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在普通百姓家,或许,她也会拥有美满的姻缘,有疼爱她珍惜她的夫君,有一群儿女绕膝,闲暇时,与夫君漫步庭院,执手相对,岁月靖好,似水流年……但偏偏她却生在了帝王之家,母妃又偏偏早被父皇冷落遗忘,抛在了脑后……
于是,冥冥中便注定了她一生的悲剧……
药元信俯身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公主别再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我明日便亲自送公主回宫……”
她睁眸望他-----其实,药元信也真是相貌堂堂,飞扬的浓眉纠-缠着风-流与豪气,深深的眸子,几乎能将人溺入其中,明明是纵横疆场,杀人如麻的大将军,说话时,却总带着沙哑的温软,那铁汉柔情的致命诱-惑,相信没有几个女人可以抵挡得住!
但幸好,在齐王哥哥的摧-残下,她真的长大了,从此将心埋葬冰封,学会了保护自己……
药元信见她不说话,虽然很舍不得离开,但也只得说道,“公主早些歇息,我便不打扰了……”
他转身yu走,她却骤然坐起,伸手将他抱住,“将军素有风-流之名,我也知道,将军府里定是姹紫嫣红,美妾如云……于将军来说,我不过是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无关紧要。但于我来说,将军既是我第一个男人,便也就是我此生唯一的男人……”
药元信心中一软,再顾不得搂住他的是结义兄长要的女人,只顺势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拥着她娇软的身子,他只觉一股火辣辣的热流迅速袭遍全身,令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激-情,伸手便脱掉了她的衣衫,让她洁白的娇躯纤毫毕现在他眼前……
不想,她却不知何时藏了一把匕首在锦衾下,此刻蓦然抽出,寒光一现,药元信猛地惊了一惊,下意识的以为,她要刺向他的心口!
然而,那吹毛断发的锋刃在手腕上一转,竟是对准了她自己的心口!
如瓷般薄脆的肌-肤,立时破开血口,猩红的血珠触目惊心,刺得人眼睛生痛!
下一瞬,她凝视他,唇角牵动,露出了决绝不悔的笑容,愈发握紧了匕首,手腕一扬,发狠便要刺进自己身体!
“你疯了是不是?!”
药元信怒吼一声,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强行夺过了匕首,扔在地上!
她仍是望着他,仍是笑,声音哽咽,“我没疯……我只牢牢记着自己说过的话,将军是我此生唯一的男人……我宁愿一死,也不愿意屈从命运,去陪侍白墨尘!”
药元信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中的光芒变得更加的复杂……
他深深看着身下弱柳扶风般柔弱的女人,心不觉又沦陷了几分……
在她雪白肌-肤上划过的血痕,更带出一种残忍到惊心动魄的美,魅惑无限,令他身体里骤然产生了走火入魔般激越的情yu,热血涌流,如狂涛骇lang,不可抑制……
他手臂紧紧地搂着她,忘情地吻着她的泪颜,切切地承诺,“你哪儿也不用去,此生跟着我就行了!待我拿下了大胤,便向皇上求娶你为妻!”
一夜风-流,良宵苦短,仿若南柯一梦……
药元信在梦里,昏昏然,看到两个身穿紫衣的使者向他下拜,传旨命他即刻入宫见驾。
于是他不敢耽搁,随二位使者上了接他的马车,一路疾驰入宫。
原来,皇上在宫中为他设宴,大放烟火。明眸婉转,袅娜多姿的宫女托着美酒佳肴穿梭于大殿回廊,美妙宫乐响彻行云。
皇上当着一众王公亲贵的面,册封他为驸马,赐爵南柯郡太守,地位显赫,权倾朝野……
偏偏在这时,他却在突然醒了过来,回想方才的梦境,只觉畅快无比……
但转头竟发现枕边佳人不见了踪影,晨光漫过轩窗,清晰照见锦衾上凄艳如花的猩红……
他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扬声唤了人进来,暴躁喝问道,“昨夜的小姐去了哪儿?”
那奴才战战兢兢地将她的留书奉了上去……
纸笺上几行小字清丽婉媚,格仿簪花-----“永庆彻夜未眠,感念将军深情,思及将军乃当世豪杰,家国柱石,与白大人携手并肩,征战各地,立下不世功勋,将来定是名垂青史,受万民敬仰。若仅为永庆一介女流,将军与白大人生出嫌隙,彼此陌路,那永庆便为家国之罪人。永庆虽长于深宫,不过是无知妇人,却也明白,家国天下与儿女私情孰重孰轻。永庆不愿将军为难,遂已去往白大人府邸……”
药元信一时之间,是既心痛又上火,将那信笺狠狠揉成一团,扔到了地上,怒吼道,“立刻备轿!”
那奴才见他今日脾气极坏,也不敢在房里多待,急急忙忙地便退去了……
而此时,她也确实是到了白府,侍女将她扶到了白墨尘一早为她备下的屋子,又依着她的意思,准备好了沐浴的香汤……
因着她脚上有伤,那侍女便始终扶着她,侍候她褪下了衣裳,只是却立时吓得浑身打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