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鲁烤鸭很有名 得知西河敌内情
八路智取伪团长 炸了碉堡又攻城
自从日本鬼子占了西河县后,这个烤鸭店就成了白吃店了,日本鬼子和伪军每天都来白吃,狂吃海塞。鬼子吃完点头哈腰倒挺客气,就是不掏腰包。翻译官还人模狗样地说:“陆老板,开个小店也不容易,把账都记在司令部的账上,年终一块结账。”陆老板心想:“吃中国饭拉日本屎的家伙,我长了几个脑袋敢上警备司令部要钱去,活腻了!”他还得态度温文尔雅,热情地送出门外拱拱手道:“各位慢走,常来光顾,招待不周,多多包涵。”
伪军一帮来了耍横,陆老板赶紧让端上两只脆皮烤鸭,摆好小饼、葱酱、两瓶好酒。这些伪军吃饱喝足,把三八枪往桌子上一放,领头的从兜里掏出几个子弹壳,往铜盘子里一扔,叮当一响,喊道:“老板结账,钱就不用找了,每人给个鸭头!”老板连眉头也不敢皱一下,把子弹壳收起,叫小伙计赶紧端出来一盘香酥鸭头来,伪军每人嘴里啃个鸭头,真是歪戴帽子,鬼吹灯。倒背大枪笑盈盈,香鸭美酒逗春风一一走了。
这个小烤鸭店,经过了三个月的折腾,只好关门大吉一歇业。保安团的刘团长对陆鲁的女儿居心叵测,别有用心,经常溜人陆家,有挑逗之意。陆鲁没有办法,只好收拾行囊回了莲花村老家。
话说,西河县日本警备司令部崔登一柯大佐,经常吃陆鲁的烤鸭,已经上了瘾,这几日饭桌上没了烤鸭就问副官:“怎么回事?这几日我的烤鸭怎么飞了?”副官说:“报告大佐,烤鸭店的老板逃跑了,是当兵的把烤鸭店吃倒了。”崔登一柯大佐听后气愤地说:“在我管辖的地盘里还有这等丑闻。快快地把县长白相玉、保安团团长刘兴给我叫来,我要亲自核查,是谁吃了这么多烤鸭?”一会儿伪县长白相玉、保安团团长刘兴两人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双双站在崔登一柯大佐的面前,刘兴敬过礼后,他俩柔声细语地问:“大佐先生吗事?”崔登一柯大佐那一双小眼睛挤了几下,上唇的鸡屎小胡子动了动,冷笑着说:“吗事?”他突然从刀架上把军刀拿来了下来,用白纱巾擦了擦说:“这战刀又多日不见血喽。”只见伪县长和刘团长那四条小腿就不停地抖动。崔登一柯大佐把刀放到刀架上气愤地说:“白相玉作为一县之长,刘兴是保安团长。县长是老百姓的衣食父母,要爱抚百姓,保安团就要保障这一县老百姓的安全。你们可好,鱼肉乡里,把一个烤鸭店吃荒了,这个责任由你们两个来负。把在这个店里吃过烤鸭的保安团的士兵,统统拉出去枪毙!要严明军法。”刘兴申辩道:“他白县长和县里的大小头目也没少吃啊,要枪毙一起毙!”崔登一柯大佐一听两人要闹起来,心想都是一丘之貉,自鸣得意地说:“两位甭吵,我是说,过去吃了的不毙,以后吃了的也不毙,为了弥补烤鸭店的损失,让陆鲁开业,你们必每天赔人家三十只活鸭子,一家一半,你们两人可听明白了,否则撤销你们的官职,砍掉脑袋!”伪县长白相玉带着几分笑意点头哈腰地说:“小的明白,明白。不过嘛,县里人没有人白吃鸭子的。吃鸭子的人全是保安团的人。”刘兴一听火冒三丈,骂道:“你这个老瘪犊子,不想活了,老子帮帮你的忙,一枪毙了你!”骂着还真掏出了手枪。伪县长一看动了真家伙,急忙钻到太师椅子的后边。崔登一柯大佐哼了一声,刘兴立马收起了手枪。崔登一柯大佐说:“好啊!没吃就好,你们两个是皇军的左膀右臂,要同心协力,为天皇效劳,没有你们不行啊。这样吧,你们两家每天向小店供十五只鸭子,刘兴限你三天把陆鲁找回来,五天内开业。每天我保证给你们两人供半只鸭子。”两人同声说:“是!”从此以后,这十里八村的老百姓就遭了殃,家家户户都得按时按点地给县上和保安团送鸭子。
