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给陶兮发信息,说中午一起去吃饭。恰好这天白夕有送饭,陶兮就让她上来一起吃。
“小兮,前天晚上回去后我发现手机丢了。昨天才去换新的,唉!这几个月都只能去公司食堂吃饭。”林雨愁眉不展。
陶兮一脸震惊,“我手机也是那天丢的,我俩不会是被偷了吧!”。
“啊?你的也丢了?那可能真是被偷了。”林雨不可思议,又小声说道,“你听说苏漫的事儿了吗?”
陶兮点头,“公司都在说呢。”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空位置,阿嘉在的话,可能又要给她讲各种讹变的传闻。
“走,吃饭去。”陶兮拉着林雨走向对面办公室,在门口突然停下来,对林雨说道,“小雨啊!进了这个门,你要做好被各种八卦傍身的心理准备啊。”
“你说得我都不敢去了,要不算了吧”林雨犹豫起来。
“没事,习惯就好。”陶兮象征性地敲敲门,就开门将林雨推了进去。
“小白,你把饭匀一匀,分成四份。”陶兮让林雨坐沙发上,又去拉了两张椅子过来。
“不用,你们吃吧,我不吃。”白夕将饭菜摆好。
“小兮,我去食堂吃就可以啦。”林雨没想到只有三人份,尴尬地站了起来。
“哎呀,没事。小白不吃,不就刚好吗。”陶兮将她按回座位上。
“这不好吧,白总怎么办?”
“他不用吃”
“不用吃?”
“他吃过才来的,是吧?小白”陶兮看向白夕,尾音拖得很长。
白夕点点头,拿起一份都市周刊看了起来。
看完审批资料的白盛夏走过来,见林雨有些拘束,说道,“没事,吃吧。白夕做的菜一般人可是吃不到的”。
陶兮给林雨夹菜,“别拘着啦,又不是不认识。”
林雨吃了两口后,由衷地赞叹道,“嗯,好好吃!以前老是听小兮夸赞白总做的菜好吃,果然名实相符。”
“是吧,下次你可要帮我气气小佑,她一直说我是爱屋及乌。”陶兮说。
“嗯嗯!”林雨点头。
陶兮目不转睛地看着白夕那边。原来那张报纸一面报道的是苏漫被绑架之事。突然问道,“你们两个怎么看苏漫的事?”
“应该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吧。”白盛夏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小白呢?”
“同上”
“也真是奇怪,绑她的人怎么也出了事儿呢?”陶兮想不通。
“吃饭时就好好吃饭”白夕放下报纸看向她,难得对她这么严肃。
“唔”
陶兮、林雨走后。
白夕解开衬衣袖口,挽了挽收拾碗筷,拿进里间的茶水间去洗。白盛夏这时注意他手腕上的表,露出几分诧异,跟过去,倚靠在门口。
“自己买的?”他指指白夕的手腕处的表。
“陶兮买的”白夕的表情一如常态,波澜不惊。
“我就说,你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白夕没有生气,侧过头嘴角勾起,“你羡慕”。
白盛夏矢口否认,“没有,我才不会”。
陶奕对他最亲密的态度,也不过是上次拉他的手。平时,俩人除了吃饭闲谈,再无新的进展,聊的话题还无关痛痒。再看看,陶兮跟白夕的相处,对比强烈,说不羡慕是假的。
“看来你挺闲的,来,碗给你洗。”白夕洗了洗手,不由分说地走了出去。
白盛夏边洗碗边思索着,要不问问陶兮,看看问题的关键点在哪儿,毕竟女人在感情方面更细腻些。白夕对别人冷得如万年寒冰,唯独对陶兮呵护有加,有时简直是宠溺,判若两人。他想得太出神,突然手一滑,“啪嚓”一声,碗碎了。
“唉!我去”白盛夏蹲下去拾碎片。
白夕闻声进来,“别把手划了”,话音刚落。
“嘶!”白盛夏幽怨地看着白夕,手指真划了一道口,鲜红的血滴在洁白的地板上,犹如雪地里开出一朵朵红色雪莲。
白夕忍住笑,说“用水冲冲,我去找小李给你包扎”。
小李打开医药箱,熟练地清洗、消毒、包扎。白盛夏微微蹙眉,“这么麻烦”。
“盛总,你可别小看伤口,不严格消毒,很容易感染破伤风的。”小李一本正经说道。
“唔,你叫保洁员把我办公室的茶水间打扫下。”
“嗯,好”
“叔叔,下班后能否借用陶兮几分钟?”白盛夏讨好地问道。
“借用?”白夕将目光从书上转向他。
“不,耽搁几分钟。”
“你跟她说吧,我多等会儿也无妨。”他的目光重回书中。
“好嘞!”
