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灵异手术台（2）
陈小川点头说道：“集团秘密委派我来调查这件事情，看来你们知道一点内情。”
马千兰说道：“我们姐妹本来并不相信这些神怪灵异的事情，但怪事就发生在佳丽身上。汤加丽就在我们楼下住，七月十四日那天，佳丽深夜打电话给我们，叫我们到她那里去，说她有些事情想和我们说说。我当时还推脱说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叙，因为当时我们都已经要睡了。可是佳丽坚持要见我们，还说如果她不能和我们叙叙今天发生的事情，她这一夜就别想睡着了。我当时还以为这丫头是看上那个小伙子，坠入情网了呢！”
马沛菡接着说道：“我们本来想和佳丽好好开开玩笑，可是当我们一见到她那惊恐的神情，便知道我们想错了，具体的情况，还是让佳丽亲自告诉你们吧……”
十几分钟之后，一个肤色如玉，金发碧眼的美人进了包间，正是易容之后的汤加丽。原来，马沛菡姐妹俩并没有和父母住在一块，汤加丽这些日子就在她们家躲着。为了安全起见，汤加丽做了头发，带了蓝色的隐形眼镜，看起来就像一个混血的美人儿。在马沛菡替大家做了介绍之后，汤加丽喝了一口白涛递过来的雪梨汁，开口说道：“白先生一定是一个兼通灵魂学和侦探艺术的灵异侦探吧？”
白涛吃惊地说道：“我的身份是一名心理医师，不过你也可以说我是一名灵异侦探。”
陈小川感兴趣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他这个身份可是临时的呀？”
汤加丽说道：“我知道天宇集团可能另外请了侦探调查王主任猝死一事，但我无法肯定那人是不是一个相信灵异事件的侦探。我想来想去，只好伪造了一面具有可怕的灵异传说的镜子，如果那人真是一个灵异侦探的话，我想他就一定会顺着镜子这个线索来找我。”
白涛对面前这位才能不凡的女子大感佩服，陈小川则问道：“天宇派出我们来调查是极为机密的一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汤加丽犹豫了一下，说道：“在蒋文文死亡后的第二天夜里，我曾经进入过太平间，在那里，我遇到了另外一个人，他显然是想查看蒋文文的尸体。我想，蒋文文是一个孤儿，显然除了警方，不会有人关心她自杀的原因，那人一定是天宇集团派来的。如果他们不信任警方，另外派人调查的话，那八成是因为他们已经相信王主任的死亡是一个和灵异有关的案件。”
陈小川不禁想起了那个骇人的夜晚，和白涛相视一笑。白涛说道：“你还是从头开始说吧！我想，在这件事情里，你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经历，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在包间幽暗迷离的灯光中，汤加丽带着恐惧的神色，开始讲述她这几天的经历。
7月14日，凌晨，汤加丽作为副刀手，配合薛素素为蒋文文实施了第一轮手术。
蒋文文伤势太重，手术只是让她的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了下来，但她还处在极度危险之中，需要随时准备第二次手术。
手术之后，汤加丽抱着冰水大口大口的喝，嘴唇变得几乎和她白皙的脸庞一样白了。
薛素素问道：“还是第一次吗？”
汤加丽点点头：“以前只是见习。”
“那就难怪了，连我这个经常做临床手术的人，有时都还会感到不能适应。“薛素素说道。
”是吗？“汤加丽觉得那只是薛素素安慰她的话，”可是主任在手术前后都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呀。“
薛素素摇了摇头，示意汤加丽把门给关上，汤加丽微感诧异，不过还是照做了。
”你知道吗？“薛素素一脸神秘地对汤加丽说道，”在脑外科的手术台上，你常常会碰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那是和科学相违背的。当你看着那样的事情就在你的手下发生时，你真会感到不寒而栗。可是作为一名医师，你又无法向别人叙说这些事情，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去承受……“
薛素素的话让汤加丽感到大受冲击。方才，在手术室里的时候，汤加丽已经感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诡异气息，她无法说清楚那具体是什么。不过，就在她给蒋文文做心脏起搏时，她感到蒋文文紧闭的眼皮后，透出了刀子一般的眼神。那只是她内心的一种感应，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了。在听了薛素素的之后，她开始相信那种感觉是真实的。
