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有一位极为知己的好朋友,名叫刘琨(271—318),字越石,中山魏昌(今河北无极)人。祖逖和刘琨同为司州主簿,两人志同道合,感情也特别好。有一段时间,他们同睡在一张床上,共用一条被子,谈论国家大事,有时通宵达旦而不知疲倦。每天雄鸡报晓,他们就起床在庭院里舞剑,来锻炼体魄和意志,练习武艺,准备随时好报效国家。有一天,刚到半夜鸡就叫了,祖逖照样把刘琨叫醒,说“此非恶声也!”意思是说,半夜里鸡把我们叫醒正是促成我们干一番事业,这不是什么坏声音啊!于是两人就乘着月光舞剑到天亮。经过长期的、艰苦的锻炼,不仅强壮了他们的身体,也提高了武艺,因而进一步增强了他们干一番大事业的决心。
公元311年,匈奴贵族刘聪攻陷了西晋的京城洛阳。祖逖和当时许多北方人一样,扶老携幼到南方避难。在长途跋涉的路途中,他主动指挥群众,将自己的车马让给老弱病幼的人,还将自己的粮食分给缺粮的人,所以一到泗口(今江苏境内),大家都推选他为首领。后来他们渡江到京口(今江苏镇江)定居下来。这时江南暂时没有战争,生活上比较安定,但北方各族统治者争夺地盘,互相作战,这对西晋收复中原是一个极好的有利时机,祖逖抓住这个时机向当时的琅琊王司马睿建议:“国家的动乱,胡人的入侵,完全是由于王室争权而引起的。现在百姓虽然遭受战争的痛苦,可人人都怀着奋起杀敌的决心。如能让我率领一支军队北伐,各地的英雄豪杰一定会起来响应,国家的耻辱可洗雪,中原的故土可恢复。”司马睿安于现状,不想北伐,可又不好说反对,就给祖逖以奋威将军、豫州刺史的官衔,只给他千人口粮,3000匹麻布,无一兵一卒,一刀一枪,让他自行招兵买马,出师北伐。
公元313年,祖逖带领随从他流亡到江南的亲族和同乡百余家,渡江北上,准备收复失地。当祖逖率领船队行驶到长江中流的时候,他击楫并郑重严肃地向着江水、向着部属发誓说:“长江可以作证,我祖逖如不能收复中原,誓不回江东!”
过江以后,他在淮阴屯驻,一面打造兵器,一面招兵买马。淮河流域的农民纷纷参加,很快就组成了一支2000多人的队伍,得到了各地人民的积极响应。祖逖收复北方后,还在这个地区发展农业生产,招收从匈奴和羯族统治地区逃亡出来的人民,改善军民生活,受到了人民的称赞。
葛洪提倡“胎息”养生法
东晋时期著名医学家葛洪,著有《肘后方》、《金匮药方》、《抱朴子》等书。其代表作是《抱朴子》,分内外篇。内篇20卷,谈“神仙方药,鬼怪变化,养生延年,禳邪却祸之事”。外篇50卷,评论“人间得失,世事臧否”,反映作者内神仙而外儒术的根本立场。
葛洪的养生方法主要体现在《抱朴子》内篇之中,他的养生方法,概括起来,就是“服丹守一,与天相毕;还精胎息,延寿无极”;“以药物养身,以术数延命,使内疾不生,外患不入。”这些方法中,有精华,也有糟粕。
葛洪作为一个医学家,他的养生之道,在附和神仙方术的同时,还继承了前人的导引术(导引是中国古代的医疗体育和养生方法)。他提倡“胎息”,即模拟胎儿呼吸的行气方法,强调“导引”。他说:“养生之尽理者,……朝夕导引以宣动荣卫,使无辍阂。”他所讲的“荣卫”,是指人的营养作用和防卫机能,通常泛指祖国医学所讲的“气血”。“宣动荣卫”,就是畅通气血,使它不滞着受阻,引起疾病,从而达到健身目的,即“疗未患之患,通不和之气”。葛洪对“导引”的这种认识是积极的、正确的,是他养生思想中的精华。
在导引的形式和方法上,葛洪提出:“夫导引不在于立名、象物、粉绘、表形、著图,但无名状也。或屈伸,或俯仰,或倚立,或踯躅,或徐步,或吟,或息皆导引”的见解。这段话的意思是,导引的形式和方法,不要拘泥于名称、图像、术式,不管坐、卧、立、走,都可以随意“导引”。葛洪的这些见解,为导引的推广、普及和创新,提供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葛洪的养生方法具有一定的开拓性,不拘泥于某一种方法。他作为一个医学家除了重视药养之外,还重视“行气”。“行气”是道家的吐纳之道。他在《抱朴子·至理》中重申了他对“行气”的看法:“服药虽为长生之术,若能兼行气者,其益甚速。若不能得药,但行气而尽其理者,亦得数百岁。”
