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净水彻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心跳越来越慢,段落水这才拿过一粒药丸,在掌心化开,这才慢慢地喂到净水彻骨的口里去,然后,他伸出手掌,开始帮净水彻护住心脉,不让他的心脉因为这骤然而来的寒气而受侵。
一盏茶过去了,两盏茶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净水彻的脸色,在那颗药丸的作用之下,才慢慢地恢复如常。
可是,他的行动仍旧缓慢。在想站起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脚下无力,于是,他转而愤恨地望着那个正在灯下专注地望着他的伤口的段落水,眸子里仿佛有火正在喷出。
“恭喜陛下了,这蚕儿,对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用。”那个专注地望着他的伤口的段落水感觉到头顶的阴冷至极的眸光,终于站起身来:“原来,传言非假,它真的可以克制你体内的盅虫儿。”
什么叫真的可以?
敢情这个胆大包天的段落水是在拿自己做小白鼠啊,试验他的所谓的,道听途说得来的偏方?
那一瞬间,净水彻仿佛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指着段落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你敢拿朕的生命开玩笑?”
“我哪有……”段落水无辜地眨了眨眼。心道,我哪里有开玩笑?我只不过是拿死马当活马匹而已。
可是,就在段落水暗自侥幸的时候,净水彻忽然冷冷地望了一眼他不停地眨动着的眼皮,然后,阴冷至极地说道:“段落水,这盅虫儿若引了出来,那么,是死的,还是活的?”
“当然是活的,陛下……”若然是死的,干嘛要费那么大的劲呢,直接排出来不就是了?问题就在于,这种盅虫儿生存的能力非常的厉害,不论什么样的条件之下,都能活下去。当然了,住进了血脉之后,那里面太过舒服,所以,他是断断地不愿意出来了……
“那么,这种虫儿能拿出来否?”净水彻望着段落水,眸光既阴又冷:“又或者说,这虫儿可以活着拿出来么?”
“当然能啊……”不知道净水彻打的是什么主意,段落水眨了眨眼,却感觉到一阵心里发冷,他用力摇了摇头:“却不知道陛下问这个问题做什么呢?”
难道说,净水彻恨这虫子恨之入骨,所以想在虫子拿出来之后,打他一顿出气?
可是,怎么都不象啊……
有阴谋,绝对的有阴谋。
看到段落水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净水彻忽然微微一笑:“那么,可以种到朕最恨的那个人的身上去么?”
“那……”想要的答案,就要脱口而出,段落水想了想,强自按捺住心里的诡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刚刚想要乱说了通。净水彻却早已看透了他的想法,只冷冷地望了他一眼:“你想欺君么?”
欺君之罪,可大可小,而且,主动权全部都在净水彻的手里,这一下,段落水不敢胡诌了。他“嘿嘿”一笑:“这个嘛,当然能啊……”
天啊,就原谅他埋没了一个作为医生的良知吧,要知道,净水彻这家伙记仇得很,若是被他知道自己骗了他的话,怕是暖玉从那个水晶棺里跳出来,也帮不了他吧……
可是,他的几乎是万能的陛下,问这个奇怪的问题是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