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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1)

汪伟在西巷口踩点,没有等来胡乖乖,落空很多次,但是没有次次落空。一个晚上,胡乖乖走出校门,转眼向西巷口那盏微微亮着的街灯望去,胡乖乖望着望着,眼里朦胧一片,记忆里已成陈旧的画面再次高清显现,街灯微弱之光散落在悠长的路上,仿佛召唤着胡乖乖恍如昨日的记忆,胡乖乖渐渐走近街灯,一缕灯光折射进了胡乖乖黑夜幕帘下的眼眸,胡乖乖泛起思念的涟漪,望着灯光微微,跌入对郭晓敏的深深依恋。

街灯,月色,往日一般模样,仿佛诉说着过往的故事,胡乖乖一个人在街灯下,内心平静不了,叹息一己悲喜,为了停留不了的过去,唠叨着自己的是否自作多情。一袭晚风吹过,瞬间之息,胡乖乖想起那晚一样的晚风过后,缭绕鼻尖的郭晓敏清秀发香,和她那转目的微微一笑,都成了留不住的甜蜜,而能留下的是自己一颗失落已久的心。胡乖乖暗想:也许是自己体会不了郭晓敏的无奈之情,也许是郭晓敏读不懂自己的绵绵柔情。

正当胡乖乖沐浴着如水般的灯光,轻声气喘,畅想着自己一幕幕哀伤过往之事的时候,一股浓浓的刺鼻尼古丁随风飘进鼻尖,胡乖乖反感不已,赶紧收起沉陷肝肠寸断的思念。随着烟味飘来的方向,伸头望去,只见汪伟口口喷云吐雾,大步阔来。

汪伟站在胡乖乖面前,满脸堆着扭曲的横肉,裸露着胸前的玉坠和嘴边未消的吻痕,嘴里仍叼着已经燃尽的烟头,怒视着胡乖乖。胡乖乖见汪伟来势汹汹,用手摸了摸单肩包里的板砖,问道:“汪伟,你有事找我?”

“我不想找你,可你他妈的,逼我来找你啊。”

汪伟把嘴里的烟头吐在地上,满嘴口臭扑面而来,还有一点酒味,胡乖乖憋住几秒没有呼吸,往后小小退了半步,把手紧紧放在包里的板砖上,不发一语地看着咄咄逼人的汪伟,心想那个饥不择食的女孩,竟然能在比垃圾桶还要臭的汪伟嘴边留下吻痕,这个女孩绝对不简单,要么失去了味觉,要么就是她比汪伟口臭更严重,感觉汪伟嘴边的不是臭,而是甜。

“你想干嘛?”

“你以后离郭晓敏远点。”

汪伟伸出食指,指着胡乖乖的鼻子,话锋如剑锋,直直地插进了胡乖乖为郭晓敏跳动已久的心脏。

“凭什么!”

胡乖乖怒了,说出心中不满,像拔出剑鞘的剑,亮出不再隐藏锋芒的剑气。

“你说什么。”

汪伟忍不住被胡乖乖激起的怒火,一记重拳落在胡乖乖鼻梁上,胡乖乖鼻孔流血了,汪伟扫了一眼刚刚收回来的拳头,说道:“就凭这个。”

胡乖乖用手背擦去鼻血,在汪伟狞笑声中,奋起眼中的怒火之光,提起沉甸甸的单肩包,向汪伟脑门砸去,愤恨地说:“你他妈的,你给我听好了,你以后离郭晓敏远远的。”

汪伟被胡乖乖单肩包里的板砖击中脑门,破口大骂胡乖乖祖宗十八代,胡乖乖一听更怒了,由郭晓敏引发的情仇变成了家仇,索性直接把板砖从单肩包里拿出来,回骂几句后,又一板砖拍向汪伟的脑门。

胡乖乖二度板砖拍下去,汪伟眼冒金星,连连发晕,错失了拳头迎击。胡乖乖乘机一个高位侧踹,由于身高不够,没有踢中汪伟胸膛,却踢中了汪伟的腹部,汪伟遭胡乖乖突来一脚,卧坐在地,抱腹叫疼。胡乖乖见汪伟坐地叫疼,立马以观音坐莲式,骑在汪伟身上,拿起板砖正要下手狠拍一番却停手了,怕板砖拍下去汪伟就地瞑目,于是把板砖扔在汪伟挣扎时触摸不到的范围内,胡乖乖一手便把板砖抛出,只见板砖砸向灯杆,灯杆被砸出一个凹洞。胡乖乖骑在汪伟身上,左直拳、右勾拳打得汪伟大骂大叫。胡乖乖见汪伟骂声不断,数拳下来还未爽够,直到发现自己的拳头沾点一丝血迹,傻眼愣着。胡乖乖起身以后,仍然紧攥着带血的拳头,看着汪伟缓慢爬起来,汪伟摸了摸额头一看,血迹斑斑,顿时火气,一个前扑和胡乖乖抱成一团,厮打起来,直到校警出现。

