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味的江湖
65415900000072

第72章 终于上了灶

我明白,他只是在说客套话,可这句话却的确说到了我的心坎上,这段时间的确特别的努力,我觉得自己切墩上的功夫的确练的差不多了。

之前那段日子的自卑早已一扫而光,虽然我比很多人入门都晚,但我觉得现在我的手艺早已追赶上他了他们,也的确需要一个机会到灶上去练一练了。

张哥是整个天海酒楼厨房的厨师长,掌管了三四十人。我和亮哥都是他的徒弟,可是无论是青海小酒馆,还是天海酒楼,亮哥始终是刀头,没有上灶的机会,我也如此。

不知道为何张哥始终不提拔我们俩。

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那个厨师张罗着要做两个菜,想留我吃饭,我赶紧起身摆手拒绝,毕竟金枝还在酒店里等我,这是个除夕夜,我怎能留在这儿而冷落了金枝?

回到酒店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到半夜十二点了,挂在墙壁上的电视里正演着春节晚会,金枝扎着围裙,从主食间里走了出来,她的手上沾着面粉,原来是去包饺子了。

原本她的头发是披散着的,不过现在已经扎了起来,随意的垂在身后,看见我回来了,冲着我笑,说到:

“你去弄两个菜吧,饺子眼看着就熟了,咱们俩也过个年……”

看着她的样子,我已经入了神。这才缓过神来转身进了厨房,叮叮当当的炒了两道菜。

我们俩坐在桌子上,一边看着电视里的晚会儿,一边吃着她煮的饺子。饺子馅儿是她亲自调的,味道挺不错。没想到她做起饭来也如此的好吃。

看着她的样子,贤惠的像个妻子。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夸赞她,只是冲着她嘿嘿的傻笑。

这是我最难忘的夜晚了,诺大的酒店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心中所有的芥蒂早在之前就已经消除,这让我感到特别的痛快。

我暗下决心,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成了大厨,就一定向她求婚,风风光光的把她娶进门,当我的媳妇。

我们都喝了一些酒,锁好了一楼的门,我们一起去了楼上天台的办公室。

办公室只有一张单人床,还有一张沙发。我让她睡在床上,自己蜷缩着身子,躺在了沙发上。

“把灯关了吧?太亮,我睡不着。”

金枝轻声的说道,我答应一声起身关了灯。对面那座高楼上的霓虹灯光顺着窗子透射了,屋子里一片迷茫。

我重新躺在了沙发上,可翻来覆去的却睡不着。我心爱的金枝就躺在我的旁边,离我不过半米远。只要我一伸手,就能把她揽在怀中。

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我的心通通的跳难以平静。曾有几次我特别也想躺到床上去,可挣扎了好一阵子,却始终没有下定决心。

我和金枝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隔阂了。我也相信未来她总会成为我的妻子。而此刻,我却不敢对她有任何的亵渎。

我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她也没有睡着。说不定她也和我一样纠结。

就这样,我们俩度过了后半夜。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实在挺不住,各自睡着了。

天海酒店一直放假到正月初五。初六才正式的上班,于是这五天里金枝始终陪着我,白天我们一起呆在酒店里,有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到街上闲逛,街上热闹非凡,临街的商铺都张灯结彩。她挽着我的胳膊,快乐的跟我说笑,问东问西,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晚上她做饭,我做菜,好似老夫老妻,天黑之后就像除夕那晚一样,她睡在单人床上,我躺在沙发上。我们俩共处一室,但我始终克制自己没对她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幸福,有时候我暗暗地想,假设酒店一直放假不开业,我们就这样一直过下去。那该有多好。

不过这样的日子很快有了尽头,初六的时候人们纷纷来上班。酒店正式的营业又恢复了之前的忙碌。

不过上班不久之后,亮哥就辞职不干了。原来是张哥给他找了一个地方,是他一个朋友开的酒店,让亮哥去炒二锅。亮哥终于熬到上场炒菜了,我也替他高兴,这也让我看到了希望。张哥就只有我和亮哥两个徒弟,亮哥已经上灶了,我的希望就在眼前了。

果然如我所料,又过了两个多月的功夫,灶上的一个厨师家里出了点儿事儿,辞职不干了。张哥就把我调上去。

灶上一共五个厨师,我炒最后一锅。可实际上离炒菜还有距离,让我做的只是一些过油过水的贴灶的活。

这也足以令我感到兴奋,不管怎么说,终于熬到了灶上来。我心里很清楚我的发展是很快的。听他们说过,一般切墩的需要切个三四年才有机会爬到我的位置。

不过我也了解张哥,他不是一个任人唯亲的人,他既然能提拔我上去肯定是觉得我能胜任。

这给我增添了不少的信心,我更坚定了那个信念,只要好好干,就总会有出头的那一天。

我已经熬到了灶上来炒菜,杜哥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他的徒弟双喜仍旧在打荷,不过说句实在话,若不是他师傅提拔他,她连打荷的资格都没有。

他仍旧像之前那样不求上进,每天昏昏沉沉。杜师傅都已经懒得再训斥他了。有的时候提起他便摇头叹息说他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做了上灶的厨师,下面那些零散的活就不怎么用我干了。所以我的闲余时间比以前多了很多,早晨不用像之前那样早早的来这准备那些青菜干那些杂活。中午休息的时候偶尔也有时间出去转转。

说来也是巧,又见过两次王子酒店的厨师。有了我除夕夜那晚帮忙的经历,我们也算是熟人。那个厨师姓赵,在王子酒店工作了多年,在厨房里也特别有地位。

每次见到他都说要请我吃饭。总说除夕夜帮忙的那份人情还没有还,他心里不踏实。实在是盛情难却,我没法再推脱,于是趁着一个下班早的夜晚,我应了他的邀约,去了离我们酒店不远的一个小饭馆。

进来饭馆的包房,我抬头一看,已经有一个人在包房里等候了。我一眼就认出他,竟然是任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