陶兮敲门而入。
“找我干嘛?”见没有外人,她大大咧咧地问道。
“问你点事儿”白盛夏招手,示意她过去。
“又是关于我哥的吧,可是能说的我全都说啦。”陶兮直言不讳。
白盛夏感觉头疼,揉了揉眉心。
“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的太直。”陶兮赔笑着说。
“你过来一点”
陶兮靠近些。
白盛夏低声说道,“我问问你啊,怎么才能让一个人对你有进一步的表示啊”。他这纯属自欺欺人,说的再小声白夕也能听见的呀。
“这个你应该问小白呀,毕竟你们性别一致。”
“白夕跟陶奕性格类似,冷淡型。要彻底拿下你哥,还得问你。”白盛夏向白夕那边瞟了一眼。
“嗯…我想想”陶兮觉得他说的也对,用食指敲着脸颊,思忖起来。
“敌不动,我不动。“
”啊?“
“这条绝对不行,你要主动。”陶兮摇头晃脑地说。
“我还不够主动啊!”白盛夏哭丧着脸。
陶兮摇摇头,“这你就要跟你白夕叔叔学学了。”
听到这儿,白夕回头瞪了她一眼。
“要不,你借酒壮胆儿?”她想起那次喝得半醉,自己倒是十分主动,脸微微一红。
“那你哥酒量好吗?”
“不知道,没见他喝过。”过年过节,陶奕都只是象征性的碰碰杯,陶宇倒是能喝一圈都不见醉的。陶兮继续说,“我是让你喝,你管他干嘛”。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或者送礼物,但是这个一般对女孩儿管用一些。当然啦,能投其所好,效果都不错。”陶兮尽心竭力地想着她能想到的办法。
“那你哥喜欢什么?”白盛夏追问。
陶兮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他喜欢工作”。因为在她的记忆中,陶奕好像没对什么东西表现出特别的兴趣,除了对工作废寝忘食。
听到这话,白盛夏整个人都愣住了,嘴角抽搐了下,这喜欢的东西太特别。难道他还能去违纪犯法?没事找事?不靠谱!送不了!
一边的白夕忍俊不禁,也真是为难她了,想出这么个答案。
“好了”白夕打断他俩,“今天到此为止”,招手示意陶兮走了。
白盛夏看见白夕手腕上的表,说,“算了,我去买块表”。
陶兮愣了下,“你骂谁?”
“什么呀!我说去买块表。”白盛夏指指自己手腕处的表。
这时她才想起问白盛夏包扎的手指怎么回事,“你手怎么啦?”
“呃,破碗划的。”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嗯…我觉得你可以去蹭蹭关心呀!”陶兮对他挤眉弄眼地笑着说。
“啊?这至于吗?”白盛夏抬起手看了看,觉得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这伤口明天就愈合好了。
“怎么不至于,要是小白划伤了,我也会心疼呀”
“是吗?”白夕走过来拉过她的手,在自己手中揉捏。
“当然是”她笑得明媚动人,比他见过的任何妖精都像妖精,不然怎么偏偏被她迷住了呢。
“好了,好了,你俩别喂狗粮了。”白盛夏快步走出办公室。
还是老样子,白夕在厨房做饭,陶兮在门口观望。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白夕问道,“说吧,又想干嘛?”
“小白,你以后不用专门送饭去公司。”
“为什么?”
