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梅花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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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父女情深(5)

令戴笠惊喜的是,蔡若媚正向他一步步走来,漫步来到他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做出约舞姿势。戴笠瞥了一眼白敬斋,见他正用力勾住某部长富人的脖子,翩翩起舞呢。

他大胆地约蔡若媚跳起舞来,蔡若媚娴熟轻盈的舞姿使他心生荡漾,特别是当蔡若媚那一双鼓甸甸的奶子触到他的胸前时,他便有一种说出来的快感。渐渐地,灯光暗了下来,他的动作更加大胆,时不时故意用手贴近蔡若媚的丰乳肥臀,每当这时,蔡若媚不但不避嫌,反而用丰腴温热的躯体贴紧他,甚至她还紧紧握住他的手心,用纤纤玉指挠着他的手掌。

这是求爱的信号:身经情场百胜的戴笠已经悟到其中的奥妙了,于是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这里太热,咱们到外面透透风……”

蔡若媚点点头,闪动着秋波,随他走了出去。

凉台上可以眺望陵江的波水鳞鳞,一轮皎月悬挂中天,显得姣好明朗。几艘轮船停泊港口,露出灯红酒绿。

夜风吹着戴笠火热的面颊,他有些不能自持。

蔡若媚一双火辣辣的大眼睛望着戴笠温柔的眼睛,她好像要看穿什么。蓦地,她双手紧紧揽住戴笠的脖颈,将芳唇递了上去。

两个人长时间的接吻,身体都在颤抖。

“跟我回公馆吧……”戴笠小声说。

蔡若媚惊喜地点了点头。

在戴公馆豪华宽大的席梦思床上,戴笠又一次以胜利者的姿态,驾驭了一个女人。

赤身裸体的蔡若媚受宠若惊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小声地赞叹道:“你不愧是女人裙底的好汉!敬斋不敌你……”

戴笠就像搂着一只又白又嫩的兔子,他微笑着说:“你也不错……”

蔡若媚在她的嘴唇咂了一口,脸不禁飞红。

就这样蔡若媚进了蔡公馆,几个月后,她脱离了中统,改换门庭,加入了军统,被授予军统少将军衔。在这期间她为军统培养了大批女间谍,包括变性间谍。直到电影明星蝴蝶闯入戴笠的生活。

蔡若媚与戴笠同居5个月后,戴笠也开始为白敬斋着想。他终于选定一个美丽娴雅的年轻女人王璇,她是清末某著名学者的孙女,正在一所大学任教,她曾经是戴笠的猎物,后来被戴笠冷落。

由蔡若媚介绍,王璇进入白敬斋的府邸,担任白敬斋的女秘书。白敬斋见王璇清秀可餐,比蔡若媚少几分浮艳,但是比她多几分典雅,当过国文教师,文字甚佳,就像一个刻满甲骨文的小花瓶,心中自然欢喜。

王璇见白敬斋文质彬彬,一派儒雅,知他与国民上层人物渊源甚深,虽没有戴笠的虎威,但学问颇深,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特别是给她算命,说得头头是道,自然口服心服,不禁多了几分敬仰。

白敬斋有王璇服侍左右,见她打字、英语、写文章、书法都不错,身上又暗生异香,自然欢喜,只是未到时机,不敢轻举妄动。

时间一久,白敬斋不着急,蔡若媚反而替他着急,听说夫君未与王璇有染,不禁叹息。白敬斋安慰她道:“男人和女人不仅是交股而欢,更应该心有灵犀。我知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这是计策使然,夫君不责怪你。当年越王勾践为灭吴王夫差,亲尝夫差粪便,献心爱美女西施供夫差淫乐,都是韬晦之计。现在你我及家人安全无恙,戴笠已不再为难于我,总裁对我信任,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这有何不好?”

蔡若媚淌着眼泪道:“这可委屈你了,你该多么寂寞!”

