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王以哲所率的67军和红军关系更加密切,成为真正的友军,相互配合,默契认可。1936年10月,蒋调集胡宗南等部10万余人,组成左路军,又令王以哲指挥东北军7个师组成右路军,妄图趁红二、四方面军刚到陕北、立足未稳之际,向红军进攻。
王为配合红军行动,与红军司令员函电交驰,随时联系,秘密将左路军和右路军的进军路线、行止时间等设法通报。同时,按照红军的要求,王设法阻滞胡宗南部和东北军前进,帮助红军赢得时间。
由于王部的拖延,胡宗南孤军入阵,11月21日于山城堡陷入红军埋伏,3个师败溃,一个半旅被歼。这一切,都离不开曹龙笙与丛蕴姝从中的协调努力。
“西安事变”爆发前,曹龙笙随王以哲离开洛川,奔赴长安,同众位高级将领秘密交涉,坚决执行了兵谏命令,并随张学良、杨虎城将军联名通电全国,提出八项救国主张。
14日,撤销西北“剿总”,成立抗日联军临时西北军事委员会。王以哲与孙蔚如、何柱国等成立联合参谋团。王被任命为抗日援绥军第一军团副军团长,准备北上对日作战。
16日,金陵政府组成“讨逆军”进逼长安,并派飞机到渭南、富平、三原、赤水等处轰炸,来到洛川施威。在张、杨二将军领导下,王以哲等将领与红军密切配合,积极部署军队,作好迎击“讨逆军”的准备,保卫西北的革命实力。“西安事变”当天,曹龙笙即速通电中央,张学良请中共派代表赴西安,共商救国大计。中央派风雅颂等为代表团赴长安,经过艰苦工作,谈判获得初步结果,达成改组政府、驱逐亲日派、停止“剿共”、联合红军抗日等六项协议。
“西安事变”后,驻洛川的67军大闹秧歌,以示庆贺。曹龙笙与丛蕴姝组织了演出,器乐有口琴、胡琴、三弦、唢呐之类。鼓乐和谐中听,节奏明快,秧歌步点多变,形式多姿多彩,热闹非凡。
晚上,回到了家,丛蕴姝兴奋地睡不着,她在工作和生活中已经渐渐离不开曹龙笙这个“老大哥”。
她从前总叫曹龙笙“老头”,后来渐渐改成“老王”,有时候高兴了,还会叫他“亲”。
丛蕴姝性格开朗活泼,她早已春心荡漾,悄悄地爱上了这个成熟稳重、英武不凡、能力超群的曹龙笙,只是少女矜持,不敢说破而已。
半夜时分,月色朦胧,丛蕴姝无法入睡,便逗引着曹龙笙说话。他俩聊着已经促成的统一战线,曹龙笙激动地说:
“现在,我可以亮明身份,直接回张垣抗日去了。”
“国共两党一合作,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日本人赶出去!”
“嗯,他们迟早都要失败的!”
“抗战胜利了,你第一件事想干什么?”
“我要回家乡,带领着那里的老百姓一起发家致富。”
“你不是大地主吗?”
“我把地契都烧了,分给农民,我要当个彻底的无产者,无产者无畏!”
“我要你补一场我喜欢的婚礼。”
“补什么?我要给你找一个好婆家,给你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还要给你置办一堆丰厚的嫁妆。”
“好你个老王,你个没良心的,你要把你老婆聘了?你不要我了?”
曹龙笙无言以对,只好说:“我太老了,配不上你。”
“你不喜欢我?我配不上你?”
不知何时,丛蕴姝已经坐在了曹龙笙的地铺上。沐浴着透过窗檩的月光,一个窈窕的身影静坐在那里,仿佛一尊圣洁的雕像。
曹龙笙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又不敢去点灯。轻轻地说:
“你怎么下来了,小心冻着。”
此时正值严冬,屋里很冷,曹龙笙只好把她拥进被子里。
丛蕴姝紧紧抱住曹龙笙的身子,开始动情地吻他,她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紧张。这毕竟是她的第一次??
曹龙笙也开始紧张起来,他开始了被动的迎合,又转为主动的出征??
他浑身发热,像突然有了使不完的劲儿,他全部的肌肉似乎都在颤抖、发力,他的欲望像火山一样被引燃、引爆??
刹那之间,伍娟、王金莲、冯云姝??似乎有无数个影子闯进了他的世界,他不知是在抱谁??吻谁??
感情的洪流冲毁了一座座拦阻的堤坝,一发而不可收??
关键时刻,曹龙笙从梦一般的世界挣脱,他松开蕴姝,疯子似地逃出了被窝,嘴里念叨着:
“不行蕴姝,不行蕴姝??”
丛蕴姝正充满激情、充满渴望、充满期待,又充满好奇地,准备迎接这场风雨的洗礼,想不到它却突然停了下来。丛蕴钰一脸茫然:
“你咋了?”
“不行蕴姝,还是先打报告吧。”
丛蕴姝又气又好笑,她理了一下散乱的秀发,抓起枕头,奋力向曹龙笙扔了过去。嘴里也不闲着:
“你个坏蛋!你个坏老王!”
第二天,曹龙笙还真去打报告了,他的直接领导已经换成了李泽田。当下回电:
“迟来的喜讯,同意,并祝福!”
曹龙笙一看内容,拿着电报纸便跑回家去,抱起了蕴姝??
丛蕴姝直捶他:“你大白天的??”
“我不管,反正你已经是我真正的老婆了!”曹龙笙大声说。
西安事变后,张学良送蒋回金陵被扣。王以哲在东北军内部是最有影响、最能维持东北军内部团结的核心人物。
在曹龙笙的影响下,他认为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的方针是从国家民族利益出发的,应该力争和平解决,通过和平谈判营救张学良,反对打内仗;对少壮派军官的主张及活动很有反感。
国难当头,他觉得这样下去将来局面不可收拾,队伍有不好带的危险。在此紧要关头,少数将领如黄永安等以主和为幌子,却暗中向金陵方面投诚。
蒋回到金陵,致电杨虎城暨东北军将领,要求将西安事变时被扣的蒋鼎文、陈诚、卫立煌三人释放。王以哲认为,既要求释放三人,其余的大员和被扣下的50架战斗机和机组人员何不一齐释放,岂不表示东北军的将领们,是希望团结的,是服从蒋委员长的,这样可以感动蒋能早日释放张学良回西安。
但不幸的是,2月1日深夜,号称主战派的孙铭九、应德田等多人,在陈旭东家开会,研究西安事变的善后问题。
会上,应德田突然提出,要追查王以哲的责任,并拟定了暗杀王以哲、何柱国诸人的计划。孙铭九、应德田指派贾国辅带队,派抗日先锋队一支队连长于文俊,以王以哲学生的身份,到南苑门粉巷胡同王军长公馆“拜谒”王以哲。
王正患感冒,躺卧在床上。于文俊等进屋后,不容分说,拿枪便打,王以哲身中九弹而惨死。同时被捕杀的还有总部参谋处长徐方、副官处处长宋学礼诸人。这批人接着又到新城大楼的西安绥靖公署,欲捕杀东北军骑兵军军长何柱国,幸经杨虎城及时拦阻,何柱国幸免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