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快乐学习丛书-如何成为小国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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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国学入门(5)

值得一提的是,胡适先生在其《中国中古思想史长编》中认为:“杂家是道家的前身,道家是杂家的新名。汉以前的道家可叫做杂家,秦以后的杂家应叫做道家。研究先秦汉之间的思想史的人,不可不认清这一件重要事实。”

胡适这一说法并非无稽之谈,而是有着根据的。他在论证中提到:司马谈认为“道家者流……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史记·太史公自序》)一百多年后,《汉书》这样下杂家的界说——杂家者流,盖出于议官。兼儒、墨,合名、法,知国体之有此,见王治之无不贯,此其所长也。及荡者为之,则漫羡而无所归心(《汉书·艺文志·诸子略》)。《汉书》分类时,把古代思想式里的老子、庄子、天骈、列子等等列为“道家”,把道家的范围缩小了,故《吕氏春秋》和《淮南王书》都收不进去……

13.农家

农家,是先秦在经济生活中注重农业生产的学派。吕思勉先生在其《先秦学术概论》中,把农家分为两派:一是言种树之事;二是关涉政治。

《汉书·艺文志·诸子略》将农家列为九流之一,并称:“农家者流,盖出于农稷之官。播百谷,劝耕桑,以足衣食,故八政一曰食,二曰货。”孔子曰“所重民食”,此其所长也。及鄙者为之,以为无所事圣王,欲使君臣并耕,悖上下之序。”“所重民食”也正是农家的特点,尊神农氏。

农家学派主张推行耕战政策,奖励发展农业生产,研究农业生产问题。农家对农业生产技术经验之总结与其朴素辩证法思想,可见于《管子·地员》《吕氏春秋》《荀子》。

战国时,农家代表人物有许行。许行,楚国人,无著作留传,生平事迹可见于《孟子》一书。生卒年不可考,约与孟子同时代。当时随行学生几十人,颇有影响,儒家门徒陈相、陈辛兄弟二人弃儒学农,投入许行门下。

《孟子·滕文公上》载:“陈相见孟子,道许行之言曰:"……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陈相有一天去拜访孟子,转述许行的话说:“……贤人治国应该和老百姓一道耕种而食,一道亲自做饭。”),鼓吹“贤者与民并耕而食”是许行两点主张之一。还有便是提出“市贾不二”的价格论,这一主张的中心要旨是在肯定分工互助的基础上,提倡人人平等劳动、物物等量交换,以实现其改革思想。

农家著作有《神农》二十篇,《野老》十七篇,《宰氏》十七篇,《董安国》十六篇,《尹都尉》十四篇,《赵氏》五篇等等,均已佚。农家没有一部完整的著作保存下来,他们的思想和活动散见在诸子的著述中,虽星星点点但仍然值得重视。

14.小说家

小说家,是先秦与西汉杂记民间古事的学派。

《汉书·艺文志·诸子略》载: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涂说者之所造也。孔子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弗为也。”

小说家著作有《伊尹说》二十七篇,《鬻子说》十九篇,《周考》七十六篇,《青史子》五十七篇等等,均已佚。今据存目观之,小说家著作体例似外史、别传、笔记之类,其立说托诸古人者有《伊尹说》《鬻子说》《师旷》《务成子》《天乙》《黄帝说》;杂记古事者有《周考》《青史子》《虞初周说》《百家》等共十五家一千三百八十多篇。

刘歆列九流十家,惟小说家不在九流之列,影响甚小。然而小说家反映了古代平民思想的侧面,却是其它九流学派都无法代替的。

15.杨朱

在中国思想史上,春秋战国是一个虎气腾腾的黄金时代。当时诸侯争霸,战乱不断。于是,一位位思想家风起云涌,欲救百姓于水火中。孔子周游列国,倡导“礼乐”;墨子摩顶放踵,提出“兼爱”;孟子东奔西走,呼吁“仁义”;后人所谓的“诸子百家”也应运而生。

然而,圣贤们汲汲然奔走于天下,却无所建树。在这种情况下,若干思想家便心灰意冷,只是“苟求性命于乱世”,而不愿以拯救苍生为己任。其中有位杨子,也算是代表人物了。孟子便曾提过这么一句“逃墨必归于杨”(《孟子·尽心上》),于此,可见一斑。

杨子,名朱,战国时期魏国人。他阐发了一种人生哲学,其核心观念便是“为我”。就是以是否对自己有利当做评判是非善恶的标准,这是站在个人的角度来分析人性,来阐释人生。孟子在批驳杨朱时,认为“杨子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孟子·尽心上》)。孟子这一句话并不没有言过其实,基本上还是客观的。

