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灵异手术台（1）
陈小川点点头，等着白涛继续说下去。
“从汤加丽能从四米多高的楼上跳到被单上，她的伙伴能够轻松地用一面被单接住一个从高处跳下的人来看，她们应该都有点功夫……”白涛继续分析道。
“有道理，”陈小川赞同道：“否则，她们如果没有力气扯紧被单，汤加丽便会在地上留下痕迹，她们扯紧了被单，汤加丽就会被被单反弹的力量掀落在地。”
白涛说道：“因此，我们不妨认为她们的爱好是扮演武旦。而汤加丽在不久前的演出活动中，唱的正是《破洪州》中穆桂英的一段唱词。“
陈小川拍手说道：”妙啊！我们应该去青年宫票友社去看看，到那去的都是一些年轻的票友，他们是专门唱武戏的。“
夏天的夜晚，华灯初上，往常这个时间，青年宫票友社里应该已经聚了不少人，但是现在这里却显得有点冷清，只有一个中年男子和几个小伙子在练一些翻打扑跌的技巧。白涛和陈小川在一边笑嘻嘻地看着，一边不时鼓掌喝彩。
那个中年男子见白涛与陈小川气质不俗，便上前搭讪，请两人坐下来饮茶。原来这位中年男子叫尚玉刚，是这里的社长。待为两人斟上刚泡好的铁观音之后，尚玉刚笑着问道：“两位想来也是票友？”
陈小川正要否认，白涛却说道：“我们只是懂一点，这位陈先生有点功夫，对武生戏格外感兴趣。”
尚玉刚笑道：“陈先生目光如电，看得出是一位有功夫的人，能不能为我们表演一段？”
陈小川瞪了白涛一眼，可是旁边几个小伙子一起哄，他想推辞都不行，只好表演了几个旋子和飞脚，又在小伙子们的叫好声中翻了几个筋斗，这才下得场来。
白涛正在惬意地品着铁观音，陈小川心中有气，也想捉弄他一番，便对尚玉刚说道：“我只是会耍两个把式，这位白先生多才多艺，唱念做打的功夫样样出众。”
尚玉刚兴奋地说道：“是吗，那白先生可要为我们献上一段。”
白涛故作为难地说道：“前两天坏了嗓子，今天还唱不了。可是，初次见面，又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这……”
陈小川怕白涛也要用几个跌打的动作来应付，他知道这个可难不倒白涛，而且他的动作一定比自己刚才的表演要漂亮，眼睛骨碌一转，发现旁边放着一把胡琴，他也不多想，抱起胡琴，一把塞到白涛怀中，笑道：“你的京胡拉的最好，就为大家拉上一段吧。这个可不需要用嗓子。”
大家都鼓掌叫好，白涛瞪了陈小川一眼，愁眉苦脸的抱着胡琴，陈小川也不理会，一边品茶，一边在肚子里幸灾乐祸。
只见白涛凝神静坐，左手抱琴，右手持弓，拉出一曲“八岔”来，这“八岔”是从京剧八个曲牌中选出八个乐句，经糅合而形成的一个完整的曲牌，白涛竟然拉得曲调顺畅，旋律优美，引得满堂喝彩。
陈小川吃惊的差点没蹦起来，心想，我怎么不知道这小子还有这一手？
白涛拉完一曲，对大家团团做了个揖，说道：“献丑了。”
尚玉刚赞叹道：“白先生的指法、功法、腕力，都可谓矫健灵活，技法纯熟，手音绝佳，真是个高手。”
众人见来的这两个人文武俱佳，人又洒脱不羁，便都过来陪他们叙话。
白涛说道：“听说青年宫票友社有着不下百十号的票友，怎么今天这里的人并不多，是不是因为天还早？”
尚玉刚说道：“不是因为天还早。今天有从欧美来的几十位京剧票友在清海大剧院表演，这些大姑娘、小伙子们爱热闹，都去看戏去了。”
一个小伙子笑道：“那些洋人们都是两米来高的个子，体型硕大，如果扮个娇滴滴的花旦，不知道会是什么怪模样？”
另一个小伙子则说道：“听说他们新编的《贵妃醉酒》，那里面杨贵妃把高力士调戏的够呛，我要不是因为单位里面要我出演一处戏，需要加把劲练练，就和他们一块去看戏了。”
陈小川瞧着几个小伙子说道：“这里面的小伙子个个长得精神，姑娘们也一定都是如花似玉吧？”
尚玉刚说道：“我们这里的姑娘，确实个个水灵。害得这些小伙子们天天也不能安心学戏，没事就是围着她们转。”
陈小川指着几个小伙子问道：“你们今晚为什么不去当护花使者？”
小伙子们笑着说道：“因为我们都是安心学戏的。”
尚玉刚笑道：“他们都是排不上队的。”
白涛说道：“这个小伙子说得对，女子要是身材高大，确实不适合演戏。要得是娇小玲珑型的才可以。”
尚玉刚摇头说道：“也不尽然，我们这里的梁静琪有一米七的个儿，不过她扮上妆却很好看，陈泳儿只怕也有一米六五。”
白涛说道：“也对，几年之前，这位陈先生曾经和三个能唱武戏的女子有过一段交往……”
陈小川听得不由一愣，知道这个坏小子要拿自己来套话，只听白涛继续说道：“我记得她们的个儿都在一米六左右，不过她们的扮相却是好看的很，对吧？”说完，他目不转睛地瞧着陈小川，等着他来回答，陈小川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配合他，只好点点头。
