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拨骁气得直跳脚,目视她远去,敲打云铮骨的脑袋,“笨蛋,还不去追回来!”
傅轻寒赌气,毫不理睬,快步从宫延中走过,云铮骨大叫:“娘娘,你听臣一言啊!皇上他说的全是气话!”
他不敢超她的前,又不敢跟丢,只在后面叫。
傅轻寒蓦然停住脚,回过身,面色白得如同一张纸,她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轻启红唇,“是吗?”猛然一大口东西向云铮骨吐去,云铮骨一惊,以为她放什么暗器,连忙闪开,入目的却是大摊的鲜红。
傅轻寒吐出鲜血,胸腔欲裂,眼睛无力地闭上,身子晃了两晃,朝前面扑下去,不省人事。
意识回来时,她感觉腹中凉凉,有人在轻唤她的名字:“轻寒,别怕,就快好了。”
她吃力地睁开眼睛,自己正躺在拓拨骁的怀里,他一面劝慰她,一面拿着什么东西喂进她的嘴,她有了知觉,本能地拒绝那入口腥味重的液体,还有一些从嘴里漫出来。
“轻寒乖,把这些都喝下去。”拓拨骁慌了神,又灌进几口,古怪的液体沿着她的喉咙下去,傅轻寒就要哭出来了,拓拨骁极是心疼,“好了,先就喝这么多吧!”回过身将碗递走。傅轻寒将头埋在他怀里不坑一声,咽着口水慢慢冲淡舌尖上的腥味。
拓拨骁按着她的背轻声道:“孤以后再不会惹你生气了。”若早知她生气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唉,虽然轻寒的脾气比之前变了许多,但他只得去接受,这是命,是他保护不周引起的。
屋外探进一双小脚,弘儿贼溜着大眼望着床上的两人。
“弘儿,进来,看看你娘亲的病。”拓拨骁招手,得到他的允许,弘儿高兴地奔了进来。傅轻寒听见了,也抬起头。
弘儿体贴地为她抹去嘴角的药迹,神情抑抑:“娘,喝药是不是很苦?可是父皇说了,不喝药,你的身子就好不起来。”
傅轻寒欣慰地笑了,此时此刻,她觉着,再苦的药也能忍受地喝下去,只因心中是甜的。“弘儿,娘的病好起来了就带你去天池荡舟。”
弘儿脸呈喜色,进一步要求道:“娘,燕京城里是不是很热闹啊?听莺姑姑说还有卖花灯的、卖小兔子的?”
傅轻寒扑哧一乐,那是她与秋莺幼时候最爱去燕京城的理由,她却说给了弘儿听,立刻笑盈盈道:“只要你父皇答应娘带你出宫,娘给你买好多漂亮的花灯回来挂着。”
弘儿战兢兢地望向拓拨骁,想求又不敢求,拓拨骁心里难受,刮了下他的脸,“弘儿,听你母妃的,只要你母妃病好了,她想带你去哪就去哪。”
弘儿的脸立刻笑成了小菊花,皱巴巴的。可拓拨骁却笑不出来,傅轻寒这病十分蹊跷,比当日在将军府服了补药后还要严重,看来逍遥郎君在其中又做了手脚,他知道男人的血与精对这病都有好处,便放了自己的血掺在药里喂她,果然见了效,可这也只是一时而已。
于是拓拨骁放榜天下,广求名医。
午后傅轻寒恹恹地睡着,狗三与弘儿被秋莺带到殿外玩甩,一个弘儿已让她头疼了,何况多个调皮的狗三。狗三从乡下来,自然新奇的玩意多了许多,逗得弘儿吵着要跟他学。他现在又是弘儿的陪读童生,秋莺又不敢打骂,加上心里也一样疼着,真是无奈得紧。
“秋莺!”一个宫女叫她,秋莺听着倍觉耳熟,回头见是春月。
“秋莺,过来!”春月不敢进来,站在蓠芭外唤她。秋莺心里不妙,春月是坤宁宫里的,她来有什么好事?幸而云铮骨一直在养心殿,她才宽心地出去。
“听说贵妃娘娘凤体有恙,皇后娘娘特派我来慰问,可否见见娘娘?”春月低声下气地赔着笑。
“娘娘病中不见外人。”秋莺才不敢将她带进殿。
“唉!”春月叹口气,“入冬时节,贵妃怎地生起这怪病来!皇后听人说,生在凌晨的人容易在冬天生病,不知贵妃是不是凌晨所生,受了寒气?”
“哪个庸医又在胡说!”秋莺反驳道,“我家小姐出生在申时,太阳还没落透,又是春季,哪里会受寒气?”
春月笑着点头,“这可说不准了,既然娘娘要歇息,我就不打扰了。”扭扭屁股便回去了。一出养心殿的区域,撒开脚丫子飞奔。
进了坤宁宫,气喘吁吁,完颜珠迎上来,“打听到了吗?”
春月兴奋道:“打听到了,贵妃是申时出生的。”
“好!”完颜珠这几日都是懒于梳洗,头发蓬松,一拍大腿,“把娃娃拿过来,加上去,生辰八字都全了,我就不信她这回死不了!”眼露凶光。
而养心殿的傅轻寒,病势比昨日好得多了,喝了大补的药后,下床慢慢散步。
“轻寒,小心点,别走了,坐下晒晒太阳。”拓拨骁心急如焚,此刻还没有名医的消息,虽然对大夫来说这是个成名立业的好机会,但又有几人敢拿自己的脑袋来赌?治不好贵妃,明摆着死路一条。
“皇上,我想碧云宫了。”傅轻寒的目光穿过鳞次栉比的屋瓦,若有所思,“你说还要带我从密道去坤宁宫的。”
“等你病全好了,孤就带你去。”
“不,我现在就想去。”傅轻寒担心自己的病情,她能感觉自己的寿命一天天在减短,不由得抓紧了拓拨骁的手,眼光留恋地转到一旁戏耍的弘儿身上,“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她语气酸楚。
“别胡说!”拓拨骁急道:“首先你的心态要良好,孤已经召告天下为你择良医了,别说等不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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