葛洪重视“行气”养生,并主张用“胎息法”。其具体方法是:“鼻中引气而闭之,阴以心数至一百二十乃已。吐之及引之,皆不欲令自耳闻其气出入之声,常令入多出少,以鸿毛著鼻口之上,吐气而鸿毛不动为候也。渐习转增其心数,久之可以至千。”
葛对呼吸与寿命长短的关系的认识,虽然不可能达到现代科学认识的高度,但他倡导的“胎息法”,类似印度的瑜伽术(一种调息、静坐的方法)。瑜伽师认为,呼吸与寿命有密切的关系,并用了一些事实来证明:狗每分钟呼吸50次,活14年左右;大象每分钟呼吸20次,活百年;蛇每分钟2—3次,活500年左右;人每分钟14—16次,活百年以上。他们的结论是呼吸越少,寿命越长。这个结论与葛洪“胎息”养生法有共同之处。至于这个结论是否科学,这是医学上的研究课题,我们这里暂且不论。但葛洪的“胎息”养生法,的确为中国的养生学和医学提出了一个十分有价值的研究课题,这是很了不起的,也是对养生理论的一大贡献。
葛洪关于养生的方法所涉及的面比较广,他在《抱朴子·内篇·极言》中谈到了一些养生方法。他在书中提到:“养生之方,唾不及远,行不疾步,耳不极听,目不久视,坐不至久,卧不及疲,先寒而衣,先热而解,不欲极饥而食,食不过饱,不欲极渴而饮,饮不过多。……不欲甚劳甚逸,不欲起晚,不欲汗流,不欲多睡,不欲奔车走马,不欲极目远望,不欲多啖生冷,不欲饮酒当风,不欲数数沐浴,不欲广志远愿,不欲规造异巧。冬不欲极温,夏不欲穷凉,不露卧星下,不眠中见肩,大寒大热,大风大雾,皆不欲冒之。”衣、食、住、行各方面都讲到了,突出了以“养”为主,不足之处是缺乏“动”,基本上属于保守的养生方法。
王羲之练“鹅掌戏”
王羲之,从小喜爱写字,据说他平时走路的时候,也随时用手指比划着练字,日子一久,连衣服都划破了。经过勤学苦练,他写出的字如“龙跃天门,虎卧凤阙”,气势飞动,他的书法为历代学书者推崇,被尊为书圣,影响极大。
王羲之书法高妙,除了他超乎常人的勤学苦练书法基本功外,注意锻炼身体,有一个强健的体魄,也是他成功的重要原因。王羲之为了写好字,特别注意臂力、腕力、指力的锻炼,他经常练刀、练剑;经常到江边捡起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卵石,时而握入掌中,振臂抛出;时而将大如盆盂的卵石托在掌中,上下翻动,再投入河中;时而又把小如弹丸的卵石夹在指间,向远处弹去。为了更有效地锻炼身体,他还自编了一套健身体操——鹅掌戏,这不但锻炼了身体,也启发了他的书法技艺。
说起鹅来,王羲之不论写字还是健身,都与鹅有关,在这方面,有许多佳话被后人作为故事所传颂。
王羲之大概是先天不足,幼时迟钝笨拙。他吐字不清,常把“我”字说成“鹅”。再加上他走起路来,摇摇摆摆,活像一只笨鹅。于是“笨鹅”便成了他的诨名。当初,谁一说出“鹅”字,他就恼怒。后来听惯了,也就不觉得什么了。
王羲之小时候,常常站在池旁河畔,凝神注目地观赏鹅的习性和一举一动,他用于健身的“鹅掌戏”就是根据鹅掌划水的动作创编出来的。王羲之看到那一群群雪白的鹅,挺着胸,伸长脖子,藐视粪土中的鸡群,污水中的鸭子,宛如一个昂首天外的才子或凯旋归来的将军。鹅爱干净,白毛红足鹤顶红,非清澈的碧波不游,志趣何等高洁!由此,他又想到了天鹅,飘逸洒脱,大有君子之风度,实在逗人喜爱。就这样,王羲之渐渐地爱上了鹅,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愈爱愈深。
王羲之爱鹅成癖。晚年弃官回家,迁居山阴(旧县名,今绍兴)。原因之一是山阴为水乡泽国,不仅山清水秀,风光幽美,而且养鹅的特别多。他见了鹅就挪不动脚,痴痴呆呆地看不够。
许多艺术家都有他的特殊癖好,有的爱种花,有的爱养鸟,有的爱养鱼。但是王羲之却有特殊的爱好——养鹅。不管哪里有好鹅,他都有兴趣去看,或者把它买回来玩赏。