白涛说道：“我记得有过叫汤加丽的，个子比另外两个要更高一点，怕是有一米六五了。她扮那个《破洪州》里的穆桂英，那可真是绝了。那身段、唱腔、精神，真是把穆桂英给演活了。”
尚玉刚惊奇地说道：“原来还有这样的人才，她平常都是到哪去玩票？”
白涛故作惊讶地说道：“怎么，原来尚老板不认识她。我们还以为她们三平常就是在青年宫玩票呢。”
尚玉刚说道：“本市的年轻人，又是武戏唱的好的，基本上都是在这里。不过她们要是家离这里远，也许会在别的地方玩票。毕竟本市票友聚会的地方很多。对了，另外那两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白涛偷偷在桌下踩了一下陈小川的脚，说道：“尚老板在问你话呐，你发什么呆？”
陈小川只好顺着编道：“那是我在镜海公园和几个朋友排戏，那两个姑娘都是汤加丽介绍去的，她当时只是介绍了一下昵称，时间长了，她们究竟是叫文文，还是叫艳艳什么的，我实在是记不清了。只记得她们都是一米六的个儿，京剧的功底都是很不错的。”
尚玉刚说道：“我这里有不少几个姑娘，身高怕是都在一米六左右。只可惜她们今天都没有来。”
白涛说道：“那两个姑娘好像关系特别铁，平时形影不离的，谁要是有什么好东西，用起来也不分彼此的。”
尚玉刚一拍大腿，笑着说道：“这些姑娘里面，要说关系最好的，当然是马沛菡和马千兰两个啦，她们可是亲姐妹。对了，她们身高也差不多，大概都在一米六左右。”
白涛问陈小川：“那两个女孩是叫菡菡、兰兰吗？”
陈小川心想，我怎么知道？嘴里却说道：“好像就是叫这两个名字。”
一个小伙子说道：“对了，我记得她们去年曾经带来过一个女子，她们在这里练了一会踢出手，然后就走了。”
陈小川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问道：“她长的什么样？”
那个小伙子说道：“我记得她的脸特白净，身材也比马沛菡姐妹俩还要高些，对了，她的眼睛又大又亮，人是很好看的。”
另一个小伙子调侃道：“我也想起来了，当时你想和人家套近乎，人家不怎么理睬你，你还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讲那个女孩美是美，就是头发黄了一点。”
白涛和陈小川都不由大喜，问明了马沛菡姐妹的住处和手机号码，又陪着他们玩了一会，这才告辞出门。
路上，陈小川问白涛：“你事前又不知道她们两个是姐妹，为什么能够断定那两个女孩关系特别铁，平时形影不离的，还说她们的好东西用起来也不分彼此？”
白涛说道：“她们能够共同去干一件违法的事前，参与到一个密谋之中，当然是关系非同一般。“
陈小川点点头，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拉胡琴的？我记得你除了会像牛蛙那样吼几句歌，也没有多少音乐细胞。“
白涛笑着说道：”正因为我身上没有什么音乐细胞，我才学会了拉胡琴。“
”哦！此话怎讲？“陈小川好奇地问道，”学京胡并不比学别的乐器容易呀。“
白涛解释道：”在M国读书时，大家聚会的时候都会表演各自的才艺，他们好像都有着不错的音乐修养，一个个要么钢琴弹得好，要么小提琴拉得好。我要是也跟着去练什么钢琴、小提琴之类的，也难以赶上他们的水平。后来我就跟一位同胞学习京胡，总共也没学几个曲牌。后来大家再开party时，我就给他们表演京胡，那时我刚刚学会，技法当然难免生涩，拉出来就像是在为鸭子和蛤蟆在伴奏。但他们都不懂这玩意，只知道这属于东方艺术的瑰宝，于是他们就只有拼命鼓掌叫好的份。“
陈小川笑道：”你真够狡猾的。你现在的胡琴已经拉得很好了，刚才为什么还要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
白涛笑道：”你把胡琴抱给我，不就是想要在我的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吗？“
陈小川问道：”狡猾的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暗中跟踪马家两姐妹，还是直接找上们去，开门见山地和她们谈谈。“
白涛说道：”我们不能轻视警方的能力，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搞什么跟踪了，我们必须和她们谈一谈。“