“有薇儿这样美丽可爱的女儿陪我,我是多么开心,我有什么寂寞可言?再说,我年岁渐大,已没有更多身体上的要求了……”

蔡若媚关切地说:“你应该多吃点补药。”

“那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你心里只要有我就行了。”

王璇的灵性正像酒窖里的酒,深沉醇厚,愈加有味。王璇对白敬斋的情感日渐加深,渐渐地便离不开他了。这种爱里有一种父爱,王璇3岁时父亲便因肺病离开人世,从小缺少父爱。如今她能从白敬斋的身上享受到一种敬而畏的慈父般的爱。她有时也在思想:白先生喜欢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曾经是戴笠的情人而嫌弃我?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难道就不需要情爱和性爱?他的大姨太蔡若媚虽是新式女人,但现已委身戴笠,外界议论纷纷,基本上不登白府一步,偶尔回来也是看望白薇。白敬斋孑然一身,显得寂寞孤独。

白先生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他的眼神里时常露出神采,有时情不自禁地用宽大手掌按住我的肩头。有几次他还亲自攥住我的手,教我写行书。我真有些摸不透他的心……

当王璇把这些想法告诉她的一个同窗好友后,那个女友微笑着给她出了一个主意,帮她搞到一包春药。

这天晚上,王璇拿着一瓶白兰地酒和一碟炸鸡腿走进白敬斋的卧室。

白敬斋见她进来,摘掉老花镜,放下报纸。

“呦!又找我喝几盅了!”

“今晚我要和你喝个高低!”王璇把酒瓶和炸鸡腿放在桌上。

白敬斋笑道:“你可是我手下的败将。”

王璇眉毛一扬,说:“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几巡酒入腹,两个人都是昏昏然。原来王璇在酒中放入春药。

白敬斋只觉得欲火中烧,有些不能自持。他见王璇在眼前晃悠,想抓住她。

王璇也是酒壮人胆,药催春心,双眼娇媚地频送秋波,浑身的毛孔仿佛都张开了,痒痒的,像无数小虫子在爬。

白敬斋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笑道:“璇子,我的预测功能怎么样?”

王璇也站起来,打着晃儿说:“当然不错,天怎么这么热?热得我的心脏都出汗了!”她脱掉外衣,露出小红肚兜,肚兜上绣着一对鸳鸯。

白敬斋不禁心花怒放,说道:“璇子,我还有透视功能……”

王璇笑道:“你的功能多着呢!”

“璇子,你刚才说你的心脏出汗了,我看见了,一颗红通通的心,正冒水滴呢!”

王璇转了一个圈儿,“白先生,你好眼力……”

白敬斋呼地坐在床上,“我还看见你屁股上有颗痣,一颗红痣。”

其实是白敬斋在浴室安装了摄像头,他已多次领略了王璇的胴体,这是特务最简单使用的手段。

王璇一下子扑倒在床上,叫道:“白先生,你要是说对了,我叫你三声爹,要是说错了,你叫我三声娘。”

白敬斋笑道:“好,一言为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可验身了。”

说完,白敬斋剥下王璇的蓝布裤,又急不可耐的剥下他的粉红色裤头……

王璇的左臀下有一颗明显的红痣。

“你输了……”白敬斋愉快地说。

王璇快活地趴到白敬斋的耳边说:“我不叫你爹,我叫你夫君……”

1948年前在南京,当时白薇因为和龙飞的关系被白敬斋关了禁闭,她以绝食对抗。这一天,白敬斋正在卧室里和一个歌妓调情,蔡若媚闯入白敬斋的卧室。她见白敬斋搂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赤身裸体叙话。那少女娇艳粉嫩,媚态娱人,一头瀑布般的秀发挽成簪,别着蝴蝶造型的发夹,状若冰清玉洁。粉嘟嘟的两片樱桃小嘴,正贴住白敬斋宽大的胸膛,满脸潮红,做小鸟依人之状。

少女一见蔡若媚满脸凶相闯进来,一声惊叫,滚下床来。

白敬斋不动声色,喝道:“若媚,你要干什么?不在上海,跑到这里干什么?”

蔡若媚恨恨地说:“你把我的女儿整得好苦!”

“你的女儿?我是在执行纪律,她身为梅花党的上层要员,却与共党分子打得火热,险些误了我的军机大事!这事还没有传到老头子那里去;要是传到老头子耳朵里,你我的性命难保。老头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翻脸不认人,以前戴季陶跟他是把兄弟,后来怎么样?李宗仁曾是老头子的同僚,老头子现在又令军统暗杀他。老头子准备三套方案,一是公馆设伏,军统已在他的住处设立了一个旧书摊。二是利用李宗仁外出的时机,让杀手以车胁迫李宗仁的座车停下后,然后狙击。三是利用李宗仁乘坐飞机的机会,制造空难。”

蔡若媚用枪指着萎缩在床上的那个少女问:

“她是谁?”

