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凤还巢:隔壁王爷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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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本王不打算克服

此时慕容弦却扫了陆蓉一眼,靠着轮椅椅背舒适的坐好,慵懒地道:“本王是打算让你入府,却不是入我的府邸,肃王刚回京,太后正犯愁他府中冷清得很,连个侍妾都没有,你到他的府中正合适,三年五载的,总能见本王一次。”

陆蓉迟钝地半张着嘴,许是终于有了归宿太过激动,一头昏死过去。

慕容弦正眼都没瞧陆蓉一眼,琉璃笑着打哈哈,“陆姑娘定是十分欢喜您给她定的这门亲事。”

他古潭般的眸子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怵,毕竟他突然性情大变,接连做出让她滚出房间和走路回京两件非人道主义做的事,她实在不知该用何种情绪来对他。

她不自觉地坐得离他远一点儿,再远一点儿,慕容弦淡漠疏离地又抿了口茶,没什么情绪地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裙踞处,“你吃醋也吃的太明显了,再踩那手可就废了。”

琉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啊地惊呼一声,慌乱跳起来,退到一旁,“我怎么踩到她的手了。”再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坐在慕容弦的腿上,她肤如凝脂的面颊瞬间变得绯红,从衣袖中取出一方丝帕挡在脸前,退回原位坐着,“我方才,其实……我……”

她挡了大半个脸,只露出削尖的下颌,结结巴巴却说不清楚,慕容弦依旧手指轻抚白玉茶盏,漫不经心地望着她,“想向本王投怀送抱,直说便是,本王一向通情达理。”

琉璃刚执着茶壶想倒茶顺气,听他说完,愤然有种想把茶壶扔他脑袋上的想法,可面上依旧缓缓挤出个笑来,虽不大自然,他倒也没去看。

她方才哪里就吃醋了,无意中踩到倒在车厢中间的陆蓉,实在和吃醋不沾边,可她解释,在毒蛇的裕王面前,那就等于掩饰,到最后莫名就变成了事实。

琉璃刚善意地把陆蓉扶着坐在软榻上靠着马车壁昏睡,抬眼却瞧见一只松鼠关在笼子里,瞪着黑漆漆的小眼睛看着她,她吓得踉跄跌坐在地,差点儿没摔出去。

“王爷好兴致,竟然拿松鼠当宠物养着,不知这松鼠多少银子买的?”

琉璃整理好仪容坐回去,如坐针毡地喝了口茶,她眼角余光瞥见陆蓉的身侧竟然多了遮面的白纱,顿时眼前一亮,慕容弦歪着头看她,慢悠悠道:“步凡昨夜杀山匪时,无意中撞见的,就给捉回来了。”

他说杀人的字眼时,恍若在说今儿的天气一样云淡风轻,可见他作为杀手的主子,冷血程度让人心惊。

琉璃将那笼子推得远一点儿,这松鼠瞧着小巧玲-珑,可身上却有淡淡的血腥味,慕容弦继续悠哉地说,“你也知道,本王一向有洁癖的优点,连着多日以死人肉为食的小东西,本王就算有心疼爱,也无福消受,是以……”

琉璃端着茶盏手一抖,舔了舔嘴唇,极宽慰体谅地望着他,“王爷太过自谦了,您连杀手都训练得如此专业,小小食人肉的松鼠定然不在话下,洁癖可大可小,王爷定能克服。”

慕容弦恰到好处的挑了下眉头,唇边勾起一丝笑意,“本王不打算克服。”

琉璃僵硬的笑容完全僵在脸上,她好似无意地又去添茶,却执着酒壶倒了半盏茶水,咕咚咕咚喝下,那酒水本就甘甜可口,琉璃豪爽喝完,手指蓦地一滑,啪地一声脆响,酒杯擦着她的裙衫摔地,她的衣襟上还留有几滴酒的印痕。

慕容弦微微皱眉,琉璃讶然地低头看着衣襟,“王爷,奴婢实在失礼,王爷见谅。”

笼子里的棕色毛团龇牙挥舞着小爪子,吱吱吱冲着琉璃乱叫,琉璃白了它一眼,它的两只大龅牙更加呲得凶残,吓得琉璃一哆嗦。

“奴婢身上脏污,在这儿待着恐污了王爷的眼睛,还是到外面去吧。”琉璃十分懂礼的微笑,不再多看那松鼠一眼,慕容弦单手托腮慵懒地看着她,琉璃被他盯得一阵紧张,后退一小步,“请萧将军到马车里和王爷畅聊,奴婢到外面骑他的马,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说着,她随手拿来陆蓉身边的白纱挡在脸前,黑漆漆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望着慕容弦,转身的刹那,慕容弦手指揉了揉额角,悠然道,“饮酒后不能骑马,你不知规矩吗?撞伤你没什么大碍,若是不小心马匹受了惊,冲撞了本王就委实不妥了。”

琉璃暗暗磨牙,气愤地坐回去,慕容弦随手给她哗啦扔来个什么,兜头罩在她头顶,琉璃愤然取下来一看,竟然是件女子衣衫,她狐疑地歪头看着慕容弦:“干嘛?”

