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十分意外,我听艳艳说又是为某人学击剑,我以为……”他看着我。
“我的确是为了某人学击剑,为了投其所好。”今天没什么心情,这几天恐怕心情都不会太好。
“你想什么时候学?”他看着我一匙一匙地加糖却一点咖啡也不碰。
“只要你有空。”我向来不喝咖啡,但有咖啡有糖的时候,我一定会不停加糖,直到糖浓到化不开。
“我可以帮你设计发型吗?他最后移向我的头发。
我的头发向来留过肩,太长了会重,太短了又不好剪。剪短发的话更麻烦,久不久又要去剪一次。我一般都是随便找根皮筋扎起来作罢。
“不需要。”我说。
“尽管如此,看我还是想能为你设计一款合适你的发型,你知道,那种感觉就是一位雕刻家遇上了一块美玉,不雕而难心安。”他不死心。
“美玉这世界很多,而我向来是石头,绝无半点杂质。”我才不要。
“石也能雕成完美艺术品。”他还在游说。
我摇头。
“我以教你击剑为条件呢?”现在他开始做威胁状。
“好吧。”我做无奈状,站起来。“再见。”
“鱼可升,我不弄你的头发就是了,好奇怪,居然是我在求你让我教你,你这个魔鬼。”成太极终于放弃。
“我并不是想使性子,我只是不喜欢被威胁。”我说。
“那你?”他又带着些许希望。
“当然也没门。”我坐下来。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居然被一个高中生弄得团团转。”他叹着看我。
“你的意思是你看上我了?”我问得相当直接,因为直觉成太极不可能看上我这样的人。
“可能,虽然你实在不像个女生,白衬衫,长裤,没化过妆,你身上没有半点十七八岁女生会有的特征。
但你吸引人的地方就在这里,你太干净,任何事都可以无所谓。
毫无半点做作。当然,如果不是很特别的男生是不懂欣赏你的。”成太极像观赏动物那样打量我。
“结果呢?”我说。
“结果就是我不是那个特别的男生,我是男人,我已经太老了,对你来说。”他叹着气靠在沙发上。
“结果是没有那个男生,现在就教我。”我站起来。
成太极带我到了运动馆。
“你对击剑有什么看法?”他正在把长发扎起来,他的头发比我的长。
“没看法,我几乎不接触任何运动,除了打拳。”我说。
“艳艳说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我认同。”他戴上头盔。
“既然你有一些武术的底子,我只需教你击剑最基本的东西就行了,否则就要出洋相了。”
成太极教了半天后,我已经基本学会了击剑的要点,这并不是可以速成的事,需要时间来培养一种击剑特有的运动精神。
如同打高尔夫,需要耐心和平和心态,打网球则需强烈的敏锐感和果决的性格。这些运动我都没有接触过,但从它的运动形式,运动量和受众就可以知道,每一种运动都有着独特的运动神经和精神。
不过我并不需要把击剑练得如何高明,只要学会便成。
“你和艳艳可以说是绝顶聪明的女孩,不过不同的是,艳艳总是喜欢以一副恶俗的外表来愚弄人,你则相反,滴水不漏,既不刻意隐藏,也不愿出风头。难怪晓峰会为你伤成这样。”成太极摘下头盔看着我。
我和张晓峰已经结束,可还是不断有人向我提起他。不过为了证明我真的和他已经没什么,所以,我必须没有任何反应。
“你认识张晓峰?”我脱下手套。
“我的击剑是他教的,不过他最擅长的却是刺绣。”成太极似乎待我很亲切,尽管才初次见面。
“你的坦诚让我有些不安。”我说实话。
“对不起,其实我是因为张晓峰喜欢你,我才能这样对你的,毕竟朋友妻不可戏。我不能喜欢你,只有坦诚一些,彼此或许更能实在地相处。”他果真是个坦诚的人。
“我赞成,我从不认为男女之间不可能存在友情,虽然我并未打算结交朋友,但我很乐意和你来往。”我说。
“鱼可升,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能参加慕容治的生日晚会了,我终于成功了。”张艳艳十足花痴状地向天发狂叫喊。
“恭喜。”我说。
她追的男生不止一个,也不止男生,在她的记录本里,起码记有二三十个各色男人的资料。
她有可能同时在追七八个,邰圣林不过其中之一。
她现阶段追到人还有一名三十岁的工程师,二十五岁的博士,二十岁的大学生,十七岁的高中生。
慕容治就是那位大学生,据说是她同学的哥哥,身家超级恐怖,可谓有财有貌,是她追的男生中的极品。
艳艳把她追的男人分两种:有钱有貌的和没钱有貌的。
也就是说,她只追帅哥。
“不过,这也不算真正的成功,并不是他邀我去的,是他的妹妹慕容思瑶。我跟她套了很久交情她才搭理了我。让我当她的跟班。”
“你真是不择手段。”我把一张旧沙发推向顶楼中央,旧沙发是在楼下发现的,不算太残,只是磨损了皮面,加上款式已很旧才被人抛弃了。
艳艳倒在沙发上。
我也坐上去。
“是吗?我也有付出啊,我帮她拎包,按摩,跑腿,我全干了。慕容大小姐当得很称职,我这个小喽啰也很认真。”
“无论如何,你总算是会机会成功了,我呢?”我看着静下来的艳艳。
“不用愁,有我呢。击剑你已经学了,现在该来了解一下,祡以玄喜欢的女生类型了。
他喜欢外表清纯内心放荡的女生,他交往过的女生大多是校花。他似乎对校花有什么情结,只要是校花,他从没有放过的,你好像也是新一届的校花。他没对你发动攻势吗?”艳艳坐起来。
“我外表不清纯也没放荡过,校花也当得莫名其妙。起初他对我似乎有些兴趣的,现在还没有进一步行动。不过我现在不是想要他追,而是我想追他。这不同,你明白,我不管他喜欢不喜欢我,反正我要追他。”这东西还真是复杂透了。
连我都快晕了。
“了了。改天你去买几套貌似清纯的衣服,化个浓妆,再去勾引他不就行了。”艳艳点了点头说。
“明白。”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