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江秋见他躺回去,凑到他身边问道,“我帮你叫医生啊?”
乔远把头转向另一边:“我想喝水。”
“不行。”江秋直言拒绝,“胃出血不能进食,喝水也不可以。”
“但我很难受。”乔远又把头转回去看她,声音沙哑,“我想喝水。”
“我说了,不能喝。”江秋把床头柜上的水杯拿走,“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损的可是宁济的名声。”
我……真的在宁济?
乔远蹙眉,余光瞥到自己身上的诊断书上,确实是宁济医院的图标。
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能用这张方式提前进宁济。
“不过说起来你还真可怜。”江秋歪了歪头又说,“你妈来看你,什么都没带,听医生说你过了危险期,人就走了,看起来一点都不心疼你。”
“就算是你也不用说出来吧?”乔远艰难地想用胳膊支起上半身,“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别动,肋骨断了就安静地躺着吧。”江秋把人按回去,“还有,请你注意一下和我说话的态度。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乔远僵了一下。
她,救了我?
不是江寒吗?
“想什么呢?”江秋见他呆呆地想事情,又强调了一遍,“怎么,以为还有别人会来?”
“不,我就是……做了个梦。”乔远见她语气坚定,也忍不住怀疑起自己来。
明明,在记忆里,那个一直抱着自己,很温柔地说着,没事别怕的人,用棉签给自己喂水的人,说不会大声说话的人,是江寒啊。
真的是梦吗?
“那梦醒了就别想了,留着下次梦里再见吧。”江秋很不耐烦地给他整理好被子,转身准备出门。
“那江寒呢?”乔远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江秋的背影顿住,而后转身,露出一个漂亮的学生会会长式的招牌微笑:“那是谁?”
“是、”乔远看着她疑惑的表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是我同桌。但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你会救我。”
江秋微微颔首,走到他身边,抬起左手:“一,麻烦你不要把我和乱七八糟的人扯在一起;二,看见有人受伤了就施以援手,这是我应尽的责任。没有什么为什么,我碰巧看到了而已;三,这件事情关乎博雅的名誉,作为学生会会长,和博雅董事长的女儿,我有义务使学校的发展走上正轨。所以,不仅现在我帮了你,我也会对这件事情纠察到底。”
或许是江秋的语气实在过于霸道,使得乔远不得不相信。江秋又说了几句“好好休息”之类的安慰的话,就离开了。
乔远躺在床上发呆。
是江寒吗?不是江寒吗?
记忆里,附在耳边的轻声言语,和落在头顶的触感过于真实,让乔远觉得,不可能有假。
但是为什么,现在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江秋?
而病房外面,江秋倚在墙边,懒洋洋地和江寒说话:“人醒了,好得很。”
“你就不能给他喂点水吗?”江寒透过病房窗户上的单向玻璃,能看见乔远安安静静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