山阴地方有一个道士,酷爱王羲之的书法,苦于无法晋见。他听说王羲之有爱鹅之癖,立志养鹅驯鹅。他养的一群鹅,能按他的号令列队起舞,齐声鸣叫。喂食的时候,能一齐进食,不争先后。王羲之路过此地,专门拜访,果然名不虚传。当王羲之离开他家时,群鹅列队欢送,大有依依不舍之情。王羲之见此情景非常受感动。于是,王羲之同这个道士商量要买下这群鹅。道士说:“贱贵不卖,可是如给抄一本《道德经》,便可赠送。”王羲之喜出望外,当即返回,俯案疾书。时天气炎热,挥汗如雨,他也顾不得擦。一直抄了七天七夜,才换来这群“义士鹅”。这段白鹅换书的故事,一直被后人传为美谈。
王羲之幼年虽笨,可舍得下笨工夫,终于由笨变巧,成了一代书圣。王羲之所以能成为书圣,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但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与他一生爱鹅、养鹅有关。据说,王羲之在鹅身上悟出了不少书法道理。他认为,字虽由手写出,然而却是真情实感的心灵流露,所以说,学书法不能仅仅限于笔端纸面之间,还要研究一番写字与做人的学问,只有人品高洁,书法才能超凡入圣。这里的“人品高洁”就是从鹅的习性中悟出的。好鹅如一团白雪,莹莹发光,一尘不染,喜欢在清水中游动,羽毛本来已经很白,还要经常在干净的水中洗涤,这不正是鹅的高洁之处吗?人品就应该像白鹅这样高洁。王羲之正是按照这种品格来修养自己的,这或许就是“人品高洁,才能书法超凡”的缘故吧。
王羲之成为一代书圣,并非一日之功,而是终生刻苦练习的结果。要终生不间断练习,就必须有一个健康的体魄。王羲之长期操练“鹅掌戏”,使他身体强健,这为他终生苦练书法奠定了重要的基础。所以说王羲之的书法艺术能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与他长期操练“鹅掌戏”是分不开的。
颜含健身重健心
颜含,字弘都,东晋时任光禄勋,负责宫廷侍卫及掌管侍从官员事务。
颜含为人品行端正,诚实不苟,以对人友好而著称。他的哥哥颜几得病,卧床不起,他侍奉了13年之久。他的嫂嫂双目失明,他俸养至痊愈。人们无不为他的高尚品德所感动。
颜含注重个人修养,有发人深思的独到见解。
他认为,自身修养水平的高低,在别人身上可以得到印证。有一年,大家围绕着“王导是皇帝的师傅,名声大,地位高,官员见他是否需要下拜行礼”的问题展开争论。此时,颜含已经年老退职,有人来征求他的意见。他很不高兴,可最后还是做了回答,他说:“王导虽然名位尊贵,可是仍属臣民,应按常礼相待。否则,便有谄媚之嫌。也许是我老了,不合时宜了吧?”
事后,颜含讲了一个故事:春秋时,鲁国国君问柳下惠:“我想去攻打齐国,如何?”柳下惠回答:“不可。”柳下惠回答后很不愉快,说:“我听说,打算入侵别国的人,是不会向有道德的人征求意见的。他为什么来问我呢?”
颜含讲完故事叹道:“刚才有人跟我谈起了讨好别人的事,我大概也有了不端的行为吧!”从此,颜含更加注重修养自身的品德。
他还认为,人的寿命长短,是和自身的品格修养分不开的。有一天,颜含遇见了善于占卜的郭璞。郭璞讨好地要给颜含算命,对他说:“我想给先生占卜,并保先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颜含听了,捋着胡子摇头说:“寿命长短在于天,名位高低在于人。努力修养自身而不能长寿的,是命运问题;努力恪守正道而不被人理解的,是秉性问题。寿命原是自有的,我努力修养就是。敬请不必烦劳!”
颜含离职后,还过了20多年退休生活,于93岁去世。
颜含修养自身的独到见解,确实发人深思。
孙思邈的贵己养生术
孙思邈(581—682),京兆华原(今陕西耀县)人。他生活在隋末唐初年间,活了101岁,是唐代著名医学家、养生家。
孙思邈幼年时,他体弱多病,深知病魔缠身的痛苦。因此,他从小立志学医,做一个治病救命的好医生。特别是当他看到许多穷苦的老百姓生了病没有钱医治,只好悲惨地死去,加上自己的切身体会,心中产生一个念头:“救活一条人命是多么重要啊!人的生命真是比黄金还要贵重。黄金用钱能买到,可是人的生命是花多少钱也买不到的。”他暗暗下决心,要认真学习医术,当个医生,好去抢救成千上万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