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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

汪伟在街灯下站了很久才回去,汪伟先前满载爱意的信息,在大拇指轻按之后,在望眼欲穿的眼里化为数字信号,像一道光背负着希望,在通信卫星指引下,震响了郭晓敏的手机。然而,移动终端上的汪伟在发出信息三分钟后没有等来郭晓敏的回复,以为郭晓敏正在动手指编辑短信;十分钟后,汪伟收到一条信息,窃喜不已,打开一看是一条垃圾短信,懊恼不已,大骂移动公司偏偏在最窃喜的时候发来一条骗钱短信调戏神经;三十分钟后,以为郭晓敏可能没有把手机带在身上;三个小时后,以为郭晓敏睡着了;三天后,以为郭晓敏手机丢了。汪伟把郭晓敏没有回复的所有可能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郭晓敏故意不回复。因为汪伟自信满满地认为,郭晓敏绝对不可能拒绝一个“五好学生”马拉松式的追求,所谓“五好学生”即家庭背景好、异性人缘好、篮球技术好、身材相貌好和生殖能力好。汪伟自封为南中校园中首位“五好学生”,毕业以后就是考不取大学,也是最有发展前途的学生,尤其特别满意自己神器一般的生殖器,曾自诩软如蚯蚓小虫,硬则蟒蛇盘根。

胡乖乖回到宿舍,布满血丝的双眼透过手中的板砖,仿佛看到了与汪伟拼命之后,攥着郭晓敏的手疯狂奔跑的那个夜晚。胡乖乖想着想着,不经意间嘴角列出一丝冷笑。胡乖乖深知自己完全有勇气,为郭晓敏挥起手中的板砖,却不知道郭晓敏有无决心,牵起为她挥起板砖的手。

胡乖乖把板砖塞进单肩包里,是为了某日,不幸撞见汪伟对郭晓敏施暴,就为郭晓敏做回拼命三郎。郭晓敏这一雌性动物散发着巨大魅力,勾起汪伟潜在雄性征服欲,也激起胡乖乖内心深处捍卫郭晓敏更大的保护欲,若是倒退到拿树叶遮羞的原始社会,胡乖乖遇到汪伟,绝对用最粗野的方式结束汪伟在阳间的上线时间,可惜,胡乖乖生在文明社会,法律法规条条框框下的胡乖乖不敢用赤裸裸的方式与汪伟,进行雄性动物间的鲜血淋漓的决斗。胡乖乖多么渴望世间的法律失效一分钟,那么就可以大胆上前,挥起手中的板砖将汪伟撂倒。

自从单肩包多了一块板砖之后,胡乖乖每天上学的心情,比美国大兵上战场还要提心吊胆,怕还没有撂倒汪伟就被汪伟暗地里撂倒了。然而,近一个多月,汪伟静如死水的反常状态,让胡乖乖渐渐卸下了单肩包里的板砖带来的精神压力。然而,黄誉无意间把胡乖乖和包里的板砖,一并推向南中十大风云人物榜。

一日,在英语课堂上,马斯文在黑板上,挥笔速写英语语法知识点,胡乖乖认真做笔记。然而,黄誉感觉学英语都没有学东北话有前途,觉得学英语无聊透顶,于是偷偷地把胡乖乖的单肩包拿了过来,寻找玩乐之物,黄誉尚未打开单肩包,一览包底,便对胡乖乖单肩包突如其来的重量动了好奇之心,黄誉窃喜不已,猜想连连,黄誉由于一不小心,一块板砖从包里滑落在地,一声巨响以黄誉座位为声源,以声速340m/s响彻教室的前前后后。半秒过后,一颗颗脑袋扭转过来,受惊的目光像一道道闪电,在黄誉和胡乖乖两张脸上进行着无数个质问。胡乖乖看了看前排整齐划一的180度后转角的群体目光,看了看地上的板砖,再看了看一脸惊愕的黄誉,数秒之后,抬眼便看见马斯文居高临下突变成马脸的扭曲面孔,胡乖乖无言以对,眨巴着乞求的目光。

“板砖是谁的?”马斯文愤慨地问道。

“是我的。”胡乖乖坦白道。

“你为什么带板砖上课?”

胡乖乖不知如何应答,看着马斯文,乞求的目光再次袭扰马斯文一再强硬的逼问。

“快说,别以为你英语成绩好就可以放肆!”马斯文彻底发飙了。

“……呃呃……”胡乖乖支吾着,想不出好理由,急得脚心出汗。

“……呃呃,是这样的,我个子低,坐在后面看不清黑板,带块板砖垫垫椅子的。”胡乖乖谎称道。

胡乖乖急中生智,解释了比避孕套还要难以解释的板砖,让全班同学抱腹大笑,让扭曲成马脸马斯文渐渐恢复正常,露出轻蔑一笑,走了。

英语课后,胡乖乖因为板砖落地一声巨响,风头盖过了陈晨明不久前的咆哮一吼“无聊”二字,跻身南中十大风云人物榜。

板砖落地以后,胡乖乖迅速闻名南中校园,比速食文化下恶搞出来的跳梁小丑还要招人八卦。于是,许多未曾见过胡乖乖真面目的南中学生,对胡乖乖私藏板砖比私藏避孕套上课还难解释的问题,产生了浓厚兴趣,纷纷对胡乖乖带板砖的真实意图,展开了一串串延绵至宇宙尽头的天马行空的想象。

