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与珍玛明枪暗箭地说着话,太医已经一挑帘子,从内室走了出来。
莲初慌忙转过身去,“太医,怎么样?”
太医轻轻一叹,“回公主殿下,为臣已经用尽了平生所学,勉强为公子止住了血。但是公子显然已经虚损过大,纵然止住了血,却不敢保证身子是否能够复元。为臣也不敢用重药,只能先下个固本培元的方子,慢慢调养,到时再根据效果用药吧。”
莲初点头,泪水已经无声涌满眼眶,“有劳太医了。”
太医摇头叹息着走了出去。珍玛却笑着走了过来,“心疼了?”
莲初努力微笑,“莲初要进去给净月换药了。姐姐历来不喜欢血腥脏污之物,所以,请恕妹妹不远送了。”
珍玛一笑,摇曳转身,却留下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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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月睁开眸子,望住莲初,努力微笑,“没事了……”
莲初同样微笑,“是。太医说,只要用药细加调理,很快就会复元的。”
净月点头,“是。我一定会,努力活下来,让你报仇呀……”
莲初的眼泪骤然跌落,“净月,你明知道,我不是……”
净月微笑,握住莲初的手,“如果没有你那一句话,我可能真的便挺不住了……”
莲初急忙掩住净月的口,“别胡说!”
净月叹息,借着莲初的手在他唇上的机会,轻轻地吻着莲初的指尖,“我真想,吻你……”
莲初面上腾地红起来。没想到这个时候净月的愿望竟然会是这个……
回首吩咐房间中伺候的宫女退下,莲初咬着唇,凑上前,低声命令,“不许,扰动心神……”
净月眸子流光闪过,“遵命……”
话音未落,净月已经努力仰头含住了莲初的唇……
真好,本已生死相隔,却还能好好地回来,吻住你……或者应该说,这一番努力反生,就是为了,再度,吻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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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初……你终于,回来了!”
莲初正被净月执着地拖入深吻之中,唇齿纠缠之中,却猛地听见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呼唤声。
莲初一震,想要躲开却已经晚了半步。冥地国王罗睺走进房中便目睹了刚刚的那一幕!
还用解释吗?面颊飞红,气喘吁吁,衣领松散……床榻上的净月也是兀自喘息不停。
罗睺一声怒吼,“莲初,你在,做什么!”
莲初面红,“父王……女儿,女儿已经是他的妻。”
罗睺王狠狠望着莲初,望着他这给予了厚望的女儿,猛然一个嘴巴甩过来,狠狠印在莲初颊上,“胡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有什么?!不经我这个当父亲的允许,你们怎么可能成婚!”
罗睺略显老迈,却依旧闪着寒光的眸子猛地滑过净月的脸颊,“玄天国的净月,哈?想娶我的女儿?做梦!”
莲初一震,“父王……玄天国已经毁了,玄天国与冥地国的仇怨也早已经化解开……”
罗睺狠狠眯住眼睛,“化解开?怎么可能!”罗睺垂首望住莲初,“别忘了,刚刚的这一场灾祸是出自哪里……就是玄天国那批该死的囚犯,就是玄天人桀骜的心!只要还有一个玄天人活着,他们便不会甘心!”
莲初难过,攀住罗睺的手臂,“父王啊……您说的对,尽管玄天国已经不存在了,但是积存在玄天子民心中的仇怨并不会这样快便化去。但是,父王,并不等于他们永远都不能解开心结,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让他们看到我们足够的诚意,这一切是会慢慢解开的啊……”
莲初垂泪,“一代不行,我们可以再等待下一代。没有永远打不开的心锁……”
莲初的话,让床榻上的净月动心动容。他强撑着身子起来,努力跪在榻边向着罗睺王一礼,“是,莲初说的对!只要净月活着,一定会尽力化解两国之间的仇怨……无论是玄天,还是冥地,都纠缠在这仇恨之中,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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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睺深深望着净月,忽地大笑,“哈哈,哈哈……玄天国的王子竟然说会帮着我冥地国收复所有的玄天人心吗?真是,太可笑了!”
罗睺拄着玄铁手杖“笃笃”走到净月面前,咬牙切齿,“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迷惑了莲初,你以为自己便有可能成为莲初的夫君,继而一点点攫取到冥地国的权力!到时候,冥地国就尽在你的手中,你潜移默化之中就毁了我的冥地国,为你的玄天国报了仇!”
罗睺猛然回身,大袖扬风,“莲初她,不过是你指间的一枚棋子!”
“你迷惑了她,让她失去了冷静;然后你踩着她攫取了你想要的一切之后,你再抛弃了她!只是因为——是莲初毁了你们玄天国,是莲初迫得你们的父王坠城而死!”
净月摇头,“老人家,请您听我说!”
罗睺咬牙,“听你说?你做梦!你想说什么,你也想蛊惑了本王,对吗?你也想如同蛊惑了莲初一般地欺骗本王吗?告诉你,不用做这种幻梦了!”
罗睺反身折回,一把握住莲初的手臂,“我决不会受你的蛊惑,更不会将莲初嫁给你!莲初的亲事早已经定好,与罗勒完婚之后,我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