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一个老兵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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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林彪用兵稳如山 鏖战锦州掐喉咽

王刚未见儿子面 一夜恋情来人间

一九四七年九月至十一月,林彪指挥联军发起了“秋季攻势”,歼敌六万九千八百多人,攻克城市十五座,扩大解放区面积三万八千平方公里,人口两百六十万,又一次打到四平的前沿。迫使敌人龟缩于自吉林、长春、南至鞍山、营口,东至抚顺,西至阜新、锦州这样一个狭小的区域内。

随后,林彪借“秋季攻势”的威力,又发动“冬季攻势”。在持续九十天的作战中,东北民主联军沿四平至大石桥的中长路,山海关至沈阳的北宁线展开攻势,一举攻克了敌人坚固的防线一四平,及其他十八座中小城市,歼敌十五万六千人,使敌人龟缩到长春、沈阳、锦州这三座孤城之中。

国民党东北行营主任熊式辉、东北九省保安司令杜聿明,精心策划地干了一年,损兵三十万,将一度占领的大城市大部分丧失,两人均被蒋介石撤职査办。

蒋介石无奈,派国军总参谋长陈诚来接任东北行辕主任。陈诚是踌躇满志,大量地扩充军队,调运物资,不断地开军事会议,制定一个又一个军事讨划。可惜,此公志大才疏,上阵没几个回合,就被东北联军打得节节败退,丢盔卸甲,狼狈逃窜。国民党在东北的地盘被压缩到长春、沈阳、锦州。国民党部队中最为精干的第五军被联军嚼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陈诚自知不是林彪的对手,智穷计竭,不惜装病请辞。

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蒋介石只好走马换将。拿出了最后一张王牌一卫立煌。卫立煌是蒋介石国民党军队中最能打仗的一员战将,遇事冷静沉着,不畏艰险,不怕苦。对蒋介石从不讨价还价,蒋对卫立煌很信任。卫立煌是行伍出身,久经战场,打起仗来行动敏捷,生龙活虎一般,许多人认为他是老粗,不学无术,看不起他。

蒋介石把挽救东北的希望寄托在卫立煌的身上,蒋介石认为:论资历和声望,卫立煌能够充当独当一面的封疆大吏。论人事关系像杜聿明、郑洞国、范汉杰、廖耀湘这些人都是卫立煌在远征军中统率过的,或者是他的老部下,卫立煌都能驾驭得了。卫立煌具有罕见的军事天才和组织能力,抗战其间他率领中国远征军转战緬甸,取得空前大捷,获得中外一致好评。

卫立煌这个人精明过人,慑于林彪的威名,他是坚决拒绝挂帅。蒋介石只好将卫立煌请人官邸,亲手扶卫立煌坐下后,笑容满面,真挚诚恳地说:“立煌,请你来,是让你成就一番大业,东北是一个比西欧还要大的地方,那里的重工业占全国一半以上,是我们民族复兴的生命线,得失影响国际视听和全国的人心,没有得力的人才是镇守不住的。过去几十年,有几次靠你挽救了危险的局面,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在这个紧要关头,我把东北党政军各方面的全部职权都交给你,希望你给挑起这个重任。”卫立煌听了这一番话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他心里明白,东北这个烂摊子他也是收拾不起来的。想起了他夫人的一席话:“陈诚不干了,他怕死。让我们去,救了他们一家子,不是明摆着坑了我们一家子?有权有利的事他们就争,弄得不可收拾了就把烂摊子交给别人,叫别人去当替死鬼,这是什么东西!”

蒋介石看出了卫立煌的思想顾虑,见对方不吭声,就进一步说:“立煌,我看你用不着顾虑,想得那么多,我相信你能够把这事办好,万一战局失利,胜败也不由你来负,有什么困难你就提出要求。”

蒋介石的一番推心置腹之言,卫立煌被感动了,他犹豫半日说:“没有军队不能打仗,现在东北的军队都被围困了,没有大量的增援是不行的。”

蒋介石一听卫立煌口气松动了,高兴地笑了说:“请你放心,这个好办,我先给你增援五个军好不好,在后勤方面,优先补给东北方面。”卫立煌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答应下来,辞出官邸。

卫立煌的夫人韩权华,听说卫立煌担任了东北剿总司令,怒不可遏地对卫立煌嚷道:“你为什么这样胡来,戴上这顶乌纱帽?你有什么把握打得贏林彪?东北快完了,你的部下都不赞成你去,连我这个没有军事头脑的人也能看到没有希望了,你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去替陈诚当替死鬼?”

