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鸢尾几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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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清狂时代(1)

是谁矫情地说过笔者的心是孤寂的,我只知,我的心一直在篱笆外奔跑,我的笔尖,从未开到荼蘼。这里是十四五岁的文字,也许你看到某个题目会赫然一笑,想起自己也曾写过这个命题的文章,而今看来实为羞人之笔,或言语繁琐,或不知所云,或带有浓重的“学生腔”,但都是内心最真实的反应。而我不加任何修改放在这里,谨此纪念。

烟火臆想

是时间太瘦,还是指缝太宽。驰隙流年,而我们又究竟抓住了什么?

——题记

苍穹盛开的彼岸花

搭上清晨6点半的出租车,早冬的天又阴又冷。一路上,望窗外稀疏的车辆,略显苍白的高楼,干净的柏油路面。

一栋银白大楼的背后,铺开一片灰色天空,寂寞燃烧起焰火,一丝丝,星星点点的银光慢慢陨落。也许隔得太远,听不到它绽放的声音,只能是想象。仅仅那么一朵烟花,显得有些清冷。而一部分被楼房阻挡,极力想再看一眼,但很快它便燃尽了。天光尚亮了些,只见隐隐约约,空中还残留着一缕缕深灰色的烟尘。

多美的一幕!却在刹那间消失殆尽。只这一瞬,觉得遗憾而又满足。而最终连那天穹缱绻着的烟灰也被风带散,如此极致的退场。

灰烬的地方,一定有火来过。我坚信。

想起了曼珠沙华,一种盛开在彼岸的花,她有着世界上最凄艳的红色,这般惊心娇媚,这般嫣红似杜鹃啼血,无声绽放的样子像极了烟火,也凋零得那么早。

烟火人生

人生如斯,那些如烟火一般绚烂而短暂的人生。

烟火尚能在最关键的一刻献出毕生的华丽。人呢?

像那些铁血英雄,不论是秋瑾在轩亭口的无畏就义,还是格瓦拉为正义解放而从容赴死,抑或杨靖宇满腔怒火地壮烈殉国,甚至圣女贞德为民族而战的牺牲??所有的精魂在这一刻,都扑向了盛大的死亡。少了这些英魂的年月,有多少人能想起,有多少人会发现,零落在风尘中,只剩下一声声叹息。

亦非壮烈的死才是最终结果,抑或换个角度想,那电视荧屏里跳跃着的光辉形象,咬着金牌泪流满面的奥运冠军,白光灯下低声浅唱的歌手??他们是用自己的力量,同烟火那般,在万籁俱寂的黑夜燃放,厚积许久的沉淀腾空而起,展示出生命的辉煌。

消逝也好,活着也罢,只为追求自己最崇高的理想。

人都是卑微的,每天都挣扎在时间的罅隙中。生活如一条一望无际的河,而被卷进漩涡的人们,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从中跳脱出来。

白驹过隙的孩提时代

又临春节,趴在窗台,意兴阑珊。轻轻放着王菲的《彼岸花》,漫无目的放眼窗外。

夜空像一面被熏染多年的锅底,甚至能感到那层层落下来的锅灰一般的雪,扑腾腾落入人间。“兀地”一声声巨响,变幻无穷的色彩打破了沉沉暮色,阵阵绚丽的烟火在夜空弥漫,斑斓的光线从窗户渗透进来。

绽放,凋谢,继而又绽放,又凋谢??照亮了马路边好久没人去踩的皑皑白雪,演绎着这个城市的悲欢离合。

金线银线丝丝缕缕垂挂在空中,与那日清晨不同的是,烟花由孤单凄清转为轰轰烈烈。银光乱舞,如星辰般绚丽绽放,如夜风卷起的千堆雪,莫不是那“蜃楼海市落星雨,火树银花不夜天”?

深夜的星空,忽然明亮如白昼。

白驹过隙,似水流年,就是这样一年又一年空中盛开的曼珠沙华,见证了城市和人的成长,覆盖了一年又一年,关于这个城市的人烟阜盛。这就是人间烟火?

小孩子都喜欢放焰火,小女孩很小的时候也如此,听着平地一声雷,冒出眼花缭乱的火星,开心得又蹦又跳。然而,如今似乎已是倦怠,再也没尝试过。

即使她再试,再去玩一次,也学不会当时的快乐了吧。那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宛如挪动位置的复写纸,保留着少许,却是永远无法挽回的差异。

孩提时代的回忆是多么珍贵,是对这个世界一次次的探索和尝试,只不过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很多时候快乐也被扔了。

溯洄生命之旅

忍不住又去想。

短暂的烟火,一生储备,一生锻造,只为这一刻唯美的燃烧。

喜欢烟花刹那间的美丽,刹那间的抽泣,刹那间的辉煌,刹那间的呻吟。

烟火停了,窗外恢复了一往的寂静,静静播放的歌也渐渐清晰起来——那首伴着空灵嗓音,神秘梦境的《彼岸花》:看见的熄灭了,消失的记住了,我站在海角天涯,听见土壤萌芽,等待昙花再开,把芬芳留给年华,彼岸没有灯塔,我依然张望着??

不必羡慕,不必叹惋。

静静倾听,那一瞬,浮云停止流动,潮汐停止复始,渴望的回音轰隆整个天空,飞鸟被风划开柔软的羽毛,掉下一根,覆盖双眼,一切完全静止,只听到一个声音——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可以抓住什么?

烟火已逝,我的人生之旅——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