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重大新闻,废弃楼盘昨晚发生绑架案,被绑架者为C市富商苏达之女苏漫。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苏漫以及绑架者生命体态特征明显,但是全都如植物人一般毫无意识。具体情况,警方还在调查中。
陶兮醒来时,已经九点多,她匆匆洗漱完,让白夕送她去公司。一边抱怨道,“你为什么不叫我。我手机闹钟怎么也没响?”
“我看你睡得那么香,怎么忍心叫醒你。”
“我手机呢?”陶兮到处翻找。
“你昨天回来就不知道丢哪儿了。”
“是吗?走啦!再晚点,今天就算旷工了。”她拉着白夕向楼下走。
“今天不用去了,我让盛夏给你请假。”白夕将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
“得!这下工资跟全勤奖都没了。”陶兮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她打开包,拿出昨天买的礼物。
“小白,过来!”她拍拍沙发,示意白夕坐下。
“把左手伸出来”
白夕照做,她给戴上表。
“好看吗?我教你怎么认。”然后细细地讲着手表的功能,作用。
看着她认真教学的模样,他哪有心思学,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咬着,嗓音有些低哑,“我不用学,时间对我来说没意义…”
“不行!”她果断拒绝,“为了买这块表,不仅花光我所有积蓄,而且现在还负债。”
“是吗?陶陶对我真是大方。”白夕扬起笑脸。
陶兮皱眉,“我现在穷得只能吃土,你要对我负责。”
他求之不得。
“好!我全部负责。”说完,将她抱了起来。
“不行,我饿,没力气。”陶兮撒着娇。
早饭本来已经做好,被她这么一闹,居然忘了。
“好了,我去端过来。”白夕在她脸上轻轻一捏。
陶兮把家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手机,只能去买新的,补办手机卡。回来时,在门口刚好碰见小霁景跟他奶奶。
“叔叔、阿姨好!”小孩子眼尖,礼貌叫道。
“小霁景,放学啦?”陶兮问道。
他点点头,“陶兮阿姨,你今天下班好早。”
“你怎么知道的呢?”陶兮蹲下,用小孩子般的语气问道。
“嗯…平时我从幼儿园,回来的时候,就只看见白夕叔叔,一个人,坐在阳台看书。”小霁景一小句一小句地回答道。
“那小霁景,多过来陪白夕叔叔玩好不好?”陶兮摸摸他的头。
“嗯,我回去把丸子带过来玩。”说完就蹦蹦跳跳地向自家跑去。
“好,去吧!”陶兮满眼噙笑。
小霁景奶奶跟白夕聊了两句。
“小兮这么喜欢孩子,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要呢?”
他看着陶兮,满目柔情又泛起苦涩,淡淡地说道,“不着急,她还小”。
“也是,年轻人过过二人世界也挺好。”奶奶感慨道。
她想起自己的儿子,齐煜。有孩子后,孩子不仅没有成为家庭的融合剂,夫妻俩反而渐行渐远。妻子抱怨他,心中只有事业,对自己跟儿子漠不关心;而齐煜觉得,成功的事业是给予家庭物质保障的基础。俩人互不理解,互不忍让,开始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再深厚的爱,也会在彼此伤害的言语中消失殆尽。齐霁景满一岁后,他被交给爷爷奶奶照顾,母亲重回职场工作,跟齐煜分居两地,偶尔会来看看小孩。上次儿媳妇回来,跟齐煜去办了离婚手续,两个老人有苦难言呐!本应该是和和睦睦,共享天伦之乐的家庭,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小霁景牵着丸子过来。
“霁景,在叔叔阿姨家要听话啊!奶奶回家做饭,好了叫你。”她很喜欢隔壁年轻的小俩口,彬彬有礼,态度温和。
小霁景更是喜欢的不得了,每次玩了回来就说个滔滔不绝。有时候小霁景不听话或是哭个不停,奶奶就骗他说,以后不让他去隔壁玩,因为没人喜欢不听话又爱哭的小朋友,他就马上乖乖的了。
“好的,奶奶。”小霁景乖乖答应。
“丸子,过来!”单纯的丸子走到陶兮面前坐好。
陶兮拿出橡皮筋给它绑了一个冲天辫,还自顾自地说,“嗯,不错!颜值真高。”
丸子委屈地走到正在拼乐高的白夕、小霁景面前,呜咽一声。可怜巴巴的表情逗得俩人哈哈大笑。
“小白,我给你也绑一个。”陶兮坏笑着走过来。
白夕摸了摸头发,太短绑不了。于是对小霁景使眼色,“霁景,我们给陶兮阿姨绑好不好?”
