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知道柳天酬一定会来找他,只是没想到早晨刚见过面,晚上柳天酬就来了。
看着柳天酬一进来就找酒喝,楼心月酸了一句,“他不是回来了吗,怎么还跑到我这里来喝闷酒?”
“不欢迎?”柳天酬把刚挑好的酒又放了回去,转身就要朝外走,让楼心月从后面拽住了袖子。
楼心月又好气又好笑的仰望着柳天酬,他爱这个人爱到了骨子里,恨得不得柳天酬天天留在他这里,又怎么舍得他离去。
“爷,我错了。”楼心月欺身抱住柳天酬的胳膊,对柳天酬甜甜的笑着,“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的可好?”
柳天酬把胳膊从楼心月怀里抽出来,“我今天心情不好,少说话,在一旁陪陪我。”
“好。”楼心月顺从乖巧的看着柳天酬,一双眼睛里欢喜的仿佛柳天酬就是他世界里的全部。
人,天生犯贱,唾手可得的人从不知道珍惜,偏偏一心只想要那个得不到的心上人。
柳天酬交叠着一双大长腿坐在沙发里,指间的香烟轻烟缭绕。楼心月收走了柳天酬选的烈酒,倒了杯红酒给他。
“你们都喜欢做一些多余的事!”柳天酬抽了一口香烟,有些不悦。
楼心月知道柳天酬不喜欢别人管他的闲事,更不喜欢别人违背他的意思,温言道,“烈酒喝多了会伤心,想了三年的人回来了,应该开心的不是吗?”
是应该开心的……
柳天酬抽着闷烟,无奈道不同不相为谋。
若是换了别人,兴许早就锁起来,用尽各种手段逼迫就范了。唯独对温远,柳天酬舍不得,就是温远掉一根头发丝,他都会心疼。
爱这种东西,说不清也道不明,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从楼心月那里出来,柳天酬吩咐阿城去孟庭别院(温远目前的住处)。
车子在温远家的拐角处停了下来,柳天酬披着大衣走下车,站在街边注视着别院的二层小楼,不知道他的温远会住在哪一间。
寒夜风凉,柳天酬站在冷风中浑然不觉。
阿城裹着大衣在一旁冻得瑟瑟发抖,担忧的看着柳天酬,刚喝了酒,这会儿又站在大街上吹风,感冒不加重才怪!
他家少爷分明就是个自虐狂!
漆黑的长街深处,忽然有清脆的车铃声传来,一辆黄包车从街道的阴影里出现,经过柳天酬面前时忽然被叫停了。
温和柔软的声音传进柳天酬的耳朵里,心口顿时涌起莫大的委屈。
“柳天酬?”温远从黄包车上走下来,穿着一件深色的大衣,围着一条浅灰色的羊绒围巾,一双漂亮的眼睛透过薄薄的镜片看着他。
柳天酬点了点头,应着声,“温远,是我。”
温远像是松了口气,微笑着看着他,“这么晚了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哦对了,我替办公室的教员们谢谢你送的红果子,很好吃。”
柳天酬忽然伸手抱住温远,把温远紧紧的揉进自己的怀里,只有这么抱着温远,才能感觉到一丝丝温暖和安心。
“柳……天酬?”温远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身上的人忽然变得一重,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竟然睡着了。
阿城本来背着身站着,听到身后的声音不太对,连忙转过身来,见他家人高马大的少爷整个压在温远身上,急忙过来扶。
谁知道柳天酬睡着了也死死的抱着温远,怎么哄着都不撒手。
阿城挑了挑眉,他家少爷莫不是在装醉吧……
当下灵机一动,对温远说,“温少爷,您看方不方便收留我家少爷一晚。我家少爷本就有些感冒发热,晚上不听劝喝了些酒,刚才又在路边吹了风,就这么在外边站着也不是办法。”
温远一手护着柳天酬的头,一手扶着柳天酬的腰,以防柳天酬站立不稳摔倒,听了阿城的话,自然点头同意。让阿城叫来管家良叔,几个人一起扶着进到屋子里。
姐姐温玲披着个大披肩迎出来,有些为难的看了温远一眼,柳大少爷突然驾到,现在去收拾客房已经来不及了。
况且近期碳价上涨的厉害,晚间只有他们姐弟俩的卧室通了蒸汽暖炉,下人们都挤在锅炉房睡着。
“扶去我的房间吧,”温远对良叔说着,走在前面引路。良叔和阿城一左一右扶着柳天酬上了楼梯。
温远的房间不大,到处整洁干净的一尘不染。
良叔和阿城把柳天酬扶到床上躺下,良叔听温远吩咐出去拿床被子,温远去给柳天酬拧热毛巾。
阿城麻利的替柳天酬脱下大衣和西装外套,柳天酬倒是很配合,阿城简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