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的是因为她长得像东陵死去的前皇后罢。
但是,她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将权大势大的如妃击垮,她还是十分惊讶的,如妃娘娘已经宫中这么多年,而公主……却才刚刚只来一个多月而已。
想到这里,她突然记起那个叫做紫藤的丫头,一路心事重重,眉头紧紧锁着。
回到毓庆宫,公主吩咐,“派人去灵韵宫告诉那丫头,可以放心了,另外,你亲自带人去牢里接佟妃娘娘出来,宣太医为她诊治。”
“是公主。”
英姑领命道,却并没有很快退下,而是迟疑站在那里,“公主,这样做……您就不怕跟如妃娘娘结下梁子吗?”
黯影中,她脸上表情变幻莫测,良久,才冷笑一声道:“若是怕她,本宫就不会来。”
她的回答似有似无,英姑莫明奇妙自己想了一会,摇摇头走了,“奴婢这就去,先让她们扶侍公主休息罢,时辰不早了。”
墨鸢没有说话,起身进了内殿。
佟妃娘娘在水牢中度日如年,太医说如果再晚去一个时辰,怕娘娘的命就不保了,身子还需要调养几天,不过命是保住了。
静妃的事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如妃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件事情若皇上问起,就说佟妃初犯,又念在她刚失去三皇子,所以网开一面,至于静妃的事……原本就是说大可大说小可小的事,她只当没发生过,让人撤了禁令,恢复静妃自由。
静妃这些日子以来惊魂未定,突然解除了危机,她还有些担心是如妃娘娘的奸计,一个人坐在窗边苦思,“不对……以如妃娘娘的脾气,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本宫哪!”
紫藤端了汤药进来,听了她的话,笑着道:“娘娘不必想了,是奴婢去求公主救娘娘的。”
“你是说墨鸢公主?”静妃有些吃惊。
她点点头,将药放下,“是啊,当时娘娘被关起来奴婢很着急,却想不到合适的人去救娘娘,梅妃娘娘不愿参政,只专研舞乐,禧嫔娘娘是怕事的,平时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自然不会去,最后……奴婢想到了墨鸢公主,原本只是想试试看,没想到她真的有办法让如妃就犯,这次幸免于难,多亏了公主,等娘娘身子好些了,免不得要去谢谢人家。”
静妃的表情简直可以用难以置信来形容,她想了想,渐渐平静下来,看着紫藤道:“怎么是她救的本宫,不是你吗?”
这个手眼通天的丫头,她一直觉得她本事过人,这次的事如果说是公主所为,她倒是更相信是紫藤的功劳。
紫藤摇摇头,脸上划过一丝奇怪的表情,落漠的低下头,“奴婢什么都没做,这一切是真的是公主的功劳。”
静妃只是不信,太医给她开了安神的药,喝下就犯困,紫藤服侍她睡下后便直接出了宫门,“娘娘如果醒来有事找我,就说我到园子里去了,很快回来。”
“知道了紫藤姐姐。”
毓庆宫内一片寂静,午后万物昏昏欲睡,后殿一处安静的角落里,公主悠闲的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小罐鱼食喂鱼。
金红色鲤鱼在硕大的青花瓷缸里翻腾着,很快就将鱼食抢吃一空。
她目光平静的望着水中鱼儿,看着鱼儿为了食物挣扎厮杀,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嘴角慢慢浮起微笑。
“公主,紫藤在外求见。”
她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会来,并不感到奇怪,头也没回的道:“让她进来。”
她捏了一些鱼食扔进去,鱼儿激烈的争夺着,激得缸里水花四溅,她身上穿着的一件淡蓝色的宫装也被水沾湿了一点,可她似乎全不在乎,只是享受眼前弱肉强食的争夺。
紫藤躬身进来,对她行礼,“奴婢见过公主殿下。”
“免礼。”
紫藤站起身,看着她纤长的背影良久不语,眸子里有着难解的情绪。
听身后人太久没声音,墨鸢一边喂鱼,一边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开口说话。”
“奴婢只是告诉公主会在御花园里设法引出真凶,并没有告诉公主三皇子真正的死因是中毒,请问公主您是怎么知道的。”
她轻笑,将手里的鱼食全部洒进缸里,拍拍手上粉尘,“自然是那个叫春桃的宫女说的。”
紫藤摇头,“死到临头,自然是少一宗罪名是一宗,她犯不着自投罗网,如果不是公主有确实的证据逼着她,我想她是不会承认的。”
墨鸢冷笑,回身在窗下的贵妃榻上坐下,“你问了这么多,本宫还想问你呢,这些细节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有办法知道,宫里眼线众多,想知道一件事并不难,想瞒住一件事却难如登天。”
“连你都知这么说了,那么本宫知道三皇子死因也不足为奇哪。”她摊摊手,做一副无辜的表情。
紫藤脸上浮现失望的表情,慢慢低下头,“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就是小姐,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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