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须摔落在地上,墙砖砸在他的身上,而铁钩撕碎他的肩,血肉模糊,场面惨不忍睹。他忍痛爬了起来,手捂着肩膀,早已鲜血淋漓。
“斩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这样。”翎柔无助地看着斩溪,却不能说出他是谁。说了,他只有死路一条。
“好,你说,那是怎样?”斩溪撕心裂肺地喊道,他觉得好无助,荋鸢喜欢孜须也就算了,为何连他的母亲,也会喜欢孜须呢?
“他不想娶丝流,找我帮他,就这样而已,就这样而已。”她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只是这样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他那么亲昵地叫你的闺名,这又怎么解释?”斩溪撕心裂肺地怒喊着。
“他,我……他是我哥哥,他是我哥哥!”
斩溪一声轻哼,“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有什么哥哥。”
“他自出生就离家,独自修炼,所以你从来不知。”
“那他来烟池之后,你又为何不告诉我?”
“一开始我没有认出他,直到后来无意之中,才知道他是我哥哥。”
见斩溪缓缓地放下了铁链,翎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撒谎了,竟然是脱口而出。
“来人。”斩溪一声招呼,便有仙侍进来。其实他们早就在外面听到了动静,因有天妃遣他们在外守候,后有少帝进去。没有召唤他们,就算听到声音,也不敢进去。此时,他们快速地跑进来,见到这个场景,不由地吓了一跳,惊恐地跪在地上。
“扶须公子去医治。”斩溪无力地说着。
他们便手忙脚乱地扶着孜须离去。
斩溪抬脚,也准备离去,却又停住了,转身看着翎柔。“别指望我会把他当舅舅,我知道他不是。不管父亲做了什么,他还是我的父亲,我不许你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他的语气充满了霸气,让翎柔觉得窒息。
雾苑里,可欢小心地替孜须脱下衣衫,泪水却不由地流了下来。
“哭什么?”孜须有些不耐烦。
“公子,他真的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伤您?”
孜须本就皮肤白皙,此时流了不少血,脸色更是惨白。有些事情,她不说还好,一说,他的心里也不好过。“以后再收拾他。”
他转身拿过衣服,“我自己来吧,你先出去。”
“不,还是我来吧,仙医说您肩膀上的肉都被撕开了,不能动。”她赶紧擦干眼泪,假装坚强。跟了他这么多年,她知道,她要面对的事情还有很多,她不能脆弱。
换好里衣,一想到他如今肩膀有伤,大概也不出去,穿太多,反倒会增加伤口的负担。“公子,我帮您铺一下床,您早点歇息吧!”
“也好,你先帮我梳一下头发。”他还是很注重自己形象的,被斩溪这么一折腾,他的长发有些凌乱。就算是睡觉,也该整理一下。
“嗯。”可欢拿过梳子。他的头发又黑又长,还很柔顺,比仙女们的都还漂亮,可欢一直很喜欢为他梳头。
待整理好,时间也不早了。可欢刚扶起他,往床边走去,却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孜须头一点。可欢便意会了,消失在房间里。
他缓步走到屋外,看见斩溪带了一众仙侍气势汹汹地赶来。
“把他押过来。”看见他,斩溪便命令道。
有两个仙侍立刻上前,禁锢住孜须的双手,把他押到斩溪身前。
尽管伤得很严重,孜须依旧未失往日的那丝清秀。又因只穿着里衣,披散着长发,出尘中有一丝瘦弱。
斩溪不由地想到了他喝醉了的那一夜,可是很快,他又想起了他喊“翎柔”的声音。他变出一条鞭子,打向他的膝盖,迫得他跪在了地上。仙侍们依旧紧紧地按着他。
而他,荣辱不惊,只是抬起了头,高傲地看着他。
斩溪怒极,不知何时,手上多了几根血红色的冰钉。他手一挥,这些冰钉便侵入了孜须的经脉。传说千万年以前,九天之上,曾有无数冰钉,色如血,打入经脉,便可控制法力和魂魄生息。凡间曾有一位修仙之人,触犯仙法,便是以血色冰钉打入他浑身经脉和心脏而死。
血色冰钉,他也是在神魔大战之时,听帝神提起过,从未见过,没想到斩溪这么神通广大,竟然弄到了血色冰钉,还用在自己身上。那一瞬间,孜须只觉得一股寒气入体,浑身法力开始流散。
“孜须,你仗着本王宠你,先是勾引荋鸢,再是勾引天妃。今日,本王必须罚你,让你牢记,这烟池之中,有些人是你不能觊觎的。”他拿出一把匕首,向他走近。
随后,一手押过他的头,举起了匕首。
“你要做什么?”孜须不由地挣扎着,头也不由地往后退着。
可是,他越动,仙侍们按着越紧,又因血色冰钉入体,他压根没有反抗之力。更有两个仙侍上前,按住他的头。
这样,斩溪动起刀来,就方便多了。
“我要在你的额头上,刻上‘淫’字,让你以后,日日悔过,自己犯过的错,时刻牢记,离荋鸢和我母亲远些。”说着,他手中的匕首便抵在了他的额头上,一刀一刀地划下去,鲜血流了下来,流得他满脸都是。
孜须想动,却怎么都动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孜须的意识也有些模糊起来,斩溪停下了手,随手把匕首丢在了地上。又掏出一方丝帕,擦去他脸上的血,“把他押到水边,让他自己看看。”
“是。”仙侍们一声应下,便押起他来到池塘边,把他的头按下去,对着池塘。
看到自己的样子,孜须满眼惊恐。之后,仙侍们又把他押回到斩溪的身前,跪在了地上。
斩溪抬起他的下巴,“感觉怎么样?我刻得好看吗?”斩溪一边说着,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不料,孜须猛地推开他,拾起地上的匕首,对着自己的额头一刀,只见那一片皮肉连着血被削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这回,轮到斩溪觉得惊恐。他竟然亲手把自己额头上的肉给削掉,看着他头上的血骷髅,斩溪有些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