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强大的水压撞开了4号与5号锅炉舱之间的防水板,很多工人当场毙命。船体下沉速度明显加快。泰坦尼克号最后的时刻到了。船头后上船桥部分与海员驾驶室即将被淹没,船长示意电报员毕特及菲利蒲离开岗位,菲利普继续发布无线电讯息。老船长对船员们说:
“孩子们,现在你们要靠自己了。”
之后,他步往舰桥,将自己反锁在船长室中,接受死神的审判。曹玉箫还看见总设计师托马斯·安德鲁绝望地步入头等舱吸烟室,等待死亡的来临。而且,曹玉箫知道,董事主席伊斯梅早已趁着别人不注意,跳上了救生艇逃之夭夭。
正在慌乱中,他听见靠近船尾的头等舱里有呼救声和孩子的哭声,跑过去一看,看见一个衣着华贵的金发妇女抱着一个婴儿,正在绝望中。
过道里灌满了水,但还有电,看得很清楚,曹玉箫从小在天鹅湖边长大,水性非常好,一个猛子扎下去,就游到了妇女所在的舱室门前。他想把舱门拉开,怎么用劲儿也弄不开。他这才明白妇女为何不逃生,原来是门出了问题。曹玉箫急中生智,又游到旁边的消防箱,拿出一把消防斧,用力砸向舱室的玻璃。
砸碎了玻璃,舱室里的水也已经快要灌满,他拉住妇女的手,想把她拽出来。那妇女知道自己出不去,把手中的孩子递给曹玉箫,流着泪说:
“Please!”
虽然语言不通,但曹玉箫简单的还懂,他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接过孩子。
这时,又一股水冲进来,将妇女所在的舱室灌满??
曹玉箫托起孩子就往出游,一个又一个浪头打来,他依然奋力前行,终于游出梦魇般的船舱。
出来之后,曹玉箫抱着孩子就往船舷跑,见16号救生艇正要往下放,他急忙喊:
“停一下,这还有个孩子!”
船员们一看,停了绳子,救生艇随着船体摇晃不止,艇上的人都喊:
“快放呀!”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站了起来,她从救生艇上跳下来,接住了曹玉箫手里的孩子。
曹玉箫认识她,她就是年轻漂亮的薇尔莉特·康斯坦斯·杰索普。
名字很难记,但她是曹玉箫的免费英文教师,经常教他一些常用口语,写在纸上让他背。
曹玉箫查了字典,才知道杰索普原本是爱尔兰人,但父母后来移居到阿根廷,1887年生下了她。6岁时,杰索普就患上了严重的肺结核,一度濒临死亡,但她却活了下来。病好后,杰索普仿佛得到了幸运女神的亲睐,开启了她传奇的一生。
16岁时,杰索普来到了英国,凭借聪明才智,年轻漂亮的她成功当上了白星公司远洋邮轮的一名服务员。1910年,杰索普来到奥林匹克号工作,但仅仅时隔一年,奥林匹克号就在航行中和军舰相撞,面临沉没的危险。幸运的是,当时奥林匹克号距离港口很近,工作人员在邮轮沉没前成功将它驶回港口。杰索普幸运地躲过了这次危机,不过第一份工作也就这样结束了。
没多久,杰索普在朋友的介绍下,来到泰坦尼克号,当服务员。心地善良的她,在面临灾难时并没有着急逃命,而是竭力疏散旅客,维持秩序。她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一直坚持到了最后,直到现在才登上最后一艘救生艇。
曹玉箫很喜欢她,曾经对她说:
“我要是再年轻十岁,我就追求你,娶你做老婆。”
杰索普也笑着说:“你要是没结婚,再大十岁,我也要嫁给你。”
而现在,他们之间却是无言的对视,心照不宣。
杰索普抱着孩子又回到救生艇,救生艇开始下降??
“你一定要活着!”
曹玉箫听到了一声发自内心的叫喊,曹玉箫知道,那当然是来自于杰索普??
很多船员依然坚守自己的工作岗位,大批乘客慌张的跑向船尾,不少人被踩死。一直坚守岗位的菲利普斯发出最后一封充满绝望的呼救电报:
“请速来救援,锅炉舱被淹没,海水已经覆盖轮机。”
船上的乐队也停止了演奏,此刻很多乘客及船员跳进水中。最后两艘救生船之一的可折叠式救生艇因翻艇,把大约24人扔进了冰冷的海水之中,另外一艘舱侧14号救生艇的五等船员劳尔救了近一半,其他人都葬身在茫茫大洋之中。
又过了一会儿,船体重心彻底失去平衡,不断往前移,船尾则不断地往上翘,连底部的螺旋桨,都彻底翘出水面。船桥部分的室外门厅全部没入水中,被冲上来的水压炸碎。
玻璃穹顶被水压压塌,同时导致系在穹顶上的烟囱钢缆被崩断,1号烟囱张力失衡,烟囱断裂并倒塌,砸死了很多落入水面、不断挣扎的乘客。
船桥部分和海员驾驶室也完全浸入水中。船舱内部的29台大型锅炉纷纷离开底座,互相冲撞着砸破一道一道的水密墙,进一步冲击着底层结构。
这时,整条船已有7间半防水舱进水,重心明显前移,后半部还浮在水上,保持着巨大的浮力,这就是船像比萨斜塔一样翘起来的原因。固定二号烟囱的钢缆绳最终也因为无法承受巨大的压力而断开。随后,已经没入海平面的2号烟囱断裂并倒塌,带着不少被砸死的乘客沉入大海,而断裂处则吸进了更多的人。
由于船体已无平衡可言,部分乘客像坐滑梯一样从船尾一直滑到水中。不少人被吸入船体内部,再没出来过。曹玉箫也随着人流滑向深海,他抓紧船舷上的栏杆,才没致于跌下去。向下一看,海水里,沉沉浮浮,满满的全是人,像在煮饺子??曹玉箫忍不住大喊一声:
“老天爷呀,这是怎么啦?!”
尽忠职守的电力工程师一直在船舱内维持电力,最终被电死。
海水随即涌入中央电力控制室,引发短路,全船灯光瞬间熄灭,随后又闪了一次,最终永远地暗淡下去,船尾继续往上翘。
船尾翘起来之后,船身承受着无法想象的压力,钢筋在不断地扭曲变形,终于到了极限。在一系列的断裂声和爆炸声中,泰坦尼克号的3号烟囱和4号烟囱的船身中间断裂了,翘起来的船尾部分在整条船身裂开后倒下,重重地砸在水面上,剩余的2个烟囱也断了。
主体变成两部分,但底部主干依然藕断丝连。船头直接沉入水中,船尾则因为基本上没进水,重新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