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既然如此,我代村里的人谢谢儒生这样为我们的村民考虑了!”祭祀长微笑地看着儒生说。
“那么,我就告辞了!”庄明寒就适时地告辞。
祭祀长让东魁代自己送客。
下午,胥长拿起渔具下海,李眸瑾也全身披挂,积极地要跟母亲一起,胥长回头看了看坐在院里看书的庄明寒对她说:“你老实呆在家里,不要再闯祸了!”
李眸瑾垂头丧气地放下渔具,回身走回房间,忽然想起做衣服,就取出了布来缝制。
寂静的农家小院,庄明寒在悠闲地读书,李眸瑾偶尔看他身边的水杯空了,就给他续上凉开水,然后就坐在旁边缝衣服,不时地掂起在他的背上比试着大小。
庄明寒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说:“红褐色太土气了,我脸膛比较白,穿着色不配,再说,衣服都是好看了才穿的,这样的,啧啧!穿上还真是需要勇气呢!”
李眸瑾白了他一眼,不搭理他。
“哦!我想起了,这几天教你写的字都还记得吗?学习是不能怠惰的!”庄明寒忽然觉得很想说话,就说道,一边起身取了纸笔,说,“听写几个字吧!”
“好吧!”李眸瑾想到自己在给杰克写自己名字时,根本拿不准名字里的“瑾”字,右下边到底是两横还是三横,好在杰克不懂汉字,不然可丢人了,因此,她多少带点兴致地坐了下来。拿起笔,蘸好墨,等着庄明寒提问。
“先写小马驹这三个字!”庄明寒面无表情地念。
李眸瑾瞪了瞪眼,撇撇嘴,写下来了。
“鹦鹉!”庄明寒继续念道,挑战着李眸瑾的耐性。
李眸瑾无奈生气地写得东倒西歪,庄明寒凑过身去一看,不由生气:“真是榆木脑袋,教了多少遍的东西,怎么就记不住呢?鹦鹉右边的鸟字下边是四点,不是三点,真是笨!”正要给她示范,身边传来咳嗽声。
“流放之徒读读书,写写字,这样才像话啊!”方正踱着步走过来。
庄明寒抬头看见方正,低头施了一礼说:“方大人,有事情吗?”
“祭祀长送去了丢了的供上牌,我让人把多余的鲍鱼给李氏家送回来了。”
“谁捡到的?谁啊?”李眸瑾惊讶地接口问。
庄明寒担心地看了他一眼。
“他说是流放到水南村的儒生。”方正意外笑眯眯地接口。
李眸瑾一愣,跳下床具就向庄明寒扑去:“你这该死的小偷,害我挨打!”庄明寒早就敏捷地闪身一边了,李眸瑾不依不饶地追过去,庄明寒只好理亏地闪躲。
“吃饱了撑的吗,在院子里兜圈圈!”从外边回来的胥长看见方大人和拿着袋子的王虎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然后看到自家的女儿在追逐着人家一个大男人,不由头大地吆喝!
方正轻轻抚着短短的刚刚留起来的胡须,好心情地看着庄明寒狼狈地闪躲着,闻声扬扬眉回头对李氏点点头,心里暗笑:将桀骜不驯的儒生放在这样的一对母女身边,真是高明的决策。
“胥长,祭祀长送去了丢失的供上牌,我让王虎把多余的鲍鱼给你送回来了!”
“多谢大人!”
“哪里哪里,这几年总是把流放之徒送往你这里,你给官府解决了个难题,你对付他们总是有一套。”
“这话说的,什么对付他们,我们过什么样的日子,他们就过什么样的日子,小民可不敢轻慢。”胥长谨慎地回答。
方正点点头,示意王虎递上手中袋子里的鲍鱼干,顿了顿说:“贡品已经封存好,都放在了庙里,今晚由祭祀长家看守,明天由你家负责守护,接下来的三天,也都安排好了看守的人,等附近的几个村都收齐了,就由官差统一押往琼州府,这些天不太平,责任不小啊!”
“是!”胥长点头。
方正侧头看看站在胥长身后的庄明寒,说:“流放之徒,这些天安分些,不要总是给人添麻烦!”
庄明寒神态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王虎幸灾乐祸地笑着经过他身边。
胥长跟着方正出门,庄明寒站着沉默无语,身边的李眸瑾看着没人注意自己就蹑手蹑脚地往门外走。
庄明寒忽然出了声:“小马驹,要去哪里?胥长看来短时间不会回来,你该做晚饭了!”
李眸瑾身体一僵站住了,悻悻地走向了厨房,心里愤愤着这几天被流放之徒看得太紧,不停地干活,习字,累得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看望杰克,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入夜,寂静的月光撒在一处被人遗忘的海湾,川岛在沙滩上检视已经做好的简陋的木筏,杰克满面狐疑地看着他这里敲敲那里踩踩,问:“你真的相信这样简陋的木筏能带我们到长崎吗?”
“这两天正赶上洋流变向,趁着潮头,到那里虽然把握不大,不过还有希望;不这样能怎样?总要做点什么,呆在这个岛上坐以待毙吗!知道的人越多,对我们越不利!不能再拖了!”川岛手都没停下,回答说。
杰克没有再说话,想着好几天没有见着李眸瑾了,只是想想她就觉得心乱如麻,于是起身离开。
川岛追过去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要去村子了,太危险,忘了那个女孩,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会小心的,我不是去找她,我是去拿回我的宝贝!”杰克隐藏了心事,回身笑笑,然后简单说了那个白衣男人捡走自己瓷器的事,川岛无奈放了手。
李眸瑾几口扒完碗里的饭,想到没有水的水缸,只好说自己要去打水,背上水瓮就出去了。
庄明寒如往常一样慢条斯理地吃完碗里的饭,借口散步也出了门,顺着取水的道路悠闲地走着,夜幕沉沉,山野寂寂,真不知道这个小马驹干嘛非要现在去背水。
远远地看到那个吃力的熟悉身影,庄明寒心里没来由地放松了很多,他故意大声地清了清嗓子“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