“我不想你那么累,你看,盛夏洗碗都能划破手,你还要切菜,不是更容易受伤吗”
白夕关掉火,将她圈在怀里,用下巴蹭着她的头说道,“我不累,你不在的时候,我需要找点事儿做打发时间。放心吧,我不会受伤的。”
“你保证”
“我保证”
饭菜上桌,白夕让陶兮先吃,自己去隔壁房间拿样东西。有个房间,是白夕用来藏酒的,他也只是乐于收藏,很少喝,只进不出。他在架上挑选着,白酒被他pass掉,陶兮肯定不乐意喝,白兰地、威士忌等烈性酒也不行,最后挑了一瓶1999的帕图斯。
“你干嘛去了?盘子里的牛扒、红烧肉一直向我抛媚眼,我快忍不住了。”陶兮双手撑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菜。
白夕将酒倒入醒酒器,拿出两个杯子。
“不是让你先吃的吗”
“等你一起吃“,陶兮见他拿着酒过来,问道”你今天兴致挺高啊,有什么好事吗?”
“我们还没单独喝过呢”白夕眨眨眼。
“你是不是听见我跟盛夏的谈话了?”陶兮撅着嘴问道。
白夕笑而不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这类酒陶兮是不会醉的,但是会有些小迷糊、小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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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故意的!”陶兮恼羞成怒。
“对,我就是想看看你主动的样子。谁让你今天跟盛夏说我很主动的。”
“你原来这么腹黑呀!我去洗澡清醒清醒。”说完要走。
“回来”他低喝一声。
不得不说,害人终害己啊!
再说,白盛夏,采取了陶兮的建议。
去买了礼物,买了酒,打算再主动些,随便蹭蹭关怀。
手表为某品牌探险家系列,银色黑盘,无论是实用还是外观跟陶奕都很搭。
白盛夏到陶奕家时,菜已经做好,只等他了。
“今天这么晚?”陶奕有些吃惊,平时他可是蹲点等他回来。
“呃…,有点事耽搁了”
“手怎么了?”陶奕关切问道。
“不小心划破了”白盛夏笑着,心里还是挺满足的。
陶奕看见他买的酒,皱了皱眉,这家伙买的是一瓶白兰地。要是啤酒、红酒类还能跟他喝点。
“我明天要上班,不能陪你喝。”
“没事,那我自己喝”。白盛夏有些心塞,但又跟自己说,就如陶兮说的那样,当给自己壮胆儿吧。
饭过一半,白盛夏拿出买的礼物。陶奕却脸色一沉,拒绝收下。
“我不要,太贵重。”
那块表跟他一年工资不相上下。
“忽略掉它的价值,就普通礼物。”
“拿回去”陶奕用不容拒绝的口气说道。
白盛夏赌气地大口大口喝起酒来,陶奕拦也拦不住,最后把自己喝趴在了桌上。
喃喃自语道,“你什么都不肯要,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我什么都可以给。”
“我什么也不要”
“呵…什么也不要?那我呢?”
陶奕沉默不语。
“看你这样子今天也回不去,就睡这儿吧。”陶奕扶着他向卧室走去。
“陶奕,陶奕……”白盛夏躺床上呼喊道。
“来了,来了”陶奕去打水给他洗脸,听见他一直在喊他的名字,旁人听见,还以为多大仇多大怨呢。
白盛夏一把握住给他擦脸的手,在自己脸上蹭着,“陶兮说让我主动些。我还不够主动吗?你什么都不要,也什么都不说。”
“我讲不出的那些蜜语情话,不都做在菜里了吗。通过味蕾向你传达的啊”陶奕低沉地柔声说道。
“嗯…菜,你做的菜确实好吃”
“真是个笨蛋”陶奕气地低声骂道,真会挑重点!
“我是笨,所以才不知道怎么讨你欢心。”
“真不知道你是真醉还是装醉。”陶奕抚摸着他的脸,有些无奈。
“我才没醉”
陶奕笑了笑。
“好,你没醉,我给你擦完脸睡觉好不好?”他哄着说。
“不好”白盛夏夺过毛巾,“我要你陪我睡”。
“只要你听话,我就答应你。”
陶奕把白盛夏安置好,收拾餐桌,洗澡,躺下时,白盛夏已经沉睡。他的唇在他嘴角如蝴蝶般轻轻停留片刻后飞走,安然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