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空间里回荡着键盘的声音，漂亮的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跳动，按出一个一个熟悉的字符。
唐易恒故作不经意地往办公桌的方向看了一眼，视线停留于半掩在屏幕后的俊美的侧脸，所有的动静一瞬间戛然而止，曾经的恬静和美好如絮飘飞，夹杂着错综的情绪。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打字的人停下了动作，从打印机里拿出一张纸，走到他面前。
“这就是你的要求？”唐易恒看了一眼白纸上的文字，确定自己没看错后，苦涩地笑笑。
“怎么，做不到？”
唐易恒没有回应，径直拿起笔，在上面签下了名字，又动作利索地按下手印。
“谢谢霍总加盟《幻觉》。”
“真为你女朋友感到不幸。”
“一张证而已，领不领都无所谓，谁不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地走。”
“希望你女朋友也跟你有一样的想法。”
“老哥，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吗？”
眼前的小子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就像初次见面一样，神情里带着试探和无辜，霍念琛不想再被这个表情欺骗，转过头，淡淡地回：“你觉得我们还能做朋友么？”
老哥的意思就是不能了吧！要让老哥把他当普通朋友相处，确实有点难了，就像自己，来的时候不是也有一丝期待么，他也没办法和老哥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看着老哥跟陌生人一样跟自己说话，自己的心里就像被刀剐过一样难受。
……
“这一张是附录条约？”季文华将最后一张合约纸拿在手上，抬起头，看了一眼跟前的两个人，“唐制片，你这牺牲有点大呀，为了一部电影值得么？”现在的年轻人为了红真是不折手段，居然把自己的终身幸福也押在上面。
“跟经纪公司签约时，也会有这些附录条款，不能谈恋爱之类的，正常。”
“可这是终身啊！你就没想过将来会后悔？”
“人生总需要赌一把。”
季文华看了一眼一直没吭声的霍念琛，开玩笑地说：“你让他终身不能跟女人结婚，难道要他跟男人结婚啊？”
“季律师，我只是让你来当公证人。”
言下之意，这魔头是嫌弃他话太多了，季文华叹了一口气，到打印机前复印了两份，在上面盖上公证的印章：“一式三份，你们各人保存一份，一份我留底。”季文华将所有资料整理好，站起身，趁着霍念琛送人出门的间隙，苦口婆心地劝他，“念琛，做人呀，要给人留条后路。”
“我这不是留了一条么？”
季文华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刚才的玩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这叫斩尽杀绝还外带践踏羞辱。”
“行啦，我有分寸。”
季文华摇了摇头，走进电梯。
霍念琛回到办公室，看着弯腰在收拾的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帮我兑杯酒吧！”
沙发边上的人先是困惑，然后一个笑容慢慢地爬上脸颊，温和地说：“好啊，这里有酒吗？”
霍念琛按下一个按钮，白色的幕墙缓缓拉开，露出里面暖色调的吧台，里面的装饰类似于八九十年代的英伦风，和办公室里的简洁形成巨大的反差。