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莘与贤
56540300000026

第26章 方士弄权

西院诸人从灵凌处得知事关西坪公主,哪怕平常觉得公主年纪小又骄纵不好相与的也都望眼欲穿,盼着邵序来赵王府。左盼右盼是把人给盼来了,可是邵序二话不说钻进李恬的书房临帖,急坏了这群眼巴巴想打听消息的庶嫂们。曹莘琴棋书画都只是略懂,尤其书法当不起一个“通”字,凡李恬和邵序赏论字帖她少往跟前凑,只在自己院里泡好茶等着她们尽兴再一同吃茶闲天。

曹莘今日是跟邵序先打了照面的,从她眉目中能看出几分忧愁,八成是少女心事,这种事情李恬是帮不上忙的,她的心思除了那一屋子书帖连分给女儿都吝啬,何况是指点邵序?果不出曹莘所料,邵序破天荒的只和李恬研习书帖两个时辰,抱抱邵沁这个小侄女,就来应她的茶局了。

“我来你这路上,看见几个小丫头贼头贼脑,命人唤来一问,说是隔壁上官淑女屋里的。”邵序端起茶托轻闻茗香,“怎么几日不来,皇兄府里规矩上竟懈怠了?有凤侧妃在,按理不该。”

“前几日殿下和侧妃口角,侧妃便闭门不出了。”曹莘答道,“在旁的灵淑女说跟公主有关。”

“跟我?”邵序抿唇蹙眉,“哦,那件事啊。”

“怎么讲?”

“年前二皇兄向父皇举荐了一位柳仙师,说是能通问天机,解答谶语,灵验无比,曹姐姐可记得?”

“可是上次肖修媛娘娘急病,药石无医之际设坛做法,救回娘娘那一位?”曹莘记得这么个人,自从宠妃肖修媛被救回,邵典便对这位“仙师”言听计从。

“我这不是到了......年纪。”邵序仿佛是提到嫁娶之事,有些扭捏,但曹莘听出她语中委屈,“父皇请柳仙师给看......”

“看姻缘?”

“正是。”邵序垂首,她眼睫长,垂帘版搭下来,乌木珠子般瞳仁上若隐若现,“可仙师说什么天意所指,三年内,我莫说是出嫁,便是议亲,也妨亲族。”

邵序是真的忍不住了,豆蔻年华正是好时候,她也盼望汴京最出挑的少年郎引十里红妆,使万人空巷,谕旨一张,千金降嫁。如今只是一句话,就让她梦碎。

“怎么会妨亲族呢?”曹莘安慰邵序之余不忘问理由,“若是你命数不周,那岂是三年之事?”

“也是柳仙师说定陵风水不好,要迁陵,我生辰上冲撞迁陵工程,故而妨亲族。”邵序愈发委屈,声音也闷闷地。

定陵是邵典为自己陵寝定下的名字,如今已经修葺成型,按理不该再迁。连曹莘这等闺阁女子都难免有“劳民伤财”之感,旁人不知邵廪秉性,曹莘却清楚,劳民伤财又事涉妹妹姻缘,难怪邵廪大怒,可是他不是随意迁怒之人,又为何与凤淑贤争执?

“公主莫急,三年虽久,却不是等不起,切记不可为此事触怒陛下。”

“曹姐姐放心,我是晓事地。”邵序泪眼婆娑,“只是......”

“可是有了心上人?”曹莘见邵序这样放不下,进一步猜测。

“也不算。”邵序点头又摇头。

“到底怎么说?”

“西陲炎国公家行二的延公子......,我们四年未见了。”曹莘百般追问下,邵序才吐露实情。

可这实情真是让曹莘哭笑不得,她倾心邵廪时十五岁,正是嫁龄,可邵序今年不过十三,倒推四年还是懵懂无知的年纪,说情窦初开都勉强,想来那位炎公子也不知被公主青眼这么久。曹莘于是答应替邵序探听邵廪对她婚事的意思,适时会提一嘴炎家。不过曹莘自己心里清楚,这怕是襄王无意,神女有梦,会不了了之。比起邵序的心事,她对邵廪,已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