校警把胡乖乖和汪伟带到警务室,两人在警务室里虽然停止了肢体上的打斗,却没有中断彼此间的目光对峙。汪伟目光凶狠得像一头野兽,霸气外露看着胡乖乖,胡乖乖眼神冷酷,不乏惧怕汪伟吃人的目光。校警队队长高警官坐在椅子上,目光迷离地看着两人,像看动物世界里互相咬架的不同种族的动物,休战后念念不忘拳脚上的余热。高警官嘴里的烟圈,被头顶上呼啦啦直转的风扇搅成一团团烟雾,从窗口徐徐飘走。

南中校警队队长高警官,名叫高寒,又一个十大风云人物,高寒年轻时,生的高大威猛,虎背熊腰,可惜没有一张好脸蛋,五官似猫脸,被称为猫哥。所以在南中三年,高寒没有谈过一场恋爱,却为许多女孩打过架,高寒能够为许多女孩大打出手,是因为她们左一个猫哥,又一个猫哥,把高寒叫得像猫捉老鼠一样义不容辞,打遍出没在西巷口的小混混。由于高寒在南中得罪许多校外不良青年,没有心思扎根课程好好学习,便把一身天生健硕的肌肉,用于南中西巷口街头格斗,高寒凭靠一双拳脚打遍盘踞西巷口四处的街头小混混,形如关羽过五关斩六将,扬起威名。高寒在南巷口镇名声乍起,却是南中校领导们的一大诟病,校方曾多次面谈高寒,劝其收敛,好好学习,而高寒只能收敛一时,一遇到南中校外一双双贼眼,色迷迷地尾随南中女学生的流氓时,便控制不住胸腔内梁山好汉的一般血气,抡起比头大的拳头,上前一一撂倒。高寒仗义举止,意外博得了一个五官平平女孩的爱慕,并私下许身于高寒,高寒得此女孩许身后,立志好好学习,带她远走高飞,结果高寒却为此女孩,打伤颇有来头的小混混后被迫辍学,而被高寒打伤的小混混是南中校领导一个非血缘关系的亲属,迫于形势所逼,高寒远赴边疆从军。高寒退役后,集荣誉和黝黑皮肤于一身,荣归家乡南巷口镇,当南中新一届领导,得知高寒在军队一系列光荣事迹后,高薪聘请高寒就任南中校警队队长一职,高寒深念母校情意,从容赴任。从此昔日不可一世的猫哥,成为了今日南中的黑猫警长。在一次高考庆功会上,高寒从醉酒后的校领导口中得知,南中聘请他当校警队队长,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在南中读书时的街头格斗历史。

高警官嘴边烟雾不绝,不发一语,眼瞅着汪伟和胡乖乖神情变化,高警官十分不解,高出胡乖乖一个脑袋的汪伟,竟然被胡乖乖差点打成毁容,相比胡乖乖留着一行鼻血,汪伟的惨状,让高警官对胡乖乖小个子能够暴发不匹配的战斗力,感到不可思议。

一个多小时过后,叶慧群来到了警务室。叶慧群一进警务室,看到汪伟和胡乖乖,一个比一个惨不忍睹的脸,十分气愤。若不是高警官在场,叶慧群绝对控制不住怒火冲冲,张口便是不沾脏字,却比脏话难听的一顿臭骂。

高警官把叶慧群叫了出去,然后再回过头对两人说:“你们俩好好反省反省,等会再好好审你们。”说完,高警官轻轻随手关门的声响,在胡乖乖两人耳畔响起。

汪伟看着高警官和叶慧群出去后,主动走到胡乖乖面前,目光怔怔地俯视着胡乖乖。胡乖乖以为汪伟有握手言和之意,便主动伸出手,说:“对不起,我……”

胡乖乖还未说完,汪伟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得胡乖乖的脑袋偏转一侧,狠狠地说:“我们的事还没有完呢,来呀!”

胡乖乖脸上火辣辣地发烫,憋不住胸腔一股涌动的怒气,喉咙哽咽一下,仿佛咽下先前不讨好的友善,紧咬牙关,瞪着眼看着汪伟,和汪伟厮打成一团。

高警官在警务室外面草坪上,把胡乖乖和汪伟在校外打架的经过告诉了叶慧群。叶慧群越听越生气,听着听着胸前的胸线逐渐走高,高警官看着叶慧群怒气之下逐渐走高的胸线,很是羞涩,便后退几步。

叶慧群在空旷的草坪上,想着胡乖乖和汪伟打架事件。忘记了正在校外咖啡馆门口等待的周青春,此时,周青春西装革履拿着一支玫瑰花,在相约的咖啡馆为等不到叶慧群而懊恼万分。周青春不好意思打电话,怕被误解缺乏耐性有失绅士风度,只好徘徊在咖啡馆门口,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了,眼看着自己名贵西服的精心打扮要沦为迎宾了。周青春在咖啡馆门口举目四处张望的时候,一名服务生走出来,说:“哥们,你是打酱油的吧。”

周青春一听,极度不悦,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