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心的眉头皱了皱了道:“难道没有发现一辆有与其它的马车不同之处吗?”
青山想了想道:“除了有一辆马车之上有一个哑的老妇人和一个小哑童之外,其它的都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原也疑心那哑妇人和哑童是有人将夫人和小姐易容后的模样,还寻了个机会用水试过她们的脸,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凌若心听得有些古怪,哑妇人和哑童?沉呤了半晌之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敲了一下青山的脑袋道:“笨蛋青山,这世上的易容术分两种,一种是用药物易容,即是你最擅长的那一种,另一种是用极细的人皮易容,若用这种易容的话,哪怕是沾上了水也不易看的出来!你是行家反被行家误啊!”
青山一听,不由得拍了拍脑袋,打了自己一耳光道:“看我糊涂成这样了!只想着我的易容之法,却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情。我马上去追!”说罢,飞快的跑了出去,骑了快马便朝凤引国的方向追去。
人总是这样,对自己越是熟悉的事情就越是大意,一旦大意起来就容易犯错。青山若是在追查的时候再稍加小心一些,便能将无忧追回来了。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再责骂也无用,还是赶紧想办法补救才是上上之策。
清菡虽然被凌若心点了晕睡穴,强制性的休息了一晚,但是在睡梦中却极不蹋实,一直在做梦,梦里见无忧被苏易寒抱着扔下了深谷,她也跟着跳了下去,却发现那谷极深,怎么也着不了地,看着无忧在眼前,却始终也抓不住。
好不容易她的手上好似抓到了什么东西,一挣开眼睛,无忧不见了,深谷也不见了,印入眼帘的只有凌若心满是担心的双眸。
她知道自己做梦了,却拉过凌若心的手道:“我梦见无忧了……”
凌若心打断她的话道:“我知道,青山已经发现无忧的踪迹了……”
他伸手掏出帕子帮她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她却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道:“既然都发现了无忧的踪影,我得赶紧去追!”说罢,便欲起床。
凌若心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道:“清菡,不用着急,青山已经派人盯上了,他们跑不掉了,你先吃点东西,吃过之后我们再马上去追。”
清菡瞪了他一眼道:“这个世上没有比追无忧更重要的事情了,你若是想吃完东西再走,你慢慢吃。我带着干粮上路,边走边吃!”
凌若心听得她的话,有些无奈道:“无忧是很重要,可是在我的心里,你也同样重要!清菡,你已经三天没吃什么东西了,你这样子怎么去找无忧?只怕无忧没有找到,你就已经先累倒了。再说了,就算找到了无忧,她若看到你副模样,只怕都要为你心疼。”
清菡听见他的话,不由得呆了呆,抬眼看了看他,只见他的眼里满是关切,眸光中星星点点,里面写满了疼爱。她的心里不由得微微一酸,终是点了点头,她穿好衣裳之后,随凌若心吃了一些饭菜,两人便匆匆上路。
两人一路之上根据青山留下的印迹直追了过去,却见那印迹直通向了凤引国的国内,在路上,凌若心将他的想法和发现告诉了清菡。
清菡听得他的话后,微微了叹了一口气后问道:“你的意思是无忧是苏易寒在秦风扬的授意下劫走的,现在看这个方向也的确是直通向凤引国内。可是秦风扬劫走无忧做什么?”
凌若心看了看清菡道:“他具体想要如何我也不得而知,或许他只是想见你一面吧!”
清菡想起在不周山的行宫里见到他的情形,又想起他和杨进的对话,微微沉呤后道:“他若真要见我,大可以让大师兄通知我,何须费如此大的周折?”
凌若心淡淡一笑道:“他只怕是还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他与宋问之之间的关系,不想让你多加猜疑罢了。又或者是他在听到你已有无忧的事情,想见见无忧也说不定。”
清菡眉头微拧,哼道:“我总觉得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大师兄这些年来变化也极大,他上次在潜阳兵器坊里发现了青山,定然已经猜到了我就是那里的真正老板。我倒有几分担心师兄由于某种原因,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秦风扬,而他若是知道这件事情,我担心他会拿无忧来威胁我。”当年她有身孕的事情,秦风扬是知道的,他是否在让苏易寒来找她的时候,就已经授意如果将她骗不到不周山,便掳走无忧?
凌若心道:“我觉得这个可能比较小,宋问之纵然再变,在他的心里你却始终是他的小师妹。而秦风扬的心里也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就算知道潜阳兵器坊是你的,你售卖兵器给秦风隐,以他的性格,也不会真拿无忧来威胁你。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病体沉重,见用九转流光躅没将你引来,索性便掳走无忧。他知道以你的聪慧,定能猜出是他掳走了无忧,引你去见他。”
清菡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原本对他已经没有什么恨意了,可是他这样的做法,却让我极为反感。这样的见面,还不如不见!”相见不如怀念,不如带着一丝淡淡的恨或者淡淡的怜悯。
凌若心眸光看向远方,幽幽的道:“或许对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吧!几年来的相思却总不及见面来的真实。”说罢,他又看了一眼清菡,欲言又止。
清菡知道他眸子里暗藏的意思,他们也都曾分开过,都知道相思的滋味。她幽幽的叹了口气,突然发现她很幸运,她爱的人也深爱着她。她不知道单恋的滋味,却知道被单恋的苦恼。她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已经明明白白的拒绝了他们,而他们还放不下?而且她已经为凌若心生下了无忧,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