卫立煌把林彪称为“灵狐”,深知林彪是个战术大师,精谙声东击西、围点打援之术,于是决定采取按兵不动,对一些外围据点被吃掉很少去援助。成天忙于整补训练、修筑工事之类的事。

国民党军队龟缩在沈阳、长春、锦州三个重点城市,中共中央下决心要攻克锦州,切断国民党的咽喉之地,关起门来打狗,要全部消灭东北的国民党军队。

一九四八年十月二日,指挥部抵达彰武,这时各兵团梯队均已进人指定的位置,等待发起对锦州的总攻。早饭过后,总部电台收到一份情报:葫芦岛敌人已增兵四个师。林彪看到电报后,他的主要顾虑是:缺粮缺油〖汽车中带了从后方南下单程的汽油〉,后方运输线太长,又怕北平傅作义北上,如果锦州攻不下来,大量的汽车和坦克、重炮因没有汽油而撤不出来,甚至会在敌人的夹击下受到重创。再就是关内的敌军又增派四个师海运到葫芦岛,这样葫芦岛和锦西的援军就增加到十一个师,锦州城内共有敌人八个师,不是片刻之间就拿得下来的。战斗一旦打响,不一定堵得住援军。如果堵不住,联军就被动了。林彪犹豫不定自有他的道理。

整个辽沈战役的关键不在于能否攻下锦州,而在于能否阻止住国民党在锦州西部云集的东进兵团。蒋介石在葫芦岛弹丸之地聚集了十一个师,而东北联军担任阻击任务的部队只有八个师。一旦锦西防线被突破,国民党东进兵团便可与近在咫尺的锦州守敌夹击攻锦的部队。为确保夹击取得成功,蒋介石带着空军司令周至柔、海军司令桂永清、联勤司令郭忏亲临葫芦岛指挥,他要与昔曰的学生决一雌雄。蒋介石含着眼泪说:“万一你们这次打不过去,那么,只好来生再见了。”

塔山一线是交战双方的生命线,攻城之前林彪还强调:“攻击锦州最重要的保证是要把锦西方面的敌人挡住。据报告,葫芦岛早先有两个师,后来增加了四个师,现在又增加了五个师,总共有十一个师。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能火速集结如此之多的兵力,葫芦岛一定有人物。如果我分析得不错,蒋介石可能就在那里,两锦相距五十多公里,机械化部队一个冲锋就可以洞穿,一定不能让他们合拢。”

罗荣桓也看到塔山防线的危险性,他建议派作战处长苏静去四纵协助指挥作战。林彪同意后,罗荣桓把苏静叫来,开门见山地说:“苏静同志,决定派你到四纵去,那里将有一场恶战。四纵十一纵另加两个独立师的任务,就是把敌人隔在锦州以西,以便保证我们能够顺利攻下锦州。四纵的任务可能更艰巨。你的任务就是当参谋,出主意,协助四纵首长死守塔山,叫敌人尸骨成山,血流成河,不能前进一步。要告诉吴克华司令员、莫文骅政委,指挥员要不怕牺牲,不惜代价。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动摇,要死死地顶住敌人。”

塔山阻击战首先打响了,战局的发展的确如罗荣桓所说,是尸骨成山,血流成河。整个塔山防线都被鲜血重新浆洗了一遍。国民党军队在蒋介石的亲自督战下,下属将领谁敢不向前,增援锦州是蒋介石下的死命令。国民党军队就整营、整团、整师,甚至整个集团军,发起一波波的冲锋,飞机轮番地对联军阵地轰炸后,几百门大炮又把联军阵地翻了个个儿,紧接着上百辆坦克蜂拥而上,把阵地前方的一片大树林子的树木全部撞倒,坦克车的战炮齐鸣,冲击波将三十米外士兵的帽子都能掀掉。像大群的乌龟黑乎乎地向山坡上冲来,几里路之外就能听见坦克车链轨呼呼啦啦的声响。坦克车的后方就是成千上万敌人的海洋,满山遍野,如黄色的烟雾。这时,联军从工事里爬出来,架好轻重机枪,拧开手榴弹后盖,把炸药包和爆破筒准备好。指挥员一声令下:“打!”60炮、迫击炮一齐向敌人开火,轻重机枪向敌人扫去,敌人一片片地倒下。

