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乔远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坐起身抱着脑袋缓了缓，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江寒的房间里，还穿着一件不是自己的睡衣。
记忆停留在江寒问了自己：“晚上有没有什么想做的？”
然后……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乔远捂着脸又倒在床上。他居然、断、片、了。
而且十有八九没少做乱七八糟的事。
“醒了？”大概是听到了动静，江寒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杯牛奶，“把这个喝了，可以感觉好点。”
乔远有气无力地接过来一口喝完，“我衣服呢？”
“你的衣服没了。”
“？”乔远大惊。
“你一回家就躺在沙发上吐得七荤八素的，衣服我给你扔了。”江寒解释。
“哦，那就好。那就好。”乔远惊魂未定地点点头。
江寒看他表情，大概也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并不说破，只是转身从衣柜里找出一身休闲装给他：“先穿我的衣服吧。下午再带你回家拿几件。”
“不现在去吗？”乔远疑惑，下意识地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
上面显示着10：17.
“我为什么睡到现在？！”
江寒同样表示疑惑：“我也第一次看到喝了五瓶清酒就能醉成你这样的。你先穿衣服。我已经帮你跟江秋请过假了。”
江寒的公寓是按单人公寓装修的，客卧独立卫浴，也有房门。而江寒的房间只是和客厅做了个隔断，绕过一块不透明的玻璃幕墙就能进。房间分内外两间，外间的是书房，里间的卧室才有房门。
乔远自觉丢人，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走出主卧，发现江寒正在外间的书房里做运算，密密麻麻的运算稿写了一叠A4纸。
“早餐在外面，我买了虾仁生煎和蟹黄包。应该还是热的，冷了的话放微波炉里转一下。”江寒一边说，一边头也不抬地继续算。
包子还有些温热，估计江寒去买的时候也不是很早。但是他上次又说去晚了会买不到。
乔远拿起手里白白软软的大包子端详起来。
算了，他这种身份的人，想要什么会买不到啊。
快吃完的时候，房间里的人拿着一只文件夹走出来，在吧台边倒苏打水喝：“等会我送你去警局。今天我要去程氏。”
“嗯。”乔远三口两口把包子塞进嘴，“我问你，我昨天晚上没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江寒停下手里喝水的动作，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你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乔远只是看他的反应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干什么了？”
“也没什么大事。”江寒摸摸下巴，选择跳过和自己有关的那一段，“碰到路思宜了。她就在我们旁边那一桌上喝酒。”
“路思宜？”乔远当场脸就垮了，“那我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江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我说是，会怎么样？”
“是的话我不就很对不起她吗？”乔远不自在地别过头，“万一我跟人家开了房又求复合什么的。”
“你觉得我会放你们俩在我眼皮子底下开房复合？”江寒危险地眯了眯眼，“还是说，你很想和她复合？”
“没有。我只是担心而已。”乔远下意识地否认，“所以……我到底……”
江寒眼神微妙地看他一眼：“放心，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乔远长出一口气。
“也就是你当着人家的面质疑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而且还把她忘得一干二净。”江寒放下水杯，撑在吧台上看他，“恭喜你，现在想要跟她复合也不可能了。”
到警局的时候，正好是午休时间。乔远推门下车，抬眼就撞上了十分尴尬的一幕。
身穿西装，戴夸张墨镜的男人，一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吊儿郎当地倚在身后的跑车车门上。一名执勤的警员正在好声好气地劝他离开。
“我等我女朋友有什么问题吗？”男人一脸不屑。
“等女朋友就去路边等，你把车停在大门口就是妨碍公务。”乔远比他更不耐烦，“想在看守所过夜吗？”
“你！”
“你什么你，再不挪出去就用拖车拖出去了。”脑袋还有点隐隐作痛，正好有一个撞在枪口上的，乔远干脆把宿醉的火气都撒在他头上。
“你……”男人脸上的肌肉咬得紧紧的，抬头看一眼警局大门，“你给我等着。”
说完，钻进车里把车开走了。
等着？乔远看着那辆迈巴赫离开，转身走进警局。
就算有钱，也不能在警局门口叫板吧？
就这么上了楼，进了办公室，发现所有人都围在窗户边，除了祁以言。
明明这个点他们应该都在吃饭才对的。
“看什么呢？那个暴发户不会又把车开回来了吧？”乔远合上门。
“他们在看暴发户的女朋友。”祁以言抱着一袋薯片，懒洋洋地回答。
“说起来，他女朋友是不是也应该教育一下。”乔远思考，“不能占用紧急通道这种事情，不知道要提前和男朋友说好吗？”
话音刚落，窗前的一排人齐刷刷地回头看他。
“有什么问题吗？”
“他女朋友……你可能……教育不了。”有人出声。
“？”乔远凑上前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一个女人坐进车。
江寒！不好了！你妹妹被人拐走了！
陆梓文非常适时地出来制止了办公室里的混乱：“一个个的都跟窗花一样贴在那里干嘛？该干活干活！尤其是你，乔远，不知道过来把上午欠的工作补完？”
众人作鸟兽散，乔远低头跟着陆梓文去拿文件。
法医那里，送来了完整的尸检报告。毒贩与制毒师的体内发现河豚毒素，而老狱警的死因也和他们相同。
至于那名辅警，他的家人拒绝验尸。
“那天在场的另外一名狱警已经调查过了。那天案发时他刚从家长会赶过来，从毒贩的死亡时间上来看，他没有作案时间。老狱警死亡时，这名狱警正在看守所里执勤。所以可以排除他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