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千金撩人:剩女也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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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这个给你。”川岛从桌下塞给他一张纸,慎重地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庄明寒看着川岛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也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他也起身离开。

拿着酒过来的店伙看着他说走就走,只好瞪着眼又把酒端回去柜里了。

庄明寒回到家急忙悄悄看了那张纸条,纸条上只有两句话:义成商行要向东印度公司购买大量火器,并正在积极营建独立的海港。

东印度公司?

海港?

独立的?

他不可思议地费力地思索——真的要独霸一方?那股隐藏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即将浮出水面,庄明寒心里涌出强烈的忧患意识,他略显焦虑地在室内缓缓踱步,理着头脑中烦杂的思路。

门外传来敲门声,奉三推门入内,恭敬地递上一封信说:“少爷,今天下午驿站的人送来的,是海南岛的信件。”

庄明寒激动地接过来撕开看,是方正的信,告诉他岛上正发生的事情,府台大人下令在水南村不远处修建一个大海港,岛上所有的男丁和官兵都让上阵,已经初具规模了。

庄明寒的心渐渐悬起来。

他抬头叫住就要退下的奉三说:“近期义成商行住进了一名东印度公司的客人川岛,说是倭人,幼时在长崎的陶瓷村生活过,所以会说点汉话,据他的流畅的中原口音和这封信,我觉得他的身份另有隐情,请你认真派人调查,查清后即刻告诉我。”

“是!”奉三恭敬地回答,退出了门外。

庄明寒清楚地了解朝廷的形势,貌似强大的大清,多年的内争藩王,外平边界,一直都是内外交困,疲惫至极,而荒蛮的南部海岸也是朝廷最难以管辖的地带,甚至可以说仅仅是名义上的管辖,如果有不明势力以海南岛为据点,勾结臭名昭著的东印度公司,以西洋火器的威力称霸一方,劫掠边民,窥视大清,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事态严重,他终于打定了主意,出了屋门去向父亲庄典儒的书房,烛光明朗,庄典儒正在处理一些白天遗留的政务,看到儿子进来,就看了他一眼说:“怎么,都快成婚的人了,还打不起精神吗?”

“婚事儿子自己会妥善解决,眼前有一件很要紧的事情,需要和父亲大人商量。”庄明寒低头恭谨地说。

“哦!”庄典儒停下手中的笔,认真地看着儿子那俊雅的脸,等他说下去。

庄明寒给他说了新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还有义成商行的可疑之处:

义成商行和海南岛的盗贼勾结,劫掠贡品;

义成商行散米施粥、捐款治河;

义成商行垄断京师很多王府和显贵府上的采买供给,包括大阿哥府和太子府;

义成商行从南到北,各种货物特产运输快捷,应有尽有;

义成商行近日从遍布全国的各地分行押解现银至京;

义成商行要向东印度公司购买火器;

义成商行为保证和东印度公司的交易成功,正在建造属于自己的贸易港口——已经确定就是在海南岛,方正的信已经及时地告知,形势严峻。

“南部海岸线多归琼州府管辖,那里的府台是明珠的门生。”庄典儒回忆说。

“所有海边的地理位置,没有比天高皇帝远的海南岛更适宜建造海港了。”庄明寒说,“你能确定商行是隶属于明珠党吗?”

“这样的机密事务,为父还没有能力介入,所以,不能确定,不过,以明珠的精明,绝对不会捐出那么一大笔银子让太子在皇上面前邀功。”庄典儒说。

庄典儒最终还是决定让庄明寒自己拿主意,他知道儿子目光卓然。

“我要回绝和索家的婚事,是我考虑不周,给二老添麻烦事了。”庄明寒沉思半晌,态度明确地说。

“那就表示你和索相彻底决裂,你一向被当做太子党看待,失了索相的欢心,仕途可忧。”庄典儒分析说。

“大清的天下,我心里只有天子,天子身体硬朗,春秋不可预知,亲近任何党派都不如亲近皇上。”庄明寒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呵呵,这倒也是,天意难测!你真是青出于蓝!照你的想法去做吧!”庄典儒捻着长须赞叹说。

“可是,琳仪表妹该怎么办?毕竟我们是她仅剩的亲人了,看着这件事,她的干系不会小!”庄明寒低声地问。

庄典儒几不可查地长叹一声:“一直没有告诉你,她是为父给你定的未过门的媳妇,当年你姑妈为了亲上加亲,就把她许配给你,后来他们家发生了株连事件,就断了联系,再见面就到了如今,她的背景很是复杂,她口中养父家生活的村镇,我派人打听过了,在她十岁的时候,他们就相继去世了,如今她已经二十二岁,这十多年一个孤苦的女孩子如何过的?竟然成了个各方面都很出色的商人,这中间的隐情太多,她通过赠送你母亲头饰,把我们家传的当年作为定亲信物的玉手镯放进去,这才相认,考虑到这么多因素,我们就没有再提起你们的婚事,这样做总觉得对她有些亏欠,唉,我老了,九泉之下如何去见她的母亲——”

庄典儒拿起放在桌边的那个镯子,对着烛光凝视着,眼中出现晶莹的雾。

庄明寒心里恻然,那个风华卓然的女子曾经是自己的未婚妻?

他沉思着缓慢地说:“父亲可记得他们家遇难之前,当地的县令可是林可用?”

庄典儒拈着长须想了想说:“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年我私下派人过去收拾惨局,听回来的人说,县令林可用帮了很大的忙才让他们入土为安,后来林可用入京为官,我还专程道谢,只是那个人年轻桀骜,我们并不投缘。”

“林可用的死的确太荒唐了!”庄典儒继而想到前一段时间轰动朝野的那件事。

“根本就是谋杀!”庄明寒接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