倒下一层,又一层冲了过来。爆破组的战士一个跟着一个上去,抱着炸药包在机枪的掩护下冲向敌人的坦克。有的战士还没有到坦克的跟前就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有的把炸药包扔到坦克上把坦克车的上盖炸开了,有的把炸药包塞进了坦克车的链轨里炸断了链子,坦克车就无法行走,乘员乖乖地成了俘虏。联军战士拼命守住阵地,不让大批的敌人越过阵地一步,敌人上来了就是拼刺刀,国民党军队一看见联军呼啦啦从战壕里跳出来,操起了明晃晃的刺刀,就吓得战战兢兢向后就跑。敌人后边的督战队的机枪就响了,又是一片倒地。敌人再一次又冲了过来,前后都是死哪还有什么战斗力,敌人虽然数目众多但战斗力极差,敌人经过几次折腾已经筋疲力尽,叫苦不迭,有的敌人把枪一扔钻进死人堆里,死活听天由命去了。有的到了晚上,在死人堆里挨不过,小声叫道:“联军兄弟,我爬到你们阵地里行不?”有的联军战士说:“行!”有的说:“不行!你还是在死人堆里蹲着吧!我们没有饭给你们吃!耐受两天,给我们挡挡炮弹挺好的。”不管联军战士骂什么,有些国民党士兵还是老着脸皮爬了过来,混口饭吃。战斗打得非常艰苦,阵地反复易手,有的阵地反复争夺十次之多。在六天六夜的苦战中,仅塔山一地,国民党就遗尸六千多具。无论战争何等艰险,东北联军最终守住了阵地,从而也就宣告了攻锦战役的胜利。

十月十四日,林彪登临锦州城北459高地的帽儿山。这天大风骤起,云雾茫茫。上午十时,林彪一声令下,总指挥部信号拔地而起,攻击锦州的战斗打响了。

刘团长这个团,是攻城突击团之一,经过几个月的扩编和休整这个团又恢复了元气,战士们个个生龙活虎一般,二营三连又作为攻城尖刀连,万尚明连长高兴地接受了这个光荣的任务。全连战士都配备新式的三八枪,每人四枚手榴弹,一百五十发子弹,扔掉背包只留水壶和干粮袋,全连四挺轻机枪,两人一个炸药包,二十根爆破筒,二十五颗手雷。万连长对战士们说:“这次攻打锦州,是实现毛主席和中央军委的战略意图,把蒋介石在东北的反动统治的“生命线”(沟通华北的咽喉)切断了,只要攻克了锦州就是一个伟大的胜利。我们这些日子已经做好了攻城的一切准备工作,只要一声令下,我们连就要一马当先,英勇向前!”

在攻击锦州之前,锦州四周的外围基本已打扫干净,战壕和坑道四通八达,有的坑道可以通行汽车,每个团要求挖战壕一万米,离城墙六十米停止挖掘,因为防止敌人的手榴弹扔过来伤人。有的部队已经从城墙下边掘了过去。一排长张三对黄波说:“这是一场恶战,两军相争勇者胜,只要大炮打开城墙一个突破口,我们要快速通过,因为这时候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可以减少伤亡。冲过突破口队伍要马上展开。我这里给全排战士准备了一坛子好酒,大家喝一碗壮行酒,估计战斗马上就要打响,喝了吧,拿碗来。”张豆豆等人一听喝酒,高兴地都挤了过来,张三亲自每人倒了一大碗,大家说了声“谢谢!”就咕咚咚倒进肚里,这时,就看见三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总攻锦州开始了。二营营长下达命令:“准备出击!”