“好呀!好呀!”小霁霁快乐地拍着手。
三人一狗打闹着,男性对扎头发这件事儿果真是毫无办法,陶兮顶着一个松松垮垮的冲天辫,哭笑不得,吹了吹搭在眼前的长发,起身溜掉了。白夕早就给自己的‘杰作’拍了照,留了底,又是下一张‘书签’。
陶兮在冰箱找吃的,白夕知道她找什么。
远远地喊道,“别找了,前天你已经把冰淇淋吃完了。”
“啊?”陶兮失望地关上门。
前天,冰箱里最后三个都被她吃掉了。
“不许吃了!”当她吃完两个时,白夕阻止了她开门的动作。
“最后一个”她晃着他的手臂撒娇道。
“你每次都这么说”,他不敢买太多在家,因为她吃起来就没完没了,不给她吃,她一撒娇,自己又心软。
“我保证明天不吃”
他又败下阵来,“好了,好了,我帮你吃掉一半好不好?不然下回又肚子疼。”
白夕曾经笑她:‘骆驼见了柳,蒙古人见了酒’,她是见了冰淇淋不肯走。
不一会儿,陶兮端出一盘切好的水果。
“小霁景,吃水果咯。”她给霁景喂了一块猕猴桃。
白夕轻咳一声,指指自己。
陶兮摇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晚上变成长发的样子,我就喂你。”
白夕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
门铃声响起。
陶兮去开门,是白盛夏。
“哟!小不点你也在呢。”
“哥哥好”小霁景甜甜地说。
白盛夏打量了一番,说道,“你们这像一家三口,外加一条狗”。
白夕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他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尴尬地笑了笑。
陶兮看着他空着手,摸摸下巴,说道,“盛夏,你今天不是来蹭饭的吧?”
“呃,确实不是。”他走向白夕,低头耳语了两句。
“陶陶,你来陪霁景玩会儿。”白夕说完,跟白盛夏去了院子里。
“叔叔,苏漫的事儿是不是……”白盛夏试探问道。
“是我”,白夕声音低沉冰冷,“她昨晚绑架了陶兮。”
白盛夏眉头一皱,“作死。”
随即又关切道,“但你抽走他们的魂魄有损修为呀!”
“天谴我都不在意,修为又算什么。”白夕说得很随意。
“陶兮还好吧?”
“盛夏,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白夕看着屋内的陶兮,她发现他的注视后,对他莞尔一笑。
白夕沉默片刻后,“我把她昨晚的记忆抹掉了。”
“为什么?”
“她昨天很害怕,问我那些人是不是死了,回来就一直不说话。我想,她可能会怪我,也可能会怪她自己。”
白盛夏思索一会儿,“我觉得,你俩既然在一起,就必须接受彼此的全部。你不能让她活成你想看到的样子,她还是她吗?一个人拥有喜怒哀乐才是正常的”。
白夕点点头,“是我自私了”。
又拍拍白盛夏的肩膀,“这次就别告诉她了”。
白盛夏狡猾一笑,“我这算是抓住把柄了呀!”
在白夕阴恻恻的目光下,白盛夏立马收起了笑脸,“玩笑,玩笑。”
俩人回屋后,陶兮把白盛夏叫到一边。
“你跟我哥…嗯?”陶兮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其实她早就想问白盛夏,但又怕没结果,戳他伤口。于是转换对象,在她软磨硬泡,旁敲侧击的骚扰下,陶奕终于松口承认。
他喜不自胜地点点头,“他约了我吃饭,我走了啊。”
白盛夏走后,白夕问,“你哥接受了?”
“嗯,我挺惊讶的,这么快。”陶兮在他们快搭好的房子上放了一块。
“我们不是也很快吗?嗯?”白夕偎了过来。
“这下公平啦!我嫁给你,盛夏嫁……哈哈”她不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我好像还没说要娶…之类的话吧?”他笑得开怀。
陶兮怒,使劲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什么?”
白夕捉住她的手,捏在手心里揉。
“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回去见家长?”
“过年”
“那么久啊!”他低下头,准备要吻她。
陶兮清咳了下,提醒白夕,小霁景在这。丸子突然凑过来,陶兮在它头上亲了下,得意地看着白夕。
白夕充满怨气瞪了丸子一眼,丸子呜咽一声跑开了。
晚上,陶兮夺过白夕手中的书。
“你说要变成长发的”
白夕笑了笑,恢复本来的模样,漆黑束冠长发,淡蓝色眼眸。
“满意么?”他嘴角含笑。
陶兮点点头,起身去拿床头柜上的橡皮筋。却被白夕一把扯回,他肩后的黑发落下来,发梢弄得她脸上痒痒的。
“小白,你让我起来啦”
“你的要求我满足了,现在换你了。”
陶兮欲哭无泪,“我只是想玩玩你的头发,白天你们那样摧残我的头发。报个仇都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