白敬斋瞟了一眼一丝不挂的少女,“是秦淮河上歌妓。”

蔡若媚一听,凤眼圆睁,“你连婊子也泡,也不觉得掉价!”

白敬斋一挥手,“你和璇子都不在嘛,解解闷而已。”

“砰砰……”枪响了,那个少女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

白敬斋叹道:“若媚,你这是何必呢?你要不高兴,让她滚就是了。”

枪声一响,几个梅花党成员持枪冲了进来。

白敬斋一看,急忙扯过被子捂住身体喝道:“把那个女人拉出去处理了。”

几个人拖着那少女的尸体出去了。

蔡若媚说:“你把小薇放了,她已经人事不省了,这是你的亲生女儿!”

白敬斋惊道:“什么?人事不省了,我只是气头上,给她点惩罚。快叫医生!”

总管金老歪一直隐到门外,听到白敬斋叫请医生,溜了进来。

“老金,你去办这事,请医生,喂饭,快去,解禁吧。”

白敬斋朝蔡若媚笑道:“怎么样?大奶奶,这下满意了吧?”

蔡若媚抛下卡宾枪,趁势拥到床上,一把搂住白敬斋,咂巴几下,叫道:“小薇可是咱们的金枝玉叶啊!”

白敬斋道:“打是爱,骂是疼,真金不怕火炼!干咱们这行,不能有一丝闪失,否则,一棋下错,满盘皆输!”

蔡若媚飞快褪个精光,像一尾鳗鱼游进白敬斋,拧着他的胖大耳朵说:“我是为你好,你刚才在那小骚货狐狸面前泄漏了老头子的机密,我这是杀人灭口啊!”

实际上使白敬斋刻骨铭心的还是他的大老婆,白蔷的生母梦韵,这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古典少女,罕见的才女佳人。

那是风雨飘摇的1929年,早春二月,朦胧的春意刚刚袭上浙江绍兴的古镇,大地在绿色的复苏之中。

32岁的白敬斋已投身中国政坛,由父亲的好友国民党元老张静江的举荐,投靠蒋介石。几年的绞尽脑汁,疲惫之极的白敬斋终于有了一次被批准告假回乡的机会。绍兴老家有他年近六旬的父亲白乔木。

白敬斋乘坐的马车在绍兴镇郊停下来,此时已是数家灯火时分,他想重温乘船赏月的旧梦,于是换乘一只乌篷船沿着水巷,缓缓朝镇内驶来。

船夫哼着家乡小调,撑着蒿杆,慢慢悠悠地划着船,两岸的酒肆茶楼,灯红酒绿;桥头一个卖甘蔗的年轻后生小心翼翼地用刀剥着紫黑色的甘蔗,就像把玩一件心爱的玩具。

皎洁的月光就像一层层轻纱,洒向小镇,洒向茶楼,洒向涓涓的流水和行色匆匆的过客。

这时,白敬斋的眼睛幕地一亮,只见对面驶来一只乌篷船,船头上站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她温文尔雅,皮肤白皙,小巧玲珑,穿着一身学生装,白衬衫,蓝布裙子,乌黑齐耳的短发,那双深澈湛黑的大眼睛泛出温柔稚气的光辉。

白敬斋惊呆了,这个少女简直就是画中佳人,也是他日思暮想的情人的形象,多少年来,他一直在苦苦寻觅这样的梦中情人。虽然他也偶尔染指花街柳巷,舒解一下性欲的压抑和苦闷,但是总是不尽其意,事后觉得更加空虚和无聊。如今见到这个嫩笋一般的江南佳人,怦然心动,竟激动不已。

那个少女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她的目光与他相遇,然后便目不转睛,白敬斋的轩昂气质,白色的西装,紫色的领带,雪白的礼帽,也使这个少女甚是吃惊。

白敬斋热烈的目光,呼之欲出的神志,让这个少女面颊泛起羞涩的红晕。

这时,船身猛然摇晃了一下,少女站立不稳,一个踉跄,栽下了河……

白敬斋见状,奋不顾身,跳入水中。

少女不习水性,在水中挣扎着,白敬斋熟谙水性,游到她的身边,用双臂拢着她,就像拥着一个女神,缓缓地游向船边,在船夫的帮助下,推上船头。

白敬斋把少女平放在船头,痴痴地望着她。

少女缓缓地睁开双目,朝他微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白敬斋向自己乘坐的那只乌篷船的船夫付了钱,他要亲自送少女回家。

