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虚怀若谷——晏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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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礼不可废

齐景公与大夫们一起饮酒,饮得很痛快。他说:“今天打算同各位大夫开怀畅饮,就不要讲究什么礼仪了。”

晏子一听,惊诧得改变了神色,赶紧劝景公道:“您的话失当了!臣下们本来就企望君主不讲礼仪。那样,实力强大的就能够凭借实力制伏他的尊长,胆大妄为的就能够纵任武勇杀掉他的国君;但有礼仪约束,他们要恣意妄为就不那么顺利。这好比禽兽,就是仗恃勇力进行征伐的,强大者可以任意欺凌弱小者,所以几乎每天都在更换首领。如果您丢弃了礼仪,那就无异于认为禽兽的行为可取。其结果,臣下们就会仗恃勇力恣行征伐,强大者就会随便欺凌弱小者,乃至经常更换国君,您将靠什么保住地位呢?大凡人之所以比禽兽高贵,正因为有礼仪啊。所以《诗》中写道:‘人而无礼,胡不遄死?’可见,礼仪是缺少不得的。”景公沉溺于酒中,不理这些话。

过了一会儿,齐景公离席外出,晏子没有直起身来。齐景公回来,他还是稳坐不动。大家举爵同饮的时候,他又抢先饮尽了自己的酒。见此情景,景公气得脸色都变了,双手往桌上一按,怒目圆嗔,责问晏子:“刚才先生才指教过寡人不讲礼仪是不行的,寡人出去、进来你都不起身,众人同饮你又抢先喝光,这就叫礼仪吗?”

晏子听了,立即起身离席,恭恭敬敬地拜了两拜,然后解释道:“我怎么敢忘记对君主说过的话呢?我只不过是用这些来表明不讲礼仪的实际状况罢了。主上如果真的不愿维护礼仪了,那么,这些就是必定会出现的情景啊!”

齐景公豁然省悟,说:“竟然会闹到如此地步,真是孤的罪过哟。先生快入席吧,寡人接受了你的指教了。”果然,酒行到三觞,便停止了宴饮。

打从这以后,齐国整顿了法制,倡扬了礼仪,用法制和礼仪来治理国事,使百姓都恭敬知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