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冷月回到茅草屋,一脸的阴沉,对她而言,不愿意藏,只听冷月沉声道,“你把她带来,是想娶妻吗?”
柳叶知道,这个时候坦荡荡最好,柳叶为冷月倒了一杯茶,平静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此生唯你一人,绝不他想,不过之前你也知道,阿茹娜多次帮过我,她又是个泼辣的性子,强行要跟来,我又开不了口拒绝她,才让你难做了。”
冷月道,“都说富贵好,岂不知富贵亦有富贵愁,我知道她也是苦命之人,你和蒙古对立,更是她的杀父仇人,设身处地想,我做不到她那样,曾几何时,我也在想,这个世上,真正爱你的人或许只有白飞飞与她,而我,而我。”
柳叶抬手挡住冷月的双唇,柳叶道,“我此一生,只爱司徒冷月一人,而你冷月一生,也只爱我柳叶一人,生生世世,永不分割,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冷月叹了一声,不知道如何是好,柳叶道,“是我的犹豫让你分神了,我给你道歉,明日我便送她走。”
冷月道,“别,就让她呆着吧,我不希望爱你的人,肝肠寸断。”
柳叶深深地沉了一口气,将冷月搂到怀里,冷月竟然已经到了爱屋及乌的程度,真真的天下第一傻。
翌日,柳叶将老马叫了过来,三人坐在一起,柳叶道,“我已经与八思巴约好,半年之后,在瀛洲决一死战,所以这半年我们要做好后世安排。”
老马道,“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柳叶道,“八思巴有十世道果加持,所以你我要特别小心,这半年,我要集手中所有势力,炼制丹药,就算打不死,也要把他拖死,而老马你,也要重新炼制一条长鞭,炼制一条三个你都撑不开的长鞭,冷月,你则替我练一柄剑,我拿着备用。”
老马道,“那用不用找尚之他们埋伏?”
柳叶道,“不用,传经下去,所有武林人士都不许观战,以免误伤,况且我要给八思巴来一个大的。”
老马沉声道,“你想怎么做?”
柳叶道,“我要让观战之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冷月道,“我看还是请太上长老出山吧,以备不时之需。”
柳叶摇头道,“太上长老年岁已高,随时准备入归墟,就不要劳烦他了,让道九序列中的一三五七九五位长老,随时准备接应。”
冷月道,“好。”
柳叶道,“冷月,到时候忽必烈肯定会下死手,所以我最后决战的时候,一定会打到海上,到时候让承鲸客与云中浪在海底接应我们,我和老马一旦消失,你便走。”
冷月点了点头,柳叶道,“老马,轻仙术便传给冷月,以防后患。”草楼观早有轻仙术的功法,但想练至大成,非有天师府的功法辅助不可。
老马笑道,“没问题,不过到时候要是杀不了八思巴怎么办?”
柳叶叹道,“我从没有想过败,因为不能败,而他必须死。”
自从柳叶老马与八思巴要比斗的事情传开后,整个武林都振动了,即便柳叶散播消息,让武林人士不要去瀛洲,到仍旧挡不住汹涌如潮的武林人士,有些人怕占不到地方,甚至提前三四个月去了。
柳叶与老马到的时候,瀛洲已经戒备,而刘整则率领精锐铁骑防守在城外。柳叶对老马道,“没想到忽必烈连大军都出动了,看来还真是杀我之心不死。”
老马道,“我要是他,也会试一试的。”
柳叶道,“走吧,看看这瀛洲城里面是什么阵仗。”
两人刚到城门前,便见赛因带着大队人马径直走了过来,赛音道,“帝尊,德尊,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柳叶道,“有劳赛因至尊,不知道帝师来是没来?”