少女悠悠地立起身,她的衣衫已经湿透,白敬斋脱下自己的西装,轻轻地给她披上。

少女朝他嫣然一笑。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她。

“梦韵”她小声地回答,生怕惊动了在水中嬉戏的一对野鸭。

“梦韵,多么富有诗意的名字。”

“你呢?”梦韵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我叫白敬斋,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家。”

“兰亭。”

又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

兰亭离绍兴镇有13公里,那里是东晋著名书法家王羲之的故居,王羲之的名作《兰亭序》流芳百世。

白敬斋惊喜地说:“我去过兰亭,那里有王羲之的洗砚池,还有养鹅池。”

梦韵悠悠地说:“我的家就住在兰亭后面的兰溪,小时候我经常到养鹅池喂养池里的白鹅。”

“我家住绍兴镇,就是镇东的白家老宅。”

梦韵快活地说:“那你们家就是大财主,我可是小户人家,妈妈是教书法的教师……我在杭州上学,学校放寒假,我回家看妈妈。”

梦韵不提及她的爸爸,这是一个谜。

乌篷船靠岸,两个人上了岸,又上了一辆马车,朝兰亭赶来。

将近兰亭,白敬斋顿时感到有一股强大的气浪袭来,兰亭的底蕴如此深厚,在朦胧的月色中,那影影绰绰的竹林村舍,以及正在流淌的发出潺潺水声的小溪,都透出灵气,像一面无形的文化的大网,铺天盖地向他笼罩过来。

马车驰到河边,有一些寂寥的村舍,在一个整齐的院落前站住了,房屋透出微弱的光亮。

“这就是我的家,到家了。”梦韵轻轻地说。

白敬斋付了车钱,紧随着梦韵来到院门口。

门开了,一个颇有风韵的中年妇人开了门。

“妈妈!”梦韵激动地叫着,快活地扑到她的怀里。

母女俩热泪盈眶,紧紧拥抱。

梦韵向妈妈介绍了白敬斋,中年妇人听说是白敬斋救了落水的女儿,非常高兴,急忙把他迎到屋里。

这是3间宽敞的砖瓦北房,房前栽着翠竹,还有3尺见方的洗砚池,池水一片墨黑。

房内布置雅素,正中挂着一副王羲之戏鹅的四尺轴画,两旁有一副秀丽行书写就的对联,左联是:沈园无语梨蕊三分有白,右联是:兰亭有泪竹林七节无痕。落款是:梦殊书。

梦韵见白敬斋如此专注凝视对联,笑道:“这是妈妈写的对联。”

原来梦韵的妈妈叫梦殊。

梦殊从里间出来,此时已换穿一件宝蓝色嵌有白色碎花的旗袍,头上别了一个玫瑰色的发卡。

她倒了一壶碧螺春茶,茶香溢了一屋,清香沁人。

梦殊与白敬斋叙话,梦韵到右侧的闺房去换衣裙。

在鱼梦殊的交谈中,白敬斋才知道梦殊在兰宁中学教学生书法。梦殊还曾到绍兴镇上的白家老宅给白敬斋的父亲白乔木送过春联,题过匾额,提及这些,白敬斋更觉得十分亲切,年逾四十的梦殊智慧过人,温文尔雅,端庄儒静,她的谈吐咬字清楚,似行云流水,徐徐舒展,再加上白敬斋幼习王体,尤喜行书,交谈起来,十分惬意。

梦殊悠悠地说:“书以晋人为工,亦已晋人为盛。晋之书,亦犹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尚也。晋人的书法以韵胜,以度高。汉末魏晋六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痛苦的时期,同时也是精神上极自由、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时期。当时的知识份子为了解除精神上的痛苦,而在现实中又找不到乐土,因此在吃药,饮酒、放诞、纵欲,追求刺激的同时,追求精神上的解脱。他们开始思考人生的价值、意义和本质,玄学之风大兴。魏晋的玄学使晋人得到空前绝后的精神解放,晋人的书法是这自由的精神人格最具体最适当的艺术表现。晋人之美,美在神韵,当时的文人学士在言行上表现为重感情,重个性,重精神风度、气质和神韵。他们往往远离朝廷,寄身于山水竹林之中,在大自然之中寻找欢乐。他们看起来是遁世的、消极的,实际上他们开拓了自然美的新领域。”

白敬斋说:“这种标新立异的情致,超凡脱俗的言行,飘逸洒脱的风度,就是魏晋风度,王羲之、王献之父子在书法上成功也是魏晋风度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