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剑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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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悔当初

第189章 悔当初

剑问天默然不答,突然觉得一股寒气自丹田之处涌了上来,身子忍不住发抖起来。

血郎中道:“你所中的血影神针的毒,和以往我所淬的可大不相同,这是我刚刚研制不久的。这种毒不会让你丧命,但定会让你功力暂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若不想多受些罪,便乖乖听我的话罢!”

剑问天咬了咬牙,忍着不让自己呻吟出来,颤声说道:“你好毒!”

血郎中哈哈一笑道:“有句话说得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还是乖乖的别说话,听我把故事讲完罢!”言毕再不理剑问天,说道:“二十二年前,嗯,该是二十二年前吧。我一怒之下,将薛笑佛打断了腿,逐出百药谷,我以为我原本就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多一个人不算多,少一个人也算不了什么,谁知有薛笑佛在的那几年,所有的琐事都习惯了让他去做,没了他,顿时又要自己亲力亲为,境况可就大不相同,我就想着,能不能多收个弟子呢?少教点医术,多教点武功,要不就什么都不教,最好是个女的,我连日常琐事都省得自己动手了。那也是天从我愿,有一****出外行医,在赶回药谷途中,便真让我遇上了。那日傍晚途经一座古庙,回药谷之路尚远,寻思在庙里歇息一晚,哪知到了深夜,便被一阵撕杀之声吵醒,我借着月光向外看去,但见夜色之下,数十个黑衣人正在追赶一位女子,那女子长得颇有姿色,白衣上血渍斑斑,显然受伤不轻,我见她慌不择路正朝庙里赶来,心想她这般年纪轻轻,若是命丧那群小丑刀下,未免太不值了,当下连发银针,一举将那群黑衣人一一解决,那女子也已疲累至极,未跨过门槛之时,便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我将她抱入庙中,施针医治,帮她包扎好伤口。我的银针,既可杀人,也可救人,以我天下无双的医术,她那点小伤,自然不在话下。过不了多久,她便醒转,问及她的姓名,原来她叫沈司棋,那帮追杀她的黑衣人,都是些冥界的小喽罗。”

剑问天奇道:“她怎么会招惹上冥界的人?”

血郎中眉毛一挑道:“你道她是什么来路?”

剑问天茫然摇头:“我倒真想知道。”

血郎中道:“她便是异界四大家族之一的沈姓的后人。”

“什么!”剑问天大感意外,道:“她不是那三绝老人什么表妹么?”他只知异界四大家族中的丁、莫、白三姓,至于沈氏一族,也从来不曾听母亲丁雨绮提起过。

血郎中道:“我也是后来才听棋子亲口提起的。棋子是绝天的表妹不假,但她是异界沈族后人那也是如假包换的。传说当年刘星宇率领冥界攻打异界,丁天涯领着三大族人被迫撤离雪狼谷,沈氏一族恋恋不舍旧土,甘愿留下对抗冥界,但合四族之力尚且难以抵挡冥界,何况是沈氏一族?沈族的人孤军作战,打到最后一刻,已是溃不成军,几乎伤亡殆尽,好在刘星宇志在对付丁天涯和寻找《剥极真经》。,后来刘星宇遍寻不着《剥极真经》。,只道定然在丁天涯身上,于是率众追赶丁天涯,便没有再理会剩下的沈族的老弱残兵。沈族得以苟延残喘,便在雪狼谷安居下来。因为他们知道,《剥极真经》。仍然藏在谷中,他们要世世代代留下来守护那本绝世奇书。”

剑问天心道:“终于说到点子上了。”道:“原来你早便知道《剥极真经》。在雪狼谷中。”

血郎中续道:“可惜的是,我走遍天下,都找不到雪狼谷究竟在哪里。”

剑问天心道:“你当然找不到了。若非我误打误撞,又怎么能进得了雪狼谷?”

血郎中道:“沈氏一族到了棋子的母亲这一代,已是人丁凋零,他们自知若不搬出雪狼谷,血脉必定从此断绝,于是几度商议,棋子的母亲和舅舅从雪狼谷搬了出来。谁知不慎暴露了身份,遭到了冥界的追杀,她的舅舅在一次恶战中死去,棋子的母亲只得隐姓埋名,嫁给了乡下一个同样姓沈的秀才,那秀才便是绝天的小舅舅了。那乡下秀才天生命薄,难以消受美人恩,棋子刚不到三岁,他便丢下母女俩,撤手西去。”

剑问天道:“沈司棋沈前辈肯将这些说给你听,对你当真是死心塌地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血郎中身子微抖,长长一叹道:“可是我却疑心太多,辜负了她一片真情。”正了正神色,又道:“棋子的母亲临终前告诉了她的身世,叮嘱她一定要和异界其余三家族会面,可是棋子当时也不过十八九岁,一心找冥界报仇,然而以她当时低微的武功,无疑是以卵击石,还没杀上几个小喽罗,便落荒而逃,是以有了那晚古庙被追杀的一幕。”

“她醒来之时,见是我救了她,当即向我拜谢救命大恩,我见她孓然一身,无依无靠,便问她可愿跟随我,她犹豫了一会,便即答应,我也正好缺个帮手,于是收留了她,将她带回了百药谷……”

血郎中想起当年种种甜蜜回忆,黝黑的脸上情不自禁流露出幸福的笑容,道:“不得不承认,棋子确是位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当时她也不过二十左右岁年纪,而我已是三十五岁的年纪了。她或许是感激我的救命之恩罢,留在谷中,对我每日的饮食起居,无不照顾得入微备至。你想想啊,这诺大的一个山谷,就只有我们孤男寡女两个,我活了三十多岁,只知济世救人,从未对人动过真情,她那么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即便是铁打的心也会被炙热了。我们如此毫不避嫌地在谷中过了一年,我终于再也忍受不住爱不能言的煎熬,鼓起勇气,向她道出内心的爱意……”

说到这里,转头见剑问天脸上现出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道:“你也别笑我,这********是平常不过的事,能让我动了真情的,天底下也只有她一人而已。我只道我们年纪相差太大,她定然会一口拒绝了我,谁知她也只是愣了一愣,随即便笑靥兮兮,答应了我。当下我们以天为媒以地为证,在药谷中拜堂成亲。”

剑问天不禁脱口要说:“你们也未免太草率了吧?”但忽尔想到当时在千艳宫中,和李若琳岂不也是草率拜堂?虽然并非完全出自本意,但现在想来,又焉能说自己毫无意思?如此想着,急忙闭住了口。

血郎中道:“我们完婚之后,每日更形影不离地在一起,直到第二年年底,她十月怀胎,生下了我们的女儿冰儿……我女儿叫慕容冰,名字也是我取的,好听不?我初为人父,自是欣喜若狂,轮到我好好照顾她们母女俩了。但当女儿满月之后,我恰逢谷中缺药,必须到外面去采摘,于是万般不舍地离开了她们,然而,在我两个月后,也就是第二年差不多这一天,我回到谷中,看到了我不愿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