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菡眉头微皱,见卧室里有一个黑黑的地洞,她心里正在起疑,忽听得门外传来一声马嘶声,似是有人骑马离去。
原来夏凉城的百姓有个习惯,冬日里天气寒冷,他们常会挖上地窖,用来存放土豆、番署、白菜之类的菜品,为了方便取出,地窖直通屋内,又为了放便存入,入口又会设在后院。青山带业堵住门的时候,却忘了这一件事情,便给了那人逃走的机会。
凌若心最先反应了过来,施展轻功便往屋外奔去,清菡一回过神来也急急的奔了出去,却见一人正骑着他们骑过来的一匹马已奔了约五十余丈。看那身形,显然就是苏易寒。
他们一共骑过来三匹马,苏易寒在骑走一匹之后,同时也将余下两匹马的缰绳解开,再用刀刺了一下余下两匹马的屁股,那两匹马一受惊,也跑的远了。
清菡不由得大怒,施展轻功便朝他追了过去,只是她奔出屋的时候,那匹马已经跑的远了。纵然她的轻功盖世,与快马相比,刚开始的速度还有持平,但是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处于奔波之中,体力也跟不上来,眼见就要追上了,真气却已经不济,慢慢的便越离越远,她不由得有些恼怒,却又无计可施。被地上的斜枝一拌,便摔倒在地。
凌若心也追了上来,将她从地上扶起,温柔的道:“清菡,你不用担心,他这次是一个人逃跑的,你就算是追上他也没有用。不如先好好休息,再从长计议。”
清菡的语气不禁有些哽咽道:“好不容易才有这些线索,现在又让他逃跑了,没有见到无忧,也不知道她怎么样呢?有没有被他们欺负?”
凌若心轻轻的抱着她道:“这一段时间你的身体也极度劳累,今天先好生休息,找无忧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我保护,一定会还你一个健康活泼的无忧。”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拳头不由得也握紧了,这个苏易寒也当真可恶的紧,这样都让他逃脱了。
清菡摇了摇头道:“可是一天不找到无忧,我的心便一天都没办法平静下来,心静不下来,又如何休息?”一想无忧随时可能遇上的危险,她的心便如百爪抓心,如何平静的下来。虽然知道凌若心分析的也有道理,知道苏易寒不会真正的伤害无忧,但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将心放下来。
凌若心见她只短短几日,整个人便消瘦了一大圈,更兼她刚才摔倒时,将秀发也摔散了,神情看起来甚是憔悴和狼狈,他不由得有些心疼,手轻轻的绕到她的脑后,轻轻一点,便点了她的昏睡穴,她若是再不休息,只怕是铁打的身体也支撑不住。
凌若心将她打横抱起,随着青山回到了无悔山庄,心里有一件事情他一直觉得甚是奇怪。按理来讲,这苏易寒若是有无忧做为把柄,大可以派人找上门来,好好的谈条件。可是他却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传纸条过来,只是威胁要关掉无悔山庄,却并没有说要怎样才放掉无忧。再说了,就算清菡真的将无悔山庄关了,对他而言,他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凌若心与苏易寒曾交手过多次,对他的性格也甚是了解,知道他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也是一个小人,但是对于只关掉无悔山庄这样损人不利已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做出如此与他性格不符的举动呢?
凌若心坐在油灯着,却百思不得其解。细细想来,也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根本不是他劫了无忧,却在听闻了无忧被劫的事情后,想趁火打劫,让无悔山庄自己关门歇业,这样子他便只是为了自己报复而得不到任何好处。但是门房却又说了,那日里见到劫走无忧的人就是苏易寒。所以这个可能性不能成立。
另一种可能就是无忧虽然是他设计劫走的,幕后却另有高人,而他只不过是个棋子。凌若心也问过青山,清菡经商这些年来,虽然得罪了不少的人,但是却并没有和谁结下真正的深仇大恨,按理来讲,如果没有深仇大恨是不可能做得出劫持无忧的事情来。再则苏易寒来到龙眠国也不过一过月左右的时间,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认识清菡在这边所认识的仇家。
凌若心在心里分析了一大堆后,心里蓦的灵光一闪,嘴角不禁划过一抹冷笑,他怎么就把清菡上次说的事情给忘了。苏易寒能拿到九转流光躅来到无悔山庄,便是得到了某人的授意之后的行为,那么这次的事情只怕也是那人的授意了。
凌若心一念及此,便也不难解释苏易寒为什么不拿无忧来交换大笔钱财或珍稀染色配方的事情了。再想起那日里苏易寒能从众人的眼中将无忧和苏惜寒劫走,只凭他一人之力肯定是做不到的。这般一想,所有的事情便都能解释的通了。
今日里只见到苏易寒,而没有见到无忧和苏惜寒,这些只怕都说明无忧已经不在苏易寒的手上,若是他没有料错的话,无忧只怕已经不在夏凉城了。
凌若心的拳头不由得握紧了些,走到大厅里,命人去将青山唤来后道:“你马上派人去四个城门查看,看看有多少辆马车出城。”
青山一听,觉得有些奇怪,问道:“门主,去城门口查探有何用处?”
凌若心道:“我怀疑无忧已经被人带出城了,你赶快差人去查,看看有多少辆马车是往凤引国方向去的,一旦发现往凤引国去的马车,便想方设法将马车拦下,看看有车上可有何异常。若发现有任何异常,马上派人通知我。”
青山点了点头,便飞快的退了下去。
第二天天明的时候,青山来报:“昨日傍晚一共有一百五十辆马车出城,只有三十辆是往凤引国方面的,我们的人都已经查探过,并无小姐和夫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