胡乖乖与板砖的故事,在南中众口舌尖中被炮制出各种诸多不同版本的新故事,听起来都可以拍成比周星驰无厘头的喜剧更荒诞的电影。有人说,胡乖乖与叶慧群有不共戴天之仇,铤而走险,伺机作案,准备对叶慧群痛下黑手,不料被马斯文发现,一场校园惨案被阻止了;有人说,胡乖乖精神有问题,时常疯疯癫癫,行为举止异于常人,上课带板砖只是前戏,还有板斧没有发现呢;也有人说,胡乖乖迫切早日考上大学,用板砖仿效古人的悬梁刺股精神,用板砖砸脚趾,激发努力学习。

在众说纷纭之中,胡乖乖与街灯的故事被扒了出来,而把胡乖乖在西巷口和郭晓敏散步扒出来的,就是“五朵金花”杨卿云,杨卿云所说胡乖乖和板砖的故事,颇具武侠韵味,故事如下:

一个月黑风高之夜,胡乖乖伫立西巷口转角处一盏街灯之下,神情萧索,黯然许久,痴痴等待着一位神秘女子,直至神秘女子与其母相携出现在灯光微暗之处时,胡乖乖神情忽变,错把板砖当金砖,急于情急之下,胡乖乖闪电出手,板砖在胡乖乖出手瞬间,犹如飞弹烟头一般敏捷,划破长空,直落街灯后一片丛林中,惊起林中飞鸟一阵沙哑鸣叫。神秘女子与其母,忽闻黑夜里飞鸟嘶叫,慌乱之中不失警惕之心,亮出手电筒,四处探照,最终无果。而胡乖乖在其母亮出手电筒之光时,早已藏身隐于丛林中,久久不显真身。经过此夜,胡乖乖近乎每夜,都与神秘女子相携不牵手,走在西巷口。

胡乖乖与街灯的故事,经过自外而内众人之口,在25班速速传开。听到这个故事之后,最为震惊是汪伟和柯菲雅,汪伟震惊的是胡乖乖早就和郭晓敏好上了;而柯菲雅震惊的是,胡乖乖竟然没有喜欢她,而离奇地喜欢上了郭晓敏。

为了验证胡乖乖与街灯故事的真伪,汪伟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隐藏在街灯背后的树林中,瞪大眼睛,死盯着街灯下即将出现的胡乖乖和郭晓敏。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汪伟既没有等来胡乖乖,也没有等来郭晓敏,却等来了一个身着超短裙,打着遮阳伞的身材曼妙女郎。汪伟失望之余,意外偶获邂逅艳遇之喜。汪伟饥饿的目光,死死盯着裸露在外两条细长而又白嫩的双腿之上,汪伟望着望着,裤裆内的蚯蚓小虫,已经勃起成蟒蛇,蠢蠢欲动。汪伟见该女依然在街灯下徘徊,久久不见离去,便起了色心,故作绅士模样起身出现在她身后。而该女听见身后有异常动静,灵敏转过身,两两相望后,竟两两失望。

汪伟说:“你怎么会在这啊?”

柯菲雅说:“我还想问你呢?你在这干嘛啊?”

汪伟重新目视一遍柯菲雅裸露在外的双腿,先前勃起成蟒蛇一般的生殖器,在看到柯菲雅面容后,立马萎缩成蚯蚓小虫,说:“我在这泡妞呢,你在这到底是干嘛啊?”

“哦……”柯菲雅心领神会,叹道,便追问:“你这次又要追谁啊?郭晓敏吗?”

“好奇会害死人的,你别问那么多了,你大晚上这身打扮,不怕有色狼把你活吞了啊?”汪伟厉言厉声地说。

“你管不着。”柯菲雅强硬回应道。

汪伟不想继续与柯菲雅较劲,也不想知道柯菲雅一身妓女打扮怀揣淑女的情操,在深夜里为谁大卖风情,孤独守候。

“我回去了,免得被人误会。”汪伟说完,三步并一步快速离去。

汪伟走后,只剩下柯菲雅一人,撑着遮阳伞在昏暗的灯光下,与拉长的身影孤独相对。没过多久,零零散散地走过几个路人,柯菲雅几乎半裸的衣着,在路过的寂寞男人眼里是一种极大的致命诱惑,误以为柯菲雅是难捱深夜的空虚女人,而柯菲雅一双细长而又白嫩的双腿,深深刺激了寂寞男人们的眼球,催起了欲望,纷纷侧目而望,更有甚者重回来时路多遍,反反复复走来走去,目光直接瞄向街灯下柯菲雅那双致命诱惑的大腿根。柯菲雅在街灯下没有等来胡乖乖,却不幸等来一群苍蝇一般恶心的色鬼,后怕至极,神乱之中神速离开。柯菲雅离开后的数个夜晚,西巷口转角处街灯下的寂寞男人源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