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达婆王闻言就是一愣,“我错了?”
狂笑声起,“哈哈,哈哈……你骗我,乌雅,你又在骗我!我怎么可能会错!我怎么会猜错你们的无.耻!”
阿巫摇头,“随便你。”
面的阿巫淡然的摇头,乾达婆王激动起来,“你告诉我!到底我哪儿错了,你说!”
“难道不是你移情别恋给巴布那个小子,然后怀了他的孩子,而后抛弃了我?!”
阿巫摇头。那张丑陋不堪的面容忽然柔静下来,有泪静静跌落,“好吧!我就告诉你,让你,也死个明白!”
乾达婆王早已经失去了曾有的理智,他甚至丝毫都没去细想阿巫说出的这个“死”字暗指着什么意思!
他只知道,他现在要弄清楚一切,弄清楚他究竟误会了什么!
仿佛天地之间,只有这个对他才最重要!
阿巫静静摇头,缓缓走向乾达婆王来。
夜色幽蓝,血腥翻涌,阿巫白衣白发、面如鬼魅。这几幕场景交织起来,本来会形成最为恐怖的画面,可是乾达婆王却呆呆地微笑——在他的眼里,只看见了当年的乌雅,粉红的衫裙,长发直如黑缎,步伐轻盈,笑靥若花地向他走来。
“阿罗……听我说,静淑她根本就不是巴布的孩子,她是,你的孩子啊……”
“自打我十三岁那年,你强夺了我的清白去。虽然明明恨你,虽然耻辱于自己竟然成为自己亲哥哥的现实,但是当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之后,我还是,想要留下她……”
“我知道,这是要受到天谴的。可是,我还是愿意,将这个孩子,留下来……只是因为忽然想知道,一个小孩儿,如果长着你我的眉眼,会是怎样的美丽……”
“可是,你是王啊,我们之间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不但你的王位要被剥夺,你更是会从此成为被天神遗弃的罪人……既想保住你,又想保住我们的孩子,所以我只能故意去勾.引那一直对我有情的巴布……”
“他几乎没有怀疑,一度欢.好之后我便告诉他有了身孕,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向你提亲了……”
“我以为可以这样两全其美。我以为可以这样既不伤害你,又能保全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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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达婆王重重一震,“你说,什么?乌雅,静淑她,是我的孩子?你离开我,不是因为背叛,而是因为——想要,保全我?!”
阿巫垂泪,静静点头。
乾达婆王几乎疯狂起来,“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在我毁了你的容貌的时候,在我熏哑了你的嗓子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阿巫摇头,“因为,我们是一奶同胞的兄妹啊!我们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是要,遭到天谴的啊……我便想,好吧,这一切就算我受上天的惩罚吧……”
“你我与孩子之间,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来承担这一切罪责,上天才会心甘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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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达婆王整个颤抖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阿巫忽然捂住心口,一口鲜血喷出!
乾达婆王呆住,在他自己意识到之前,他已经奔上前去拥住了阿巫,“乌雅!”
幽蓝的夜色之间,白衣白发的阿巫面如幽灵,忽地挥起一掌,重重击在了乾达婆王的心口上!
乾达婆王一口鲜血猛然喷出,惊愣地望着阿巫,“为——什——么?”
阿巫一掌挥出,已经是力竭倒地,“阿罗,这一掌,是为了,巴布啊!”
“就算我甘愿死在你的手里,就算你伤了静淑还算有情可原,可是,巴布呢!”
阿巫哭着摇头,“你知道不知道……直到我们婚后,巴布才告诉我。其实他早就知道了你我之间的事情……他因为一直爱慕我,所以格外留意我的行踪,更是亲眼见到过你走入我的帐篷,一夜未曾走出……”
乾达婆王沉沉喘息,“那他就,更加该死!他想怎么样,他想用这个作为把柄来要挟我,是不是?!”
阿巫虚弱地摇头,“阿罗,你真是个小人……他不但不是个追求名利的人,他甚至从那次我勾.引他之后,再没有碰过我……他说,他只是想要用这种办法保护我,保护静淑……谁知道,你竟然那么残忍地杀了他;更将他的尸身剁碎,埋入了花海!”
阿巫双泪长流,“所以,阿罗,我必须要为巴布,报仇!”
乾达婆王忽然身子一震,茫然地望住阿巫,“你,你给我下了毒?”
阿巫凄惨地笑,“没错……你说我是山巫的余孽,其实你倒也没全说错。你将我封在山里,我果真在山洞的石壁上发现了山巫一族留下的毒物弥经……我现在,真的已经是一个山巫,善于烹毒下毒的山巫——我所有的愿望,只是想将这最重的毒种在你的身上!”
乾达婆王疼痛地滚到在地上,“乌雅,给我解药!让我活下来,我一定会,好好地补偿你和静淑。我们一家三口重新在一起,啊……”
乾达婆王抽搐着,绝望地抗拒着毒物入心的那种寒凉,“我,我会正式承认静淑是我的女儿,我,我会把我最重视的王位传给她,来补偿她,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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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杀戮正狂。
静淑却蓦然站住,只觉得自己站在高高的悬崖边缘。四顾茫然,微微一动便是万丈的深壑!
“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说,我是谁的女儿?”声音轻若晚风,又如心生恐惧的幼童,苍白而又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