刘团长和王营长在陆家吃完了早饭,了解了好多鬼子在西河县驻防的情况。刘团长问:“陆师傅在城门站岗的伪军你可熟悉?”陆鲁笑笑说:“不是一般的熟悉,可以说非常熟悉,都白吃过我的烤鸭,这些保安团的人员都是从这十里八村的老百姓中招募来的,到现在有的连枪都不会打,吓一吓老百姓是有一手,我们村就有七八个。刘九、刘山、席麻子、金大牙、黄树田、宋海秋、臭蛋,保安团的团长刘兴也是我们村刘光殿的二小子。”刘团长说:“他家里还有什么人?”陆鲁说:“他大哥刘魁去年从弟弟刘兴那里弄了几个雷管,不知听谁说的,装在生石灰的瓶子里,拿到村东边大水坑里炸鱼。那水坑直径有三十丈,水深也有六七尺,里边真有大鱼。他一次扔进水坑里四个瓶子,瓶子里一进水生石灰就发热,引爆雷管,把鱼炸死就漂了上来,用小网一捞就成了。村里跟来了一群小孩子看热闹,刘魁大声骂:‘都滚开,爆炸要崩死人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说着,他拿来了一根柳条棍子,把这群小孩都赶到安全地带,他也躲在一棵大柳树的后边等着,突然,水坑里传来三声巨响,哗啦啦,水柱冲天,当水落下来时水面上漂起了好多的死鱼,小孩子们一哄而上,要下水抢鱼,刘魁操起棍子把小孩子赶跑了,嘴里骂道:‘这群不怕死的,坑里还有一个没有爆炸的,我得把它捞上来,别伤着人。’说着,他鬼使神差下到坑里去摸,刚走到水坑中间,那最后的一个瓶子爆炸了,只听轰隆一声,只见刘魁的破衣乱飘,肢体血肉横飞,那血淋淋的肠子挂在坑边柳树杈上。这群小孩子吓得魂不附体,喊爹叫娘,跌跌爬爬向村里跑去,就这样老大死了。两个老家伙对二儿子刘兴气得牙根痒。他家中就只有两个老人守着这五间大瓦房住着,雇了个长工。刘兴现住在西河县耳朵眼胡同,独门独院。”
王营长问:“你对这个刘兴可熟悉?”陆鲁说:“从小一起长大,都是一个村子人,只是他家有钱,这小子念完了国高,不知怎么这两年混上了个保安团团长。也跟日本人学坏了,但没听说他有人命。”刘团长问:“他家好进吗?”陆鲁说:“刘兴家的门槛几乎都被我踏平了,他经常在家中请客吃酒,每次必有我的烤鸭,还得我专烤专送,料理完毕,我方能离开。”刘团长问:“他的枪法如何?”陆鲁笑容满面地说:“非常准!老百姓唱道‘刘团长枪法洋,子弹咣咣出枪膛。弹儿拐弯走歪路,走街串巷找姑娘。一直奔了烟花巷,专钻婊子小裤裆。”说得大家全笑了。
刘团长说:“我说陆师傅,咱们把他请回来谈谈如何。”陆鲁说:“行啊!”饭后刘团长如此这般地做了一番安排。
下午四五点钟,就有一辆大车出现在西河县城的西门口,车上坐着三个鬼子、陆鲁和一个满脸黝黑的车把式。这是八路军化装的,三个鬼子是二班长黄波、会说日本话的战士刘龙江、武功过人的张豆豆,车把式是一排排长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