慕容弦挑眉,似笑非笑上下打量她,“换上她的衣衫。”

他终于有空瞟了陆蓉一眼,陆蓉此行当真是奔着私-奔去的,行李准备充足,而且衣衫质地柔滑细腻,琉璃毕竟世家布料坊出身,瞧得出这衣衫是花了大钱买的。

她脑中飞速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陆府老爷有意让女儿跟着慕容弦做小妾,不然这衣服怎地跟全新的一样,看来这几日陆府上下也够慌乱的,一方面要忙着平祸乱,一方面还要张罗女儿暗地里跟了慕容弦私-奔,虽说酒州不比京城八卦新闻满天飞,可陆家老爷应该也打探到消息,知道慕容弦的真实身份了。

要不她实在想不通,老爹怎会豪掷千金让女儿跟了个残障,除非对方更有钱,而且位高权重。

她拿着衣衫回过神来,望着淡定喝茶的慕容弦,脸颊彤云如花般绚烂,谨慎小心地道,“此时此刻……我换衣服?”

慕容弦颇有涵养地转头,闭上眼睛。

琉璃吞咽了口口水,刚想着要不干脆将这裙衫套在她的衣衫外,虽然可以想象变成了粽子,但是好歹不污了他的眼就行,慕容弦却突然悠然道,“把你的换下。”

琉璃正手忙脚乱地穿,被他这么一打断,她想也没想就听了他的指挥办事,可穿着里衣刚伸出光-滑的手臂要穿陆蓉的衣衫,却猛然想起哪里不对劲儿,她诧异地盯着他:“你偷看我换衣服。”

她这句话说的嗓音稍微有点儿大,外面的人想不听到实在有些困难,好在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只稍微没勒紧马缰,马匹嘶吼了两声外,并无其他反应。

萧睿噙着笑和步凡并行而骑,分明瞧见步凡的脸青的多要紫了。

琉璃觉得她素来十分大度,和慕容弦同榻而眠都能忍受,可这明目张胆地看着她的身-子就让她十分不淡定了,毕竟说到底,她还是未出阁的妙龄少女。

换好衣衫端正坐好后,她没再主动和慕容弦说一句话,气氛似乎有些尴尬,慕容弦却随性地将笼子往她身边推了推,“你回府不是要送本王一个礼物吗,本王向来不喜欢欠人,这松鼠就送给你还礼了。”

琉璃瞪着那松鼠一眼,松鼠紧紧抱着四只小爪子,黑漆漆的眸子像小黑豆一般,却还是满脸警惕,琉璃气鼓鼓地将头扭向一边,“我不喜欢这松鼠。”

松鼠似乎受了刺激,呲牙张嘴就要隔着笼子去扑琉璃,琉璃环臂悠哉地摇头,“一点都不喜欢。”

慕容弦托腮打量她的衣衫,慢悠悠道:“也好,回府后把肃王带回京的老虎当宠物送给你,不过……”他顿了顿,似在沉思,“老虎笼子大了些,放院中恐吓着别人,要不还是放你房里吧。”

琉璃惊喜而灿烂地回头,望着笼子里的松鼠:“哇,突然发现这松鼠真是可爱呢。”

…………

回府五天后,琉璃有幸见了慕容弦一面,彼时她正坐在窗前,逗弄着松鼠吃瓜子。

窗户开了半扇,月亮透过枝丫照下来,斑斑驳驳的树影照在地上,慕容弦和一个十分爽朗的少年从对面浮桥上走来,少年意气风发的笑着,说不出的开心,“四哥你不知道,他们瞧见我带着人冲向营地,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连军旗都忘了拔了,我一刀就把旗给砍了,哈哈……”

松鼠听到声音,似乎有些畏惧地抱着小爪子,锁在笼子里的角落啃着瓜子,琉璃好奇地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却没料到刚起身,窗外突然站着个黑漆漆的人影,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肃王殿下和王爷正在叙事,这些天你都不要打扰,如果没事你可以出去给其他人帮忙,总之不要靠近王爷。”

琉璃被步凡吓得着实不轻,她半张着嘴,最终只点了点头:“嗯。”

步凡又轻飘飘地跟游魂一样地要飞走,琉璃伸手僵在半空,张嘴道,“王爷的玉佩可曾随身携带?”

“带了。”步凡侧身,琉璃瞧着他的脸色极度阴沉,可步凡近日这些反应,着实让她摸不到头脑,她微微一笑,“那就好。”

轻功飞上屋顶,步凡从衣袖中取出一枚青色玉佩,在指间抚-摸了两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指腹稍微用力,玉佩顷刻间在他指间化成粉末,他手一扬,青色粉末在夜空化成一抹青纱般飘散,“想害王爷,你们也太小看裕王府的势力。”

琉璃拿着瓜子逗弄着松鼠,猛然打了个喷嚏,松鼠吱吱又激动地扑向她,琉璃气愤地盯着它,“你也欺负我,你们全家都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