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邰圣林又出现。
“滚开。”我因未能打过祡以玄而心里不爽。偏偏邰圣林不识趣还来惹我,态度自然不好,事实上我从来没打算给他好脸色,只是感觉如果表现的太抗拒反而让他以为我在吊起来卖。
“借过。”我绕过他。
第二天放学时,在门口堵的是那个瘦小女孩。
“可以和你谈谈吗?”她细声细气,但没有想像中那么害羞。
“可以。”我看着她。
“去附近公园聊聊。”她已在转身。
随她到了上次那个易丹丹约我的小公园。她在幽静的树林里停下。
“可以请你不要再缠着邰学长吗?”她一身嫩绿浅黄的衣裙让人刺目。
“不可以,因为是他缠着我。”我靠在一棵树下。
“那你有喜欢的男生吗?”她直觉我没有男朋友。
“有。”我说。
“邰学长?”她紧张地看着我。
“不,他是我的学长,柴学长。”我纯粹胡乱说,最近这家伙一直阴魂不散,比邰圣林还让我厌烦。
“祡以玄?”她反应居然很快,而且神通。
“是。”我并不惊讶。在学校里,柴姓并不多。
“他也喜欢你?”她不知何时也靠在树下。
“不知道。”我说。
“初中时,我给柴学长写了一百五十九封情书,一封也没有回应。”她突然说。
“结果呢?”我稍稍意外她会对我说这些。我只是乱说,她呢?她不像作弄人。
“没有结果,我曾向他表白过五十一次,每次都被拒绝或被他旁边的人取笑。”她说得尚算平静。
“他为什么不喜欢你?”我对她的遭遇很感兴趣,虽然这会伤到人。
“不知道,他交过女朋友不计其数,各式各样,但大多数是校花那样的狐狸精。也许我不够妖媚吧?”她对那些校花很不屑。
“邰圣林呢?”我突然变得很坏,非要揭人伤疤,可她似乎愿意让我揭啊!
“情书七十三封,告白还没有。因为我已经被拒绝得太多次了。心太痛了。”她低着头。
“好惨。”我只能说。
“这样吧,你帮我追邰圣林学长,我帮你追祡以玄学长,我对他的好恶了如指掌,一定能帮你的。”她突然很兴奋地说。
追?而且追祡以玄?我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在换位思考,像女孩一样,反过来去追男生会不会比较容易成功?我的意思是比较容易摆脱他们?
“好,达成协议。”我伸出手。其实我更愿意和这个小女孩呆在一起,她有那么丰富的追人史,实在是太有趣了。
我少有地对一个陌生人产生兴趣。
“我们一起成功。”她真的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
“我叫张艳艳,你叫什么?”她看着我。
“鱼可升。”我们已经从情敌变成同盟。应该是件好玩的事。近来,我连玩都不想玩了。难得有这分兴致。
虽然我一直在往简单平凡走,但有时难免会出轨的,只要在我能掌控的情况下。
而且张艳艳值得我出轨。
“好特别的名字,一点也不像我的名字,艳艳艳艳的,好俗气。”她抬头看变红艳的天空。
我看她。
“你说祡以玄最喜欢击剑?这也太难投其所好了吧?我连击剑也没见过。”放学后与张艳艳约在一幢废弃大楼楼顶汇合,这是她发现的好地方。
她说要教我怎么追男生,也就是追祡以玄。我无所谓,如果这能摆脱一些麻烦,我不介意追一追谁,追不等于恋爱,恋爱有恋爱的过程,追也有追的过程。
“是很难,女孩子很少懂击剑的,我是死缠三叔的女朋友的七姨的弟弟的朋友才求得他教我学了点击剑,可我还是没办法加入祡以玄他所在的那家击剑俱乐部,听说只有贵族子弟才能加入,要非富即贵,我是没办法了。”艳艳在一个本子上记东西,大约是关于邰圣林的一切言行举止爱好脾气等等。比邰圣林自己还了解。
她说她还有十几本这样的本子,都记录着她追过的白马的详细资料。
尽管从没起过什么作用。
“可以借你记祡以玄的那个本子给我吗?”我说。
“这不太好吧?上面也有我自己写的一些比较私人的东西,最多我抄一份给你?”她看着我。
“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我说。
“不会,我喜欢写字,家里单日记本就有几箱,我老觉得自己脑袋空空,可写起来废话却很多。”她不好意思地合上本子。
“我们彼此坦承一些可以吗?”我坐在水池上。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抬起头。
“我向来坦承得如同白纸,一戳就穿,请给彼此留点空间吧!”张艳艳看着沉下去的太阳。
“好,只有我能追到祡以玄,我会好好报答你的。”我仰躺下去。
“不用了,我只求晓峰尽快忘掉你就好。”她的话差点让我从水池上面跌下来。
“张晓峰?”我看着她。
“他受了伤,他以前常常受外伤,但这次受的是内伤,比较难好。不过这不关你的事,我向来认为爱情从来就是一个人的,不能奢求不能交换不能赠送不能勉强。有人说被爱是幸福的,那是旁人的角度,爱人才是件美好而又酸楚的事。我最喜欢吃酸的东西。”张艳艳爬了上来。
我突然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教张艳艳击剑的人叫成太极,不过他不是专职教击剑的,而是个发型师。
他是因为喜欢击剑才去学的,因为他经常帮客人做发型,认识不少名人。
这些是艳艳说的,她跟他是交情不错的朋友,她把他介绍给了我。
我们约在咖啡店见面。
似乎见到对方是都有一些诧异。
我以为成太极是一个娘娘腔的男人,但他除了的确有些脂粉气外,的确算是个很正常的男人。
我的意思是说,成太极是个符合一切对男人外表气质要求的男人。
“你是鱼可升?”他带着怀疑看着刚到的我。
“是。”我说。
“请坐。”他点了咖啡。
我也要了,只为加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