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净水彻站在大殿里,开始思忖要不要让这个吸血鬼继续地吸自己的的血的问题。而且,段落水这小子的日子,是不是这一段时间,过得太安逸了?那么,是不是应该找些事,让他忙一下了?
净水彻冷冷地扯了扯唇,开始思忖着给段落水派个什么差事儿,让他头痛一下,让他心烦一下。
正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那蚕儿已经饿了三个月了,胃口自然大一点,你让它吸多两次,自然吸不了这么多了——更何况,这一次它吸饱了,起码要隔上个十天半月,才会觉得饿……”
冷风,从身边飘摇而过,下一秒钟,那个一身青衣的,模样仿佛没有睡醒的段落水已经懒洋洋地从一侧的窗台上跳了下来,然后径直来到净水彻的桌子前,一手拉过那只酒坛子,就要开饮了。
净水彻冷冷地望着他,心里开始咬牙切齿,你说说,这个黑心的段落水,竟然拿一只三个月都没有吸过血的蚕儿来吸他的吸,还要十天半月的就要吸上一次,那么,他身上的血,岂不是要被这只小小的虫子吸干净了?
敢情吸的不是这个小子的血,所以,他才如此的没有所谓?
眸子里的光,陡然地冷了起来。净水彻眯起眼来,望着那个坐在桌前的人,开始思忖着,要找个什么样的差事,才能让这个小子忙乎起来,才没有空来折腾自己。
感觉到来自身后的阴冷的眸光,段落水的背上起了的层的鸡皮疙瘩。要知道,这净水家的兄妹,全部都是瑕疵必报的主儿,若一个不小心,被他们卖了,都还要帮他们数钱。
于是,悠悠然地转过身来,段落水嘴巴一抹,就准备开溜了:“那个陛下啊,你上一次所说的东西,我下一次才拿给你,我才想起刚刚有点事,所以就先走了啊……”
“哦?”净水彻冷然扯了扯唇,刚想说什么,却感觉到自己的指尖,也就是被蚕儿吸过血的地方,仿佛有冰层在蔓延一般,先是整只手,然后就整只手臂,到了最后,半个身子,都觉得开始冻僵一般的难受。
那感觉,就仿佛是有冰层,正在自己的身体是里蔓延,快如闪电,迅雷不及掩耳,只不过片刻的时间,就已经蔓延到身体里的那一半。那感觉,就仿佛是冰雪寒夜里放在屋外的一杯水,先是变凉,然后,更凉,然后,正将自己逐渐地冻结。一点一点地冻结……
头又开始晕眩起来,遥遥欲坠。净水彻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口,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的身体,快速地向后倒去。
就在这时,别一只手,更快地伸了过来,只一伸手,将就他的倒了一半的身体捞起,然后扶着他来到软榻前坐下。只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那个刚刚还嘻嘻哈哈的段落水的脸色,蓦地变得严肃起来。他神色一敛,开始将手放在净水彻的脉腕之上,慢慢地感觉他的逐渐慢下来的脉搏。
咬净水彻的这只蚕儿,原本是产自天山的一隅,因为长年在阴寒之地长大,所以,身上带着一种极其罕见的寒毒。而这种寒毒,则能克制一些和活物的生长,包括细胞等等。所以,段落水拿来吸食净水彻的身上的血,将他的所有的细胞的生长都缓慢了一层,而这种蚕儿,又刚好是那种盅虫的克星,虽然不能将它从血脉里面驱赶出来,可是,却可以令它暂缓生长,然后长期的休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