”你就不怕打草惊蛇吗？“陈小川问道。
”把她们的危险处境对她们讲明，她们要么被警方追究责任，要么就得和我们合作。我相信她们，包括汤加丽在内，都会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
果然，马沛菡起初还不承认认识汤加丽，但听白涛把她们在第一医院仓库楼后的举动讲的清清楚楚，就像是亲眼所见一般，她当时就泄了气。不过她还是不肯讲出汤加丽的下落，白涛说道：”情况紧急，而且对你们很不利，尤其对汤加丽不利。我是站在想帮助你们的立场上才想和你们谈谈的，如果你们拖延时机的话，等警方找到汤加丽时，一切都就迟了。“
马沛菡犹豫了片刻，终于同意和白涛他们谈一谈。”家里有父母，我不想让他们受到惊吓，“马沛菡说道，”到富士咖啡屋来吧。“
富士咖啡屋就在马沛菡姐妹家附近，在虹丽路的大世界俱乐部旁边，白涛他们还有开半个多小时车才能赶到，白涛说道：”好，等我们到了会打电话给你，务必请你的妹妹也来，我们请客。“
在咖啡屋的5号包间坐下来后，马沛菡和马千兰姐妹俩很快就应约赶来。白涛注意到马千兰用牙齿轻轻咬着嘴唇，显得有点紧张，笑着说道：”我相信汤加丽到太平间去，是付出了极大的勇气，去做一件她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就警方掌握到的情况来看，她也没干什么坏事，你们不要紧张。“
陈小川在问过两个女士之后，点了酸奶芝士，水果塔，还有素菜三文鱼可丽饼，两杯雪梨汁，两杯焦糖玛奇朵。
马沛菡一口气喝下半杯雪梨汁，望着白涛和陈小川说道：”你们既然不是警察，一定是私家侦探了？“
”哦！“白涛反问道，”在一个没有受害人，也没有牵涉什么利益的案件中，你为什么认为会有私家侦探参加进来呢？如果你认为我们是私家侦探的话，那你认为雇主会是谁呢？“
马沛菡见自己刚一开口，便被白涛抓住了把柄，不禁感到有点慌乱，一时不知该怎么讲才好。
马千兰说道：”也许你们就是警察，只不过穿着便衣来套我们的话。“
陈小川问道：”对，我们当然也有可能是便衣警察，我想，如果我们亮出警官证，你们就该把汤加丽的藏身之处告诉我们了吧。“
马千兰把头一抬，说道：”想也别想，正像你们所说的，佳丽并没有干什么坏事。所以我们虽然在仓库楼后面接应过她，也称不上是从犯。所以，你们吓唬不了我们。“
白涛说道：”我也相信汤加丽没有干什么坏事，可是，有一个女人，她却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将汤加丽送进监狱。或者，以她的凶险邪恶，她能够不提供警察，直接将汤加丽送进天堂。“
陈小川说道：”所以，我们要及时找到汤加丽，只有我们联手，揭露那个女人，才可以制止她下一步的行动。“
白涛说道：”我相信，依她的能力，她很快就会把汤加丽给找出来。那样，汤加丽就危险了，说不定她会像迷一样的死去。而官方根本无法找到凶手，只会将那称为意外，或者称之为医学上的迷题。“
像是突然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马千兰捂住了耳朵，惊骇地说道：”别再说下去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会这样说？“
马沛菡用犹豫不定的眼神看着他们，说道：“如果你们就是替那个女人做事的人呢？我们如果无法确定你们的身份，就不会和你们多讲些什么。”
陈小川和白涛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他把自己的一张名片递给马沛菡说道：“我是天宇集团的董事长助理，你可以通过网络查看一下真伪。”
马沛菡拿着名片，吃惊地看了一眼陈小川，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对面坐着的这个帅气的男子竟然是天宇集团的高管，不过稍一沉思，她仿佛又明白了些什么，对陈小川和白涛两人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姐妹有事出去一趟，稍后就回来。”
陈小川点头说道：“请便。”
十分钟之后，马沛菡姐妹俩又回到了包间里。马沛菡对陈小川说道：“原来陈先生不仅是天宇的董事长助理，更是董事长的快婿。如果我们姐妹俩猜的不错的话，你们一定是为了王主任离奇猝死一事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