“就拿蒋文文来说吧，在她脑神经受到那样的压迫，生命体征几乎完全消失的情况下，她似乎还保持有某种强烈的意志。佳丽，你注意到了吗，在手术中，她的表情是在变化的，我几乎感到她要对我说些什么。”
汤加丽感到一股凉气从肩膀传下来，再加上肚子里的冰水，她竟然突然冷的有点发抖，回想起来，从蒋文文的脸上确实可以感觉到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恨念。
薛素素在自己的包里翻动了一会，对汤加丽说道：“佳丽，你的医疗卡带来了吗？去给我取一点普萘洛尔来吧。随时可能要进行第二次手术，我可得镇定下来。对了，还开点马来酸氟伏沙明片吧。“
汤加丽惊讶地问道：”开马来酸氟伏沙明片干嘛？那可是用来治疗强迫症的。“
薛素素苦笑道：”我感到我经常有一种想洗手的冲动，即使是刚刚洗过了手。这可是典型的强迫症的症状啊！“
汤加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薛素素，薛素素淡淡一笑，说道：”你不用为我担心，我的强迫症还是比较轻微的，它丝毫不影响我的理智。在这次手术过后，我会设法让自己好好休息一阵子。对了，我也会给你几天带薪假期。“汤加丽感激的点点头。
汤加丽取了药刚回过头来的时候，正碰上脑外科的护士长张敏。她略带惊讶地问道：”汤医师，你亲自跑来取药呀？“张敏的话让汤加丽感到有点不好回答，只好点头一笑，吱唔了一声，便走了。
取来药之后，薛素素服了几粒药。稍事休息之后，便召集脑外科的人员开了一次例会，同时和大家研究一下蒋文文下一步手术的预案。大家都感到蒋文文的伤势过于严重，有点人甚至建议对她放弃。但薛素素却认为无论如何都要尽力，并指定汤加丽继续做自己的副手。
夜晚八点四十五分，蒋文文又陷入了深度昏迷，情况极度危险，大家立即按照预案进行第二次手术。
无影灯下躺着脸色煞白的蒋文文。手术极为紧张，但汤加丽的耳边总是回响着薛素素的话，”在脑外科的手术台上，你常常会遇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汤加丽一边忙着手术，一边偷偷去打量蒋文文的面部，她总觉得这个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的女子，具有某种诡异的灵气，手与她的身体接触时，仿佛能够感觉到她体内具有某种可怕的力量，那力量在她的体内泛滥，正在寻找出口。
如果说这只是汤加丽的一种幻觉的话，那这种幻觉也太强烈了一点。汤加丽看了一眼脑电图，虽然来不及仔细去分析，直觉告诉她那也有点异常。
心电图仪一再发出报警声，蒋文文心跳越来越微弱，血压也一直下降，在注入肾上腺激素之后，危情才暂时得以稳住。随着药物的不断输入，蒋文文的心跳、血压逐渐达到了正常值。就在那时，像是一个正在摆动的钟摆被人突然摁住似的，蒋文文的心跳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
汤加丽的手刚好垂在蒋文文的手边，她正要给蒋文文进行心脏电击，却觉得自己手腕一痛，低头一看，才发现蒋文文的左手正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手腕，不由惊呼了一声。薛素素怒斥道：“快！”汤加丽赶紧挣脱了蒋文文的左手，拿起除颤仪对蒋文文实施电击。可是一切都太迟了。蒋文文的心跳无法恢复，自主呼吸已经停止，全部脑干反射也已经消失……
薛素素忽然对汤加丽说道：“看一下瞳孔反射。”
在那种情况下，看瞳孔反射实在已经是多余。汤加丽拿起灯，轻轻掰开了蒋文文的左眼眼睑，就在那时，蒋文文的右眼也忽然睁开了，她血红的眼睛里透出怨毒的光来。汤加丽心中一阵狂跳，手里的电筒也掉在了地板上。无用的心肺复苏工作在紧张的持续着……
在薛素素的办公室里，汤加丽向薛素素倾述自己的遭遇，她本来认为薛素素会深有同感，会同情自己的遭遇。可是薛素素却变得讳莫如深，她一言不发的听着，脸色冷冰冰的，像是挂了一层寒霜。汤加丽感到气氛有点不对劲，便诧异地打住了。薛素素将那瓶普萘洛尔递给汤加丽，说道：“吃点药吧。”
汤加丽感到自己确实需要服用一定镇定类药物，便起身去倒水。这时，刚才参加蒋文文手术的人来到了办公室里，原来是薛素素召集他们过来对手术做一个总结。汤加丽感到他们都在用惊奇的眼神盯着自己桌子上的一个药瓶看。她低头一看，这才吃惊的发现那瓶马来酸氟伏沙明片不知什么时候也摆到了自己的面前，这不由让她感到一股寒意从背脊窜起。
在简短的总结会议上，薛素素对汤加丽在手术中的表现作出了最严厉的指责。汤加丽气愤地抚摸着自己的手腕，在被蒋文文抓握过的地方，渐渐显出了一处青紫色的痕迹，疼的厉害。
会议结束之后，其他人都很快离去，汤加丽还是坐在不动，她用愤恨的眼神责问薛素素：你究竟在玩什么阴谋？
