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尺画絮因风起,不见深夜呕心人。
望着漫天飞舞的残画碎片,瞬间把萧艺蒙的酒劲儿吹醒。
要知道这幅画可是进献给长公主的,本来就染了墨渍难以处理,现在可到好,整个画卷都化为废纸。
“这位公子,你这想要娶我,还是想要埋我?没了这幅画,我的小命可就不保啦?”
黑衣男子仰天长笑,“一幅画而已,赔你便是了。”
“说的轻巧,那可是洛川画苑阎蓠大师的作品,你怎么赔我?”
“自然是陪你喝酒!酒中自有颜如玉,酒中自有黄金屋,酒中还有阎大师,哈哈!——”
沉默时羔羊,谈笑时癫狂。萧艺蒙觉得黑衣男子醉得不轻,要不然怎么会做出如此疯狂言行。
也罢,既然毁了就毁了,一幅破画而已。大不了三天之后去长公主那里挨顿打,还能要了我的小命不成?老娘可是从天牢里放出来的人,什么没见过。
想到这里,她索性把剩下的卷轴抢了过来,一边饮酒,一边和他对着撕起画来。两人忽而双目对视,忽而笑得肆无忌惮。
六皇子眼睛已经发直,看到两人的行为,感觉大脑已经不够用了,实在不理解他们的行为。不过撕纸到是好玩,他嘿嘿一笑,然后撸起衣袖,摇晃着身子过来和他们一起抢。
这一夜,风清月白。这一夜,酒香十里;这一夜,对影三人;这一夜,狂笑如梦。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萧艺蒙发现自己躺在舒适的床上,那两个酒友不见了踪影。要不是隽修起来叫她吃饭,恐怕她得睡到日上三杆。
“隽修,他们人呢?”
“我怎么知道,六皇子也不在屋子里。”隽修面带愠色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喝那么多酒,而且还是和两个男子,以后传出去多不好。”
萧艺蒙根本就不在乎,虽然是第一次喝酒,不过感觉挺棒的。那酒初喝时清淡,越喝越浓烈,不过喝多了也真会晕头。那种感觉就像踩在云朵上,飘飘悠悠的舒坦极了,好像一切烦恼都没有,只剩下尽情的开心。
“昨晚你送我回来的?”
“不是你自己回屋的吗?。”
晕,又是被男人给弄回来的。萧艺蒙发现自己怎么这么有男人缘,可是为什么每次被男人扔在床上时自己都是不清醒的状态。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告诫自己下次不能再给他们悄悄溜走的机会,一定要把他们……
这一日阳光大好,三个女孩坐在廊下看着一堆纸屑发愁。
“阿蒙姐姐,昨晚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茵雯歪着小脑袋问道。
“这个——好像是饮酒作诗吧!”萧艺蒙有点尴尬道。
“你们是饮酒作妖吧?”隽修在这三个人中年纪最大,俨然一幅长姐的姿态教训道,“长公主的画卷不仅没有修补好,还直接给撕了,撕得连个印章都看不出来。阿蒙,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我第一次喝酒,也不知道会喝醉……”萧艺蒙一边小声辩解,一边用小木棍扒拉着纸屑。
“酒那种东西能是随便喝的吗?现在好了,三日之约你怎么答复紫绫,难道真要去长公主府请罪吗?”
“好了,隽修姐姐,你也不要怪阿蒙了,她也不是故意的。现在我们还是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吧?”茵雯仰起小圆脸,帮着萧艺蒙说话。
“那有什么,大不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就去会会那长公主,把事情跟她说明白。反正之前她们也想让我去好府上做丫环,正好我就以身以债。”
萧艺蒙可是个豪横的主儿,反正事以至此,也无他法,倒不如这两天把《练气举要》好好修炼。等去了长公主府受她折磨时也好多挺几下。
“阿蒙啊,你是真不知道长公主的厉害!传闻她可是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女人,掌控着御鹤监,势力遍布朝野,虽说是皇帝的亲姐姐,可是连皇帝都忌惮她三分。”
听到隽修这般介绍,茵雯浑身有些毛骨悚然,颤颤道:“隽修姐姐,你说那个会吃人的御鹤监就是她的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