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听见一阵接一阵的
女人的狂笑。不知是来自
旅馆的走廊,还是窗外的广场
这深夜的笑是怎样的一种笑?
这笑,像没有预知的警报,像无辜的
领刑者用声音模拟子弹的呼啸
当然,它也像开心的笑
我被它吵醒了,一个人坐在
波兰柔软的床榻上,内心五味杂陈
并回忆起昨天的对话:“一场战争带来的
疼痛与悲怆,在杀死一条狗的过程中
也能准确地体现。”笑,也有人
边听边笑,寂然一笑,充满恐惧地笑
像看见地狱出现在会议室之上
——按照日程,今天将去肖邦故里
叫我起床的,将不再是华沙厉叫
的乌鸦,我会坐到天亮,那笑声
刺刀一样戳在了我的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