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阿寒的朋友啊？”把人送进急诊室，姜楚楚回头对江寒问道。
江寒点点头。
“就是你天天给他带饭，很喜欢吃海鲜的那个？”姜楚楚笑得愈发开心。
她似乎的确出门走得很匆忙，头发有一点凌乱，衣服也是有些居家的款式，只是多了件披肩。
江寒点头。
“真好。”姜楚楚伸手理了一下他头顶的乱发，“我们家阿寒也能交到朋友了。我看他长得真可爱。”
穆泽锴一看到姜楚楚，就把餐盒抢走，溜到她办公室去吃饭了，留下他们母子两人坐在急诊室门口。
“满脸都是血，哪里可爱了。”江寒低着头小声道。
“看的出来啊，把脸洗干净了肯定很可爱。”姜楚楚看他眼角有点泛红，把他揽进怀里，“难过的话，也可以哭一会儿，反正那个臭男人不知道。”
“我……”江寒只说了一个字，就忍不住哭出声，“我没能保护好他……他伤得好严重。他人很好很好，为什么有人会对他下手，为什么？”
即便是实在忍不住，江寒也依然哭得很隐忍，只是小声地抽噎——江谦对江寒地管教过于严厉，因此姜楚楚总是很心疼他。
“博雅是该整顿一下了。我会跟他商量的。”姜楚楚安慰地拍拍他的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那个小朋友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知道。”江寒直起身，抬手想把眼泪擦干净。
“我保证，绝对不会。”姜楚楚很温柔地看着他，忽然注意到他的手，在他碰到自己地眼睛之前一把拉了过来。
“你手……你这袖子这么回事？”
因为清理玻璃的缘故，江寒的手心被划出了很多小细痕，还有玻璃残渣留在伤口里，干涸的血迹都糊在手上。
但是出于医护人员对整洁的强迫症，姜楚楚还是忍不住先说了他脏兮兮的袖子。
“我把玻璃砸碎了翻窗进去救人的。”江寒现在才后之后觉得感到有些痛，忍不住缩了缩手。
“来，先去洗个澡，然后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你吃点东西。好不好？”姜楚楚把他从冰冷的金属长椅上拉起来。
江寒跟着她站起身，走的时候却是一步三回头，不停地看急救室门口地那盏红灯。
“好了，好了，不会有事的。我找了最好的医生。没事。”姜楚楚揽过他的肩膀，“你自己要先休息好才行，不然他醒过来也会难受的，知道吗？”
*
乔远醒的时候，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茫茫的一片背景色。
空气中并没有消毒水的刺激气味，病房很小，但是布置得很温馨，床头有鲜花，插得很好看。至于床边坐的人——
“轻微脑震荡、肋骨骨折、多内脏破裂、胃出血……”穿短裙的女生用清脆的声音拿着一张诊断书念，见他醒了，把纸丢在他身上，“你这也太严重了吧？居然还能活下来？”
“……”乔远疲惫地闭上眼。
居然是江秋。
以前他一直觉得江秋人很好，现在看来果然还是自己不够了解她。面前的这位，从张口的第一个字就带着大小姐颐气指使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