一瞬间,联军几百门战防炮、迫击炮、山炮、野炮、榴弹炮、加农炮、高射炮一齐向锦州城内敌人的据点射击,城里成了一片火海,火光冲天,炮声震耳欲聋,烟尘滚滚。城内的敌人也开始还击。强劲的野战炮把城墙打开了几处缺口,炮弹向前推移,刘团长大喊一声:“冲啊!”联军战士像一群脱缰之马,声势浩大,万马奔腾,如洪水冲开大坝的闸门,顿时滔滔洪波滚滚而来,势如破竹,不可阻挡。喊杀声惊天动地,吓破敌胆。突破口人潮涌动,整排、整连、整营、整团的兵力一层紧接着一层,挨挨挤挤,冲进城内立即展开队形,沿着预先安排好的作战部署,沿着街道展开了巷战。

市内敌人的布置也十分的严密,街道上堆满一道一道的沙袋,到处有暗堡和战壕,敌人的轻重机枪爆炒豆般从沙袋后边和暗堡中射击,许多联军战士倒下了。黄波这个班,张豆豆是一个抛手榴弹的能手,他能把手榴弹扔出去六十米远,正好能够着沙袋子后边的敌人,他一口气扔出五十多颗手榴弹,为街头上前进的队伍开辟了道路。二班的前方大约三十米,又出现了一个暗堡,暗堡位于一所商铺的下方,两个枪眼向外喷着火舌。二班的战士紧紧地贴近街道两边的房门,无法向前前进。黄波扔过去两颗手雷,暗堡丝毫无损。张豆豆无意中发现老乡的窗台上晒着三个大红皮倭瓜,张豆豆操起一个滚了过去,敌人的机枪当时就哑巴了。黄波心里明白:暗堡里的敌人错把倭瓜当成了联军什么新式炸弹,怕炸死,一瞬间躲开了射击孔。黄波喊道:“张豆豆,用机枪把暗堡的枪眼给我封住,把那两个倭瓜滚过去。周生贤,咱俩把暗堡炸掉!”说着,黄波手提了一包炸药,周生贤胳膊夹了一根爆破筒,捣碎了一家住户的门窗,悄悄地爬上了那家店铺的房顶。

这边,张豆豆的机枪对准射击孔打得正欢,同时又把两个倭瓜滚了过去。还没等黄波和周生贤准备好,只听暗堡里轰隆一声,暗堡里的敌人没了动静。黄波和周生贤还傻傻地没弄清咋回事,只听万连长大声喊:“全连上刺刀,前边有一股敌人已向我们这个方向冲来!全连同志们跟我上!”在街头一个拐角与敌人相遇,展开了肉搏战。只听张豆豆大喊一声:“老子没有闲时间跟你斗!”他操起手中的机枪三下五除二,打死一片,剩余几个向后就跑。他傻呵呵地回头问:“万连长,是留下还是打死?”万连长坐在地上骂道:“你小子把我都打伤了!我都站不起来了。”张豆豆气呼呼地说:“怪了,我打你干什么!”说着他对那几个虎口余生、慌不择路的家伙大吼一声:“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想活命的都给我趴下,我这机枪可不认人!”这十几个逃生者乖乖地趴在了地上。张豆豆和黄波跑过去缴了他们的枪,这几个国军跪在地上叩头如鸡啄米,嘴里齐说:“联军爷爷,饶命!听说联军爷爷不杀俘虏,我们也都是穷人,被逼当了国军,我们早就想投降联军。只是他一一”大家把眼球一齐投向了一个身穿军官服装的黑脸汉子。

黄波对那个黑小子喊道:“王八蛋!快说,你是什么屁官,不老实老子一枪毙了你!”张豆豆把发烫的枪管顶在他的脑袋上,那个黑小子吓得惊慌失措地说:“小子叫刁吉,是国军二师三团一营的副营长。现在向联军投降。”张豆豆骂道:“操你妈的!你打死了我们多少好战友,留你干什么!”说着上去一脚,踢在刁吉的面门。刁吉的鼻子和嘴立马流出鲜血,还吐出一颗牙来,后续队伍此时也冲了过来,万连长制止了张豆豆的粗暴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