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往前爬行一步,白茫茫的雪地上,血色妖娆,手和腿已经不再觉得痛,寒冷的北风,吹起阵阵寒意,冻得浑身没有了感觉,但她依旧一步一步地往前爬,直到爬到那双金丝银线的云靴旁,才抬起了坚强的头颅,和着血,冷然的眼睛结满寒霜:“我,能治好你的病!”
那沾满了血的手,紧紧抓着元烈的云靴,仅存的一丝力气,在这一刻耗尽。
元烈皱了皱眉,依旧冷着脸,反而是修之,听到白泽的话,玩笑的神色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异。
白泽说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但只当是一个女奴临死前的胡言乱语,眼前的男人是谁,是他们北夏战功赫赫的南院大王,身体壮得能把北夏的狼都能杀掉,怎么可能会有病,荒天下之大谬!
“王爷,这个女奴乱说话,竟然咀咒王爷有病,一定要好好惩罚才行!”脱不花趁机说道。
元烈没有逗留下去的意思,瞥了脱不花一眼,便离开了女奴营,临走得时候,还看了修之一眼:“你看着处理。”
修之回之一笑,便指着地上的白泽:“既然这个女奴咀咒王爷,那这个女奴,本军师就带回去好好处置。来人,把她压到大牢。”
“至于你——”修之习惯地拍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扇子,微笑地看着脱不花:“牙尖嘴利,看来不是太适合看管女奴营,日后这女奴营的事,还是等左卫长来处理吧,好好当一个女奴,才是你现在要学好的本分。”
明明是一张笑脸,但脱不花觉得话语间都十分的冷,背上那一下下的冷意,竟然也汗湿了她的背。
“军师,说的是。”脱不花低着头,不敢有反驳。
看着一队军人离开了女奴营,也真高兴地扶起脱不花:“大姐,这回看夙灵那个女人还不死!”
“死?没看到军师大人在护她吗?”
“怎么可能,她乱说话军师怎么要护她了。”也真不懂,但脱不花没回答她,只是远远地看着离开的那一队人,眼睛仿佛淬了毒。
白泽醒来的时候,喉痛又干又痛,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浑身上下,除了痛,再没有别的。咬了咬牙,白泽拖着身子往石床旁边挪,还没受伤的左手,刚好触到了桌上的那盏茶。
茶已经冷了,白泽轻轻地抿了一口,昏暗的火光下,她才看到她身上的衣衫,已不再是那件破烂的血衣,手上的伤,已经被小心地包扎过了,就连脚上的伤,都被清洁干净地处理了,她看着这处理得当的伤口,有些出神,想回想一下昨晚发生的事,却头痛得很,只能安静地盯着牢房的天花,微微出神。
直到牢房的开锁,铁链叮当发出的冷响,她才缓缓回过神。
进入大牢的,并不是谁,而是昨晚那两个醒目的男人中其中的一个。
他,犹如昨晚般,一身云纹的白色外衫,腰带绿宝石镶嵌,白色云靴,一身的银白色裘衣更衬的整个人偏偏公子,面冠如玉,完全没有士兵们那般壮硕而野性,相反,俨然是王族贵公子般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