌的师弟真让他很无语,自己不要孩子,偏偏虎视眈眈的觊觎着落的孩子。
离落沉默着,表情是痛苦,眼睛里有着浓到化不开的悲伤,寒淋漓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当他是无言的抗议。呵呵,寒淋漓在心里苦涩一笑,连反驳都懒得,他对她有多厌烦,才用沉默抗议。看来,埋葬在离落心里的恨,连用她的死也化解不了,那离落亲手种在她心底的恨,又用什么化解?
安慰的话说多了,任谁都免疫了,有些伤痛只能让当事人自己慢慢抚平。离开晴朗宫,傅凡辰抬头望着蓝天白云,眼底变得有些阴暗。
“傅公子,皇后娘娘有请。”
如荷,傅凡辰愣了愣,转身朝景和宫走去。本来有通往景和宫的捷径,而傅凡辰却选择了最远的一条路,许久之后,他才来到景和宫外,望着那上面的牌匾,傅凡辰的双脚像灌有铅一样沉重。以前见季如荷,他都是迫不急待,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犹豫不决,甚至有点害怕见她。四年前吧!季如荷没事绝对想不到他,一有事就想到他,找他没好事,都是伤天害理的事。
傅凡辰揉搓着眉心,踏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去。
“凡辰,快把门关上。”急切的语气,带着命令的口吻,季如荷用衣袖挡住自己的脸,等傅凡辰关上门,才放下衣袖,怒视着他,“怎么现在才来?”
门窗都用黑色的布挡住,墙角下只点了一盏烛光,傅凡辰勉强可以看清楚季如荷蜡黄的脸色,“有事。”
“有事,有什么事比我找你还重要?”季如荷提高嗓门儿,整张脸狰狞的扭曲着,因长期没见过阳光而蜡黄的脸更加丑陋。
“我是问,你又想找我帮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傅凡辰倚靠在门上,双手环胸,目光从季如荷脸上撇开。他现在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没在他面前自称“本宫”。
“别转移话题。”季如荷恶狠狠的瞪着傅凡辰。
“如果没事,恕不奉陪。”傅凡辰语气里带着疏离,转身,手快碰到门。
“傅凡辰,你给我站住。”季如荷身影一闪,抓住傅凡辰的衣袖,傅凡辰抬起头,目光落在房顶上。他居然不看她,季如荷将他的衣袖紧拽在手里,讥讽的道:“以前你都是用溢满爱意的目光看着我,怎么现在我的脸变丑陋了,就不入你眼了,连看我一眼,你都嫌厌烦。傅凡辰,是谁说爱我,是谁说只要能守在我身边,就是你今生最大的幸福。”
傅凡辰低眸与季如荷愤愤的目光相对,他一直都爱她,无私的爱着,而恰好就是他对她不求回报的爱,让她变得扭曲,让她变得残忍,“你真正丑陋的不是脸,而是心。”
“你……”季如荷被傅凡辰的话,气得嘴抽搐,咬着牙,深吸口气,压制住愤怒的情绪,“落带回来的那个人是谁?”
傅凡辰俊脸逐渐变冷,唇角上掠过一抹悲凉的意味,目光凌厉的射向季如荷,“你放置在落身边的眼线还真多,她是谁你岂会不知道。”
傅凡辰故意这么问,他知道季如荷的眼线能耐,却不敢冒然踏进晴朗宫。
“回答我。”季如荷皱眉,表情不耐烦。她知道那人是谁会问他吗?
傅凡辰推开季如荷,自行走到桌前落坐,为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喉,“见落将人抱进晴朗宫,你感觉到了威胁,因为自洛晴死后,晴朗宫就是落设的禁地,就算是你的眼线也无法进入,能被落抱进晴朗宫的人绝非一般人,而我又被落叫去晴朗宫,所以才又找上我。季如荷,在你的眼里心里,我究竟是什么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
“她是谁?”被傅凡辰说到痛处,季如荷愈加恼怒,身影一闪,一把夺走他手中的杯子,重重的砸在地上。
“她是谁,还是你以为她是谁?你该不会误以为她是洛晴吧!如荷,她是不是洛晴,你比谁都清楚,况且,她还是个男人。”傅凡辰淡然的看着被季如荷砸碎的杯子,刻意隐瞒寒淋漓女扮男装的事。
“哼。”季如荷冷哼着,“无论是谁,只要缠着我的落,下场都是死。”
“我以前认识的季如荷端庄娴淑,现在的季如荷阴险毒辣,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你?”傅凡辰失望的看着季如荷,脸色愈加的暗沉阴郁了,警告道:“你最好别去招惹她,不然报应会再次降临在你身上。”
洛晴死了一年后,落就将笨笨册封为太子,而如荷却暗中要他杀了笨笨,他自然不会同意,她却在笨笨的奶娘身上下毒,奶娘不会有事,却能毒死笨笨,人算不如天算,笨笨遗传了落的血液,百毒不侵。拉着落去验收成果,奶娘刚喂完奶,她就迫不急待的想在落面前展示她的母爱,抱着笨笨亲吻着他的小脸,而笨笨礼尚往来,用刚喝完奶的小嘴贴在季如荷脸上。渗有毒液的奶水,瞬间浸入她的皮肤,没要她的命,却让她见不得自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