薛素素装作没看见，拿起手机摆弄着，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汤加丽的眼睛问道：“你在手术中玩了什么把戏？”
薛素素的眼睛明亮的令人晕眩，她的面容也变得光辉神秘，汤加丽感到一阵昏迷的感觉像电一般传遍了她的全身，不过她抗拒住了这种感觉，冷冷地和薛素素对视着，说道：“我没有玩任何把戏，只是因为你事前的暗示，我才会感到一点异样的气氛。”
薛素素微微一惊，用柔和的声音说道：“你太疲倦了，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不是吗？”声音显得有点虚无缥缈，仿佛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的。
汤加丽淡淡地冷笑，说道：“多谢主任的关心。主任也需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心健康，这瓶马来酸氟伏沙明片是你要的，你拿回去吧。”
薛素素的眼光黯淡了下来，瘫软地坐在椅子上，挥了挥手，说道：“我们都累了，有什么要谈的，我们明天再说吧。”汤加丽赶紧离开了薛素素的办公室，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用凉水猛冲了一下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医院。血，顺着她的手腕淌下，可是她几乎觉不到疼痛……
听到这里，白涛按捺不住心中的惊异，他知道，如果薛素素就是录像中的那个女子的话，世上很少有人能够挡住她的催眠，不禁开口问道：“很显然，薛素素在办公室里想用催眠控制你的思维。据我所知，她能发出强大的催眠能量，那样强大的能量怎么会对你无效？”
汤加丽苦笑着说道：“那时，我正在用手抚摸我手腕上的伤痕，蒋文文的指甲已经在我的手腕上留下了几个见血的伤口。可是我知道，一旦我把这些伤口给别人看，说这是被蒋文文抓伤的话，他们立即就会把我当成疯子……当我的目光和薛素素的眼光相遇时，我立即感到了危险，一阵昏迷的感觉几乎就要把我淹没。好在我留有指甲，我的手用力一抓，指甲顺着被蒋文文抓开来的伤口深深陷入肉中，一阵剧痛让我得以保持清醒。我当时念头飞转，决定要乘机吓一下薛素素，让她放弃对我打坏主意。就这样，我的手指用力向上抓扣着自己的皮肉，一面故作冷静的和薛素素对话，终于让她先感到了崩溃。事实上，只要薛素素继续发功，哪怕多发功十秒钟，我就会被她控制，我当时已经感到自己的意念快要化成碎片了。”
汤加丽的叙述让大家都感到了一种身临其境一般的恐怖。白涛问道：“你真是一个机智勇敢的女孩。你那天竟然为了什么要去进入太平间那样阴森骇人的地方？还能够具体回忆一下那晚夜探太平间的经历吗？”
汤加丽点点头，开始讲述她在那天深夜的经历，她想到了那晚的种种骇人景象与惊秫的经历，事隔多日后，那些情形还是那样清晰，清晰到仍然可以让她冒出冷汗。
7月14日夜晚，汤加丽回到家中，越想越感觉到自己陷入了一个阴谋之中。薛素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这点汤加丽并想不通。不过，一想到这个女人可以通过目光控制人的思维，汤加丽便感到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变成一个疯子，然后别人会通过我的刷卡记录发现我在发疯之前就已经在偷偷服药了。汤加丽越想越是觉得恐惧，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她手腕上的那一圈清晰的手印，那是蒋文文抓的，手印渐渐变成了黑色，宛然一个鬼爪的影子，她实在想不通一个已经进入临床死亡阶段的人怎么能够抓人，这邪气的爪印会不会……汤加丽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事情是离奇的，不可思议的，便叫来了马沛菡姐妹俩……
马沛菡姐妹听了汤加丽的讲述，也感到事情非同寻常。马沛菡说道：“毫无疑问，薛素素对你讲脑外科的手术台上经常会发生不可思议的灵异事情时，她便没有安什么好心，她一定是想诱导你，目的是让你出现可怕的幻觉。”
汤加丽说道：“可是，这个爪印该怎么解释，这可不是什么幻觉呀。”
马千兰说道：“会不会是回光返照使蒋文文在临死之际获得了惊人的能量？”
事情似乎并非回光返照可以解释的，不过这个解释让汤加丽惊恐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点。汤加丽决定明天就去医院查看一下手术的录像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