赛因道,“帝师昨天刚到。”
柳叶道,“好,那就烦请至尊帮我们寻一僻静之所,调息安神。”
赛因至尊道,“两位且随我来。”
两人一进瀛洲城,便见以前的居民之所近乎完全拆除,城中间是一块极其平坦的场地,周围用矮墙围着,而矮墙四周,都是各种商家酒楼。柳叶道,“这瀛洲成变化还真大。”
赛音道,“陛下已经决定,让这瀛洲城成为武者圣地,若有什么恩怨,都可以在瀛洲城解决,只要不叛国造反,大元律法不管,若是在其他地方,则要重罚。”
柳叶沉声道,“恐怕这瀛洲城,将做万恶之城。”
赛因道,“所以,陛下已经派了刘整,率军驻扎在四周。”
柳叶不由暗道,忽必烈还真是好心机,他知道世间的恶是除不尽的,索性造一个地狱之城,再将这地狱之城监管起来。只是不知道这瀛洲城将埋多少枯骨。柳叶与老马到了住所后,便将所有人请了出去,只是要些水果素食保证身体机能,而赛因也派人死死地守在门外,谨防其他人打扰。
一连三日,两人心如止水,眼中除了散发出武者的光芒,再无其他。三日后,日头刚刚东出,第一缕霞光刚从海面升起,却不想,三股惊天的气势直接从瀛洲城的南北两侧迸发出来,将瀛洲城所有的人都惊醒过来,众人本还等着盛大的开场仪式,却不想三人不约而同的斗了起来。
三人之战,除了冷月,没有人有资格主持,所以三人便接着霞光冲天而起,三人在空中,就如闲庭散步一般,一步两步,缓缓向着城中心走去。但若是赵书鹏这样的人仔细看,便能见三人脚下每一步都吃力的紧,横渡虚空,借着速度的冲力还好做许多,但横踏虚空,本就不是四境该逞强的地方,但此事涉及佛道颜面,都想展现出比对方高一筹的手段,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都说人有精气神,而在比斗之时,这精气神更加重要,武功高低暂且不论,那种狭路相逢勇者胜,不到黄泉不死心的精神也是极其关键的。只见三人缓缓落地,目光汇聚,气势相交,层层起浪不断向外涌动。只见老马,双掌聪丹田而上,真气一提,“无量天尊”四字,卷风弄云,如虎啸龙吟一般响彻四周。
而八思巴也不示弱,在老马提气之时,也同时运转真气,阿弥陀佛四字从他口中出来,就放佛散发着万道光芒,佛音初现,天地初晓,两股音波放佛蕴含着无穷刀兵,在空中散发出噼啦啪啦,砰砰作响的清脆声音,顿时,整个地面都被割的七零八落,就如那碎了满地的碟子一样。不过这靠近老马的地方,地面更加破损,这一招便见八思巴的功夫确实胜过老马。
直到此刻,瀛洲城的人才都从睡梦中惊醒,赶了过来,众人性奋而又惊惧分看着场中三人。八思巴道,“我佛有千般手段,可得长生,我历百世,得十世道果,懂万种武道,你们拿什么和我争?”
柳叶道,“邪魔外道,果然不得正统,你这十世道果害了多少性命?且一世道果,一层贪嗔痴,十世道果,便是无穷贪嗔痴,你空有武道,却无境界,离五境怕是越来越远,而我道家,顺天承地,法于自然,能开长生久视之门。”
八思巴道,“佛门广大,恩惠苍生,这人间便是圣地,便是五境。”
这瀛洲城是蒙古人的地盘,而这围观众人又多是藏佛一脉以及蒙古武者,和他论佛道,岂不是瞎子点灯,白费嘛,柳叶痴笑道,“冬虫不可夏语,还是手底下见真章。”
柳叶说完,老马随即抽出长鞭,一个清脆的响声带出一朵鞭花,不或者说一条蟠龙,须臾之间,老马便寰转到八思巴身后,而柳叶则长剑横指,青龙随即东吟,两人将八思巴围了起来。
八思巴随即一手金刚铃、一手金刚杵,随即沉声道,“今天我就让你们败得心服口服,以证我佛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