“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这显然是一种极端的“个人主义”.这种“为我”的主张,从社会伦理的角度来看,是断断不可取的,因为这很容易流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信条。

杨朱没有留下任何遗作,《孟子》《韩非子》《庄子》《吕氏春秋》、列子》等书都曾提起过他,其中《列子·杨朱》篇最详。

《列子·杨朱篇》记载,杨朱是老子的弟子。老子所说“持而盈之不如其己;揣而锐之不可长保”的这话,便有自保其意,是以出了位自私自利的弟子。

另外,有学者怀疑杨朱便是庄子,但应无可能。

关于杨朱,有两个故事较有名。

一、“墨子悲丝染,杨朱泣歧路”,后句所指的便是杨朱的一个传说,杨朱某次外出,遇上一条岔路,或许是一时不能决定走哪条路,或许是联想起人生的歧路,竟哭了起来(后世的“竹林七贤”之一阮籍也有一故事,“阮籍哭穷途”,不同的是,杨朱是遇歧路而哭,阮籍是无路可走而哭。在古代,两人的哭都很名,杜甫有“茫然阮籍途,更洒杨朱泣”之句,雷琯有“朝为杨朱泣,暮作阮籍哭”之句)。

二、杨朱其弟杨布外出时穿素衣,在外遇到下雨,便换了件黑衣,回家时他家的狗竟不认得主人了,狂吠起来。杨布气得要打狗,杨朱却说:“你不要打它。如果这狗在出外时为白色,回来却变成了黑色,难道你不同样感到奇怪吗?”(《列子·杨朱》)

16.汉赋

汉赋,无疑是古典文学中一种影响深远的体裁。

刘勰在其文学批评巨著《文心雕龙》里说:“铺才逦文,体物写志”是赋之特征。前四字指的是赋的形式,后四字指的是赋的内容。《汉书·艺文志》载:“传曰:‘不歌而诵谓之赋。’”赋是一种不同于诗词,也不同于文的文体,介于二者间。

《诗》有“六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周礼·大师》)。一般认为,“风”、“雅”、“颂”是三种诗体,“赋”、“比”、“兴”是三种写作表现手法。在战国时期,“赋”还只是古诗的一种表现手法。“赋”与“比、兴”的比喻象征、托物起兴不同,“赋”是“铺陈其事而直言之”,一种直白的表现手法。但有学者以为赋原来也是一种诗体,如章太炎先生在其《国学演讲录·经学略说》中提出:“六诗者,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今《诗》但存风、雅、颂,而无赋、比、兴。”不论赋前身是不是一种诗体,在后来赋成为一种文体,并在汉代领一时风骚,是无可置疑的。至唐时韩、柳发动“古文运动”,骈文逐步失去正统地位。这对赋有一定冲击,但宋后,赋依然是文人学士最喜欢采用的文体之一,主要是俳赋与文赋。

赋在先秦儒家荀子时便已是一种文体,《荀子》一书中已有《赋篇》,分别写云、蚕、礼、知、针五种事物。

刘勰指出“然赋也者,受命于诗人,拓宇于楚辞也。”可见赋是《诗》与《楚辞》演变而来,《诗经》是赋的远源,《楚辞》是赋的近源。

赋到西汉时,已足以成为汉代文学的代表,乃至影响千年中国文学史。赋大致分为五种,也正是五个重要时期:西汉人将楚国诗人屈原、宋玉的作品也视为赋体,没有一定的限制性,这称做楚辞体的骚赋;汉赋篇幅较长,多采用问答体,韵散夹杂,其句式以四言、六言为主,但也有五言、七言或更长的句子,汉赋喜堆砌词语,好用难字,极尽铺陈排比之能事,却被后人视为赋体正宗,也称古赋;六朝赋是东汉抒情短赋的变体,其特点是篇幅短小,句式整齐,多为四言、六言拼偶组成,而又讲究平仄,通篇押韵,又称俳赋;唐宋又有律赋,题目,字数韵式,平仄都有严格限制;文赋是中唐以后产生的一种散文化的赋体,不刻意追求对偶、声律、词采、典故,句式错落多变,押韵较自由,甚至大量运用散文的句式,文赋实际上是赋体的一种解放。静安所谓“盖文体通行既久,染指遂多,自成习套。豪杰之士,亦难于其中自出新意,故遁而作他体,以自解脱,一切文体所以始盛终衰者,皆由于此”(《人间词话》),不外如是。

