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爸爸爱喜禾:十万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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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这是气球

有一次在商场,我指着一个气球问喜禾是什么,喜禾说:“气球。”

他说完我立即把他举得高高的,还不吝夸赞,“真棒!”这时旁边飘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这还棒呢,他有三岁了吧?!”

说话的是一位大妈,我粗略地观察了一下她,我的结论是——估计她在三岁的时候,不但能认识气球,还知道气球和安全套的区别。

其实我很同意这位大妈的说法,一个三岁的孩子认识气球,这确实称不上棒。

三岁的时候他能背三十首唐诗,但有的孩子还能背出三百首呢——这还不能叫棒。

上了幼儿园他一次屎尿都没拉在身上——这还不能叫棒。

他上了重点小学——这还不能叫棒。

数学他考了个全班第三,只是第三——这还不能叫棒。

他不用家长接送自己去上学——这还不能叫棒。

他考上了重点中学——这还不能叫棒。

他参加奥林匹克物理竞赛但没取得名次——这还不能叫棒。

他考上了北大但不是最理想的专业——这还不能叫棒。

他考上研究生了但学校不怎么样——这还不能叫棒。

他毕业后有了工作但没进去中石油——这还不能叫棒。

他女友很漂亮但女方家里是农村的——这还不能叫棒。

他婚姻很稳定但没孩子——这还不能叫棒。

后来,他生了一个孩子——谁不会生孩子啊,这也不能叫棒。

……

到底要做了什么才能叫棒呢?我的观点是:当他什么都不会做且做不了的时候,才会觉得棒。比方现在,我觉得我儿子就很棒,什么都棒。

给他穿鞋子时知道配合地伸下脚了——真棒!

给他一块饼干时他先说了一句“我要”——真棒!

去“海底世界”,他对鱼有了好奇心——真棒!

裤子掉了他知道提,虽然没提上但有这个意识了——真棒!

他能坐在小马桶上拉屎了——真棒!

他看了我一眼——真棒!

他又看了我一眼——太棒了。

那天他真的叫了一声“妈妈”——真棒!

幼儿园的老师说他也能安静地坐两分钟了——真棒!

他好像会跳了——真棒!

抱着他的时候,他会搂我们脖子了——真棒。

不牵他手他能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走段路了——真棒。

他拿着一包饼干我说去找你妈妈让她帮你打开他真的听懂了而且过去了——真棒。

……

我的要求只会越来越简单,简单到也许哪天看到他还在呼吸,我就觉得很棒——有个家长听到我的说法,不只认同还非常羡慕——她儿子还戴着呼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