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蛊为什么要割掉男1的耳朵。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做,他说如果不割耳朵的话也会割他身体其他的部件,比如说指头。
“对于忘恩负义的人,就要给他点苦头吃。”
“你不会背叛我吧。”王蛊的眼睛直勾勾地顶着我,让我的心有点发毛。
我说,“我可是忠肝义胆的人。”
男1是王蛊的朋友,不过现在已经不是。王蛊狐朋狗友比较多。男1是个待业青年,有天他在大街上碰见了王蛊。在知道男1无事可做后,王蛊拿出一堆旅行社的宣传单。旅行社是王蛊的一个表姐开的,开业没多长时间刚买断了一条老年人去长江三峡欢度七夕节的旅游线路,正是招业务员拉生意的关键时刻。因为王蛊的古道热肠,男1从一个待业青年成了一个业务员。
男1骑着摩托车拿着旅行社的宣传单开始大街小巷的跑业务,刚开始他没找到诀窍,到居民区里挨家挨户的寻找退休的老头老太太,很明显,大家都把他当成坑蒙拐骗的坏小子了,没等他开口说话就被拒之门外了。有时候也会碰到几个对旅游感兴趣的老头老太太,但是问题还是出现了,面对老人事无巨细的提问,男1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把旅游线路这事情详细地解释清楚,起先他还很有耐心的逐个讲解,但那些老头明显脑子都不太好使,不是记忆力退化就是眼花耳聋,一句话重复十几遍也没什么用。三天的时间,男1的名片和旅行社的宣传单已经散发出去了一大半,但毫无起色。
一天,男1在一个小区跑业务的时候碰见了王蛊。当时王蛊站在一个居民楼的下面正向二楼的一个窗户里扔砖头,玻璃被打碎之后,王蛊又点燃一个汽油瓶扔了进去,呼,二楼窗户里冒出了火焰。王蛊扭头要走,看见男1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王蛊二话不说跳上男1的摩托车。
王蛊问,“你刚才在那小区干吗呢?”
“跑业务,旅行社。”
男1问,“你呢?”
“放火要账。”王蛊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119章 “新苑小区着火了。”
王蛊放火是因为有人借了高利贷,还款的时间到了未还款。而且借款的当事人躲起来了,秦怀依据那人的身份证复印件找到了他的家庭住址,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不要觉得高利贷是慈善事业。
第二天男1再次经过这个小区的时候,在公路上出现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的大概的意思是,悬赏二万元寻找昨天的纵火犯。消息在这个县城迅速地传播开来,不仅在大街小巷的电线杆和墙壁上都贴满了悬赏通告,电台上也在轮番的播放。报纸上出现了一条名为“家中起火七旬老人住院,悬赏二万捉拿纵火犯”的新闻。
王蛊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比较危险,这都是自己咎由自取。都怪自己粗心大意了,王蛊放火本身是没问题,问题出在他把放火的对象搞错了,他的目标本来是东边的房子的,可他放火烧的是西边的房子。王蛊是能分清楚左右的,都怪那个小区的布局太过怪异,王蛊在里面走了一圈就分不出东西南北了。现在被烧的那个老头进了医院生死未卜,王蛊明白这个老家伙的死活和自己的死活有着紧密联系的,他一死自己也要完蛋,那可是就是故意杀人了。
王蛊很彪悍这大家都知道,但他还没彪悍到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程度。他很恐慌、焦虑、急躁,这些症状在当晚就表现了出来,他足不出户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准备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任何的人,他把手机也关掉了,但不一会他就迅速开机了,因为他想关心一下那个老头的生死。王蛊赶紧找了一个在县中心医院当护士的朋友打听消息,半夜的时候他接到电话被告知人没生命危险只是身体局部被烧伤后才松了一口气。
知道人没死之后,王蛊开始想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毫无疑问,男1是最大的嫌疑人,他不仅一清二楚的目睹了自己放火的行为,还对他有着一定的了解。没错,王蛊心想一定是男1为了悬赏自己的两万块钱而出卖了自己的。思来想去,王蛊决定胸中又快闷气无处宣泄,必须要让男1付出点代价自己才会心安理得。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王蛊拿着匕首出门,直到晚上才找到男1章 然后用匕首把他的左耳朵割了下来。
男1说不是他出卖的王蛊,肯定是另有其人。
王蛊问,“其他人怎么知道我放火的事情。”
男1说,“是我告诉他的。”
“******。”王蛊说,“说破天还是你告发了我。”
讲完这件事情,王蛊对我说,“我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交友要谨慎。”
如果王蛊被警方抓获的话,他将面临两项指控,一,蓄意伤人。二,纵火。王蛊说他对这看得很淡,反正已经这样了,多一条和少一条也没多大的关系。不过王蛊对那个被自己放火烧伤的老大爷还是表现出了一点愧疚,无缘无故把人家的房子给烧了,做得确实有点过分了。为了消除王蛊的愧疚感,我有个计划告诉了他。
根据王蛊所说的,男1因为两万块钱把王蛊出卖了。这两万块钱是老人家出的,现在落入了男1的口袋,这明显助长了忘恩负义的不正之风。我们应该把这两万块钱讨要回来还给老人家才对,我是这么对王蛊说的,“首先不能便宜了男1。其次钱还回去也是给老家人一个补偿,你就说这钱是你自己出的,也算是借花献佛。最重要的这样能体现出你认罪态度较好,以后审判你的时候法官会酌情判的。”
计划是这样的:我们先去找男1章 从他那里要回两万块钱,然后再把这钱送到医院去,最后王蛊去自首。
王蛊看着我说,“那我们不逃亡了。”
“本来我是想和你去逃亡的。”我说,“那是因为我以为你就割了人家一个耳朵,谁曾想你还放火了。”
最终我们也没去把那两万块钱拿回来,因为男1的耳朵被我们把垃圾给扔掉了。王蛊说如果我再从男1那里把钱拿回来就有点不厚道了,你先是把人家的耳朵割掉了,现在又跟人家要钱,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如果那只耳朵还在的话,一切就截然不同了。设想一下,如果王蛊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拿着耳朵去找男1章 以交换的形式把两万块钱拿回来,这样男1的耳朵既能重新移植上去,也起到了教训他的结果。然后男1再去医院把两万块钱交到老大爷的手里,就说这钱是赔偿给他的,讲明一切都是误会。老大爷看到王蛊的认错态度这么好,也会顺便替他向警方说情的,这样一来的话,事情都会得到妥善的解决。
听我说完后,王蛊说,“喝酒真误事呀。”
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只剩下逃亡这条路了。第二天早上王蛊冒着被抓的危险,从理财工作室那里拿了几千块钱。我们不能走大路只能走乡间小路,大概走了四五十公里的路,来到临近的小县城里,找到一个旅馆住了下来。因为不知道要逃亡到什么时候,钱要省着花,一天十块钱买了一张床铺,和七八个人住在一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