赋家主要代表人物有屈平、宋玉、司马相如、杨雄、枚乘等人。

《汉书·艺文志》载:凡诗赋百六家,千三百一十八篇。其中宋玉之《风赋》、枚乘之《七发》、司马相如之《子虚赋》、东方朔之《答客难》、扬雄之《长杨赋》、班固之《两都赋》等等,无不是传世佳作。

17.玄学

玄学是魏晋时期的主要哲学思潮,是道家和儒家融合而出现的一种文化思潮,也可以说是道家之学以一种新的表现方式,故又有新道家之称。

“玄”字的本义是一种深赤而近黑的颜色,所以许慎《说文》引意解为:玄,幽远也。“玄”字出自老子《道德经》“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言道幽深微妙。“玄学”之称的由来,正是因为魏晋时期清谈家称《周易》《老子》《庄子》三本书为“三玄”,所以“玄学”之名由此而来。

东汉末年至两晋,是两百多年的乱世,随着东汉大一统王朝的分崩离析,统治思想界近四百年的儒家之学也开始失去了魅力,士大夫对两汉经学的繁琐学风、谶纬神学的怪诞浅薄,以及三纲五常的陈词滥调普遍感到厌倦,于是转而寻找新的“安身立命”之地,醉心于形而上的哲学论辩。这种论辩犹如后代的沙龙,风雅名士(以嵇康、阮籍为代表赫赫有名的“竹林七贤”恰是魏晋风度的化身),聚在一起,谈论玄道,当时人称之为“清谈”或“玄谈”。

据清代学者赵翼《二十二史剳记》称,清谈之风始于魏齐王曹芳正始年间,何晏、王弼可以说是创始人,他们都是当时贵族名士,影响所及,便成一代风气。《晋书》上所谓“正始之音”也正是指整个魏晋时期玄谈风气。

清谈家们有一种时髦,就是一边潇洒地挥着麈尾,一边侃侃而谈。清谈的话题一般都是围绕着《周易》《老子》《庄子》这三本玄妙深奥的书展开,清谈的内容主要涉及有与无、生与死、动与静、名教与自然、圣人有情或无情、声有无哀乐、言能否尽意等形而上的问题。在正统士大夫看来,诸如此类清谈都与国计生民无关,因此就有“清谈误国”之类的说法,如儒家学者范宁就说:“何晏、王弼之罪,深于桀、纣。”

何晏、王弼主张“贵无论”,说“天地万物皆以无为本”(《晋书·王衍传》),又提出“名教”出于“自然”说。其后阮籍、嵇康主张“越名教任自然”(《与山巨源绝交书》)。嵇康并“以六经为芜秽,以仁义为臭腐”(《难自然好学论》),“非汤武而薄周孔”(此句也是出自《与山巨源绝交书》,此篇文采斐然权不谈,一般来说可以算是嵇康的宣言书,甚至是当时魏晋二三子的宣言书,但窃以为,依当时历史情势来看,嵇康其意并非真的“越名教任自然,非汤武而薄周孔”,而是作文明志而已,说地明白点,便是让那司马家知道自己的心思,而事实上显然不是真的坚决“越名教任自然,非汤武而薄周孔”,这在嵇康其它文章中可知一斑)。其后完成于郭象,其作《庄子注》,此书一出,玄学大畅,“儒墨之迹见鄙,道家之言遂盛焉”(《晋书·郭象传》)。郭象主张崇有论,认为无不能生有,说“造物者无主,而物各自造”(《齐物论注》),又主张“名教即自然”。玄学并不完全排斥孔学,它力图用道家语言解释儒家经典,即所谓“引老入儒”,调和儒道两家。何晏作《论语集解》,王弼作《周易注》《周易略例》和《论语释疑》,郭象作《论语体略》,都尽力把玄学和正统儒家名教加以融通。玄学也尊孔子为圣人,然而把孔子玄学化。如王弼认为孔子贵无,嵇康则言孔子善于养生。其实,即便是攻击礼法之士的玄学家也重视儒家观念,阮籍说“尊卑有分,上下有等,谓之礼”,嵇康在家中提倡儒家道德,说“不须作小小卑恭,当大谦让;不须作小小廉耻,当全大让”。

总的来说,玄学是当时一批知识精英跳出传统的思维方式(修齐治平),对宇宙、社会、人生所作的哲学反思,以在正统的儒家信仰发生严重危机后,为士大夫重新寻找精神家园。南北朝时,佛教以玄学语言阐述佛理,玄学家也有以谈佛理见长者,玄佛合理。东晋后,玄学已与佛学合流,做为一种时代思潮的玄学也就“笑渐不闻声渐悄”了。

18.八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