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虚怀若谷——晏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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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庄公矜勇

晏子离席叩拜之后对景公说:『我对国君所说的话怎敢忘记呢?我不过是把不讲礼节的实况演示出来罢了。国君如果不要礼节,就是这个样子。』景公这才醒悟,表示听从晏子的教诲,从此整饬法令、修订礼仪以治理国政,于是百姓也都规矩起来。

晏子主张以礼治国。一次景公与大臣饮酒,酒兴正浓时,景公说:『今天愿与各位大夫开怀畅饮,请不必拘于礼节。』晏子听后愀然变色,赶紧向齐景公指出这是不对的,礼节是不能不要的。景公背过脸去不听。过了一会,景公出去,晏子安坐不动,景公进来时,晏子也不起立;大家一齐举杯,晏子却先把酒喝了。景公气得变了脸色,强压怒火注视着晏子说:『刚才您还在教训我礼节是不可不要的,可是我出去进来您都坐着不动,大家一起举杯,您却先把酒喝了,这就是您所说的礼节吗?』

齐庄公崇尚勇猛勇力,却不想去实行礼义。于是勇猛有力之人横行不法,显贵的大夫不进忠言,身边的近臣也不劝谏过失,所以晏子去觐见庄公。

庄公问晏子:“古时候也有仅凭勇力就能在世上有所成就的人吗?”

晏子回答说:“我听说,为了使自己行为符合公认的准则而不怕死叫做勇,诛灭凶暴而不避强悍叫做力。所以勇力的树立,是为了推行礼义这样的准则。商汤、周武王兴兵不被看做叛逆,吞并了暴君的国土不被看做贪婪,因为这符合仁义的原则。诛灭凶暴不畏惧强悍,消灭罪恶不害怕势众,这就是勇力的行为。古时候被称为勇力的人,奉行的是礼义。现在君王没有仁义的原则,臣下没有消灭罪恶诛灭凶暴的行动,而仅仅凭勇力想在世上能有所建树,那么,诸侯这样做国家就会有危险,普通百姓这样做就会破家。从前夏朝衰落的时候,有推侈、大戏;殷朝衰落的时候,有费仲、恶来。这些人能步行千里,徒手撕裂猛兽,因为有勇力而得到任用,就欺压天下百姓,杀害无辜。崇尚勇力,不顾及仁义道德,所以夏桀、商纣因此灭亡,商朝、夏朝因此衰败。现在您崇尚勇力,不顾及实行仁义。有勇力的人,对国家法令制度毫无顾忌,他们靠威权强力立身,行为归于凶邪残暴。同姓的公卿不敢上陈忠言,亲近的臣子不敢劝谏过失,违背了古圣先王的美德,而遵循亡国之君的行为,想用这种做法来求得国家永存,我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