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虚怀若谷——晏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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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灵公灭莱

齐灵公当政期间的所作所为十分可笑,但对于齐国来讲,他并非一无是处,因为齐国在他当政期间将其附庸莱国灭掉了。

莱国为齐国的邻国,并在临淄附近。莱族比较集中的地方,在潍淄流域和胶东地区,这一带也是莱国主要的区域。淄水一带既然是莱人居住的区域,临淄滨临淄水,所以莱国认为此地为他们的地盘,于是就同姜太公发生了争夺营丘之战,齐、莱之间的战争便连绵不断。在胶东地区,莱国延伸至掖县、高密、平度、黄县等地,可见莱国面积之广大。莱国的都城可能是昌乐。

莱国的畜牧业很发达,有人认为莱国的得名与当地草莱丛生有关。当时的潍淄流域,草莱丛生,是莱族人的天然牧场,因此,当莱国受齐国攻伐时,曾以自己的马、牛贿赂齐军,便是其畜牧业发达的反映。莱国的手工业也很先进,善于冶铁。齐灵公曾命功臣叔夷管理莱地的陶铁徒四千人,足见莱地冶铁规模之大。在染织方面,莱人掌握着较先进的技术,染织的产品曾因物美价廉而使染料的供应紧张。莱人的音乐艺术也独具特色,在齐、鲁夹谷之会上,齐景公就命令莱人演奏乐舞。

莱国的疆域广大,而且手工业、畜牧业、文化艺术方面比较先进,因此其势力是较强的,曾一度控制营丘以东一带地区,所以不甘心营丘为太公所有,为此与太公七次交战。齐国要往东扩张领土,必须先以莱国为目标。太公取得营丘争夺战的胜利后,齐国后世的国君便不断对莱国发动攻势。在《管子》一书里,屡屡看到齐桓公攻莱的记载。后来齐国在惠公七年(前602)与鲁国联合伐莱。这说明莱国的国力还比较强大。但到齐灵公时,齐、莱之间的实力对比发生了根本性变化,莱国已经彻底成为齐国的附庸。

昏庸愚鲁的齐灵公对中原霸主的位置仍有窥探的野心,故对晋国的命令拒不执行。齐灵公九年(前573),楚共王与郑成公联合楚、郑两国军队攻打宋国,并攻克了彭城(今江苏徐州),宋国华元到晋国告急求救。晋国便会同宋、鲁、卫、曹、莒、邾、滕、薛等国军队包围彭城,并很快将其攻克。齐国拒绝晋国的召会,没有参加这次军事行动,晋悼公对齐国不派军队异常愤怒,彭城投降后,迅速移兵齐国,讨伐它不参加联合行动的举动。齐灵公见势头不妙,忙将太子光送到晋国作人质,并同晋国讲和。齐灵公见自己在诸侯国中的势力太孤单,企图在诸侯国中争霸已毫无可能性,便将注意力放在消灭莱国的战略目标上。春秋无义战,齐灵公灭莱的战役正是这一现象的反映。

齐灵公十五年(前567),齐灵公发动了吞并莱国的战争。面对齐国的军事进攻,莱国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晏弱已在东阳筑起城垒,将莱国包围。四月,在莱国国都周围堆起了土山,紧挨着女墙。十七日,齐军进入莱国都城,莱共公浮柔逃亡到棠地。正舆子、王湫逃亡到莒国,莒国人将其杀死。陈无宇(齐国大夫,即田无宇,谥号桓子)把缴获来的莱国宗庙里的宝器献于襄宫。

晏弱则率领齐军继续追击,将莱共公浮柔逃奔的棠邑包围。十二月初十将莱国彻底消灭,并将莱国的百姓迁移到郳地,以便集中统一管理。由高厚、崔杼主持划定、分配了莱国的土田。

灭莱胜利后,齐灵公对灭莱有功的人进行大规模的封赏,叔夷在这次战役中的功劳最大,便将莱地赏赐给他,同时赐给他二百五十户莱地的百姓为他的臣仆。

齐灵公灭莱后,广大的莱国领地成了齐国的领土,齐国的疆域因此扩大一倍以上。大量的受过莱夷土著文化影响的莱人成为齐国的